“所以老身提议将他们全部拉来,挨个用那凤族圣物强灌其神识,若是其中真的有被夺舍者,那么想来那贼子也会因为畏惧而自行脱出,真相也就昭然若揭了!”
楚昱听着他的话,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却冷笑老东西还算有点脑子,但只可惜这依旧是个昏招,因为他正想接触那半张宣纸而不得呢,眼下老东西就给他送上门来了。
可就是怕等他陷入到宣纸的记忆中时,重苍那里会出什么变故。
思及此处,楚昱默默用神识感受了一下怀中的黑玉葫芦,但里面却毫无动静传来,无论是梧桐树叶,还是捡来的金乌蛋。
心头蒙上隐隐的担忧,这时楚昱就听雾隐向他发问道:“咏年所言,你可同意?”
楚昱勉强收起心神,道:“毛毛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可怕的。”
玉儿这时在一旁欲言又止,他以为楚昱不知道那圣物是要命的东西,所以才会答应的如此干脆,于是刚想出言提醒,就见雾隐先他一步将少年身子拽至跟前,迫使他不得不俯下身,捏起他的下巴,咄咄逼人道:“……哪怕你知道自己会因此丧命吗?”
他说这话时,好像根本没打算要从少年这得到答案,那刁钻的意味就仿佛穿透了眼前人的皮囊,直直击向遥远时空中的某个身影。
然而楚昱却一错不错地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轻轻开口道:“我不后悔。”
雾隐霎时瞳孔一缩,整个人就像被剧毒的蝎子蛰到了一般,猛地推开楚昱,在高座上忽然魂不守舍般坐立难安,少顷才将微微颤抖的手指插入发间,掩住面容低声下令道:“去把那些容器全部带来。”
楚昱被他推得踉跄退后两步,停下来却是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地漠然目视前方。
他知道雾隐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那就是他的答案。
——用性命来换良心上的自由,他不后悔,所以现在已经是两不相欠了。
殿中众妖都对两人的动作不明就里,只有玉儿清楚将方才的对话听了个明白,雾隐是当局者迷,而他看向楚昱的视线中却是实实在在多了几分怀疑。
他模仿了那个影子多年,对其一颦一笑都堪称了如指掌,而现在这个少年……玉儿蹙眉——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在场的或人或妖都各怀心思,气氛一时沉寂下来,直到殿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雾隐以为是手下已经将容器带到,便抬起头来,却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几张熟悉的面孔。
“重岚。”雾隐开口,眸色沉了沉:“你来做什么?”
重岚?是那叛出红雪涧的凤凰?楚昱闻言朝下面望去,就见三五个凤族人立在那里,其中领头的凤凰修为竟是已至大彻态,而形貌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阴鸷,反倒是犹如鸾鹄停峙,看着就知气宇非凡。
“殿下。”重岚此刻微微躬身,他压下心头的怒意道:“我是前来劝阻殿下的,毕竟刚来的那些容器还没经过‘调整’,眼下若用圣物强灌的话恐怕只会是做无用功,浪费我们手中的资源而已,所以我希望殿下能够三思。”
他说得诚恳,而雾隐则有些不耐烦:“哪次不是无用功?莫非你以为这次就能有容器成功了?”
重岚也是对他早有微词,于是此刻寸步不让道:“未做足准备前,谁都不能断言此次便毫无希望,殿下说难道不是吗?”
“呵呵呵……你倒是动心忍性啊。”雾隐意味不明道:“重岚,你既然如此有主意,又何必依附在我篱下呢?以你大彻态的修为也完全可以出去占据一方,自立为王了不是吗?”
“因为我和殿下有一样的目的。”重岚抬起头,直言不讳道:“殿下想要当今妖主生不如死,我也是想要干一番大事,而这两者都需要圣物中所隐藏的秘密,如此看来,难道我们不是殊途同归吗?”
“古往今来多少大妖都做不成的事,到你嘴里竟只剩两句轻巧话了。”雾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讽刺道:“我就不说凭你那点道行便妄想窥破天机了,就单说妖主一事,你可知重苍自诞生在穹屠山顶之日起,便经历了妖界多少年数?比我和楚昱还高出百倍!你只当我和他同是终焉便没什么区别吗?呵呵……当真是错之毫厘,谬之千里!我止步终焉是能力如此,而他则是因为终焉之上再无境界!”
雾隐目带讥诮:“你连他道境臻至几何都不知晓,就大言不惭敢与我论‘殊途同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重岚听得脸色铁青,在下面握紧拳头一言不发,楚昱也是觉得古怪,雾隐竟也好端端地夸起重苍来了,合着这世上就他自己一人心胸狭窄是吧?
不过这倒是于他计划无碍,他目光扫过下面几个年轻凤凰,见之前那个重宇就在其中,嘴角便立刻泛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弯身下来对雾隐道:“大王,所谓‘圣物’‘容器’一事我虽然不明其中要领,但想来精心筹划的环节若总是失败,那定然是其中一项出了差错,需要更换。”
雾隐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气息,神情却不如以往那般游刃有余了,沉声道:“你想换什么?”
“圣物……应该是换不了的,那就换个容器吧。”楚昱直起身,抬起下巴像是施舍慈悲的神祇般,目光最后定在下方一人身上,忽然抬手一指道:“就换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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