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能找仙骨灵体,不然很快那具身体就会灵海焚裂。
这世上的仙骨灵体只有谢慈一人,他是天帝降世,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可是谢慈是纯阳灵体,不破了他的元阳,它进入他的身体只会被消融的灰飞烟灭。
所以它费尽心思哄骗白玉奴,交出了他的身体。
那白玉奴……
司迦心里的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她一直在想这具纯阳灵体既然可以不被黑河腐蚀,那为何谢慈会被腐蚀的遍体鳞伤?
如今她想明白了,因为如今的谢慈是借着一具外门弟子的身体重生而来,之前他一直在和她说等他恢复仙骨,就解开她的封禁,也是因为如今这具身体不是他原本的身体,他需要恢复修为、重塑仙骨。
所以欢喜魔神那么想要借助她破了他的元阳,因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他恢复仙骨灵体,就算破了元阳之身,欢喜魔神也很难夺舍了吧。
那白玉奴呢……
谢慈用外门弟子的身体重生,那弟子就变成了谢慈的模样。
那白玉奴会不会……
她脑子里有根弦紧绷着,她抬起手掌重新落在那具身体的额头上,“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若不愿意回答,我虽没有办法将你强行送进这具身体,但我想司厌、姬玉、叶湛英……总会有人有办法。”
“你在威胁我?”欢喜魔神的声音冷了下去。
“白玉奴是谢慈吗?”司迦连回答也没有回答,直接问它:“白玉奴也是谢慈的一世?”
她仍然不想相信,白玉奴就是谢慈,可是越来越多的线索在让她猜测:会不会白玉奴也是谢慈借着奴隶的身体转世重生?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欢喜魔神无奈地说:“并非我不愿意回答,是我当真不知道,我哪里能知道谢慈的转世是哪个?”
它怕她不信,又忙说:“我当初会盯上白玉奴确实是因为他是仙骨灵体,但那时我只知普天之下仙骨灵体的唯有太初宗仙祖一人,可太初宗仙祖早已飞升成仙了,我压根没机会。”
司迦皱住了眉头,听它说:“我原本的目标是你,可你灵海、灵根被封,我夺了你的舍也无用。没想到你身边弱不禁风的小奴隶竟然是仙骨灵体,且他还不是纯阳灵体,要夺舍他太容易了,我才……”
才选择了他,果不其然他甘愿献祭自己来为她换取一点修为。
它又说:“我真正见到太初宗那位师祖,是被你封禁在赤山底下之后了,他来加固你留在我身上的封禁,我也是那时才发现他竟和白玉奴长的一模一样。”
之后,它也是被司迦解开封禁之后,才知道谢慈是太初宗那位仙祖重生了。
它把知道的全告诉司迦,它确确实实不知道,太初宗的仙祖、谢慈、白玉奴是不是一个人。
司迦一直没说话,她将欢喜魔神说的一一对应起来——当初她与白玉奴在合欢宗里时,太初宗的那位仙祖似乎传言闭关百年、早已飞升,只有他的传说,从未见过他露面。
是在白玉奴身死,她夺了十二仙宗法器,与十二仙宗同归于尽在合欢宗之时,这位仙祖才出现,救下她,将她偷偷带回了太初宗门。
她在那之前也并未见过他。
再然后,她引诱他,他剔仙骨、破元阳,想要和她去蓬莱。
而她解开了封禁、拿回了法剑,挖了他的心拿到了复活白玉奴的最后一样“药引”。
所有的一切断在这里,之后的一段记忆她死活想不起来,好像又发生了什么,她成了他的弟子,被封印所有记忆昏睡在了太初宗。
才有了再次在太初宗醒过来的“小师叔”。
司迦托了托抽痛的脑袋,白玉奴到底是不是谢慈?
若不是,这些事情只是巧合吗?
可若是,为何白玉奴不是纯阳灵体?连被谢慈附体的外门弟子都会成为纯阳灵体……
房门忽然被震了开。
冷风和姬玉、司厌的声音一起灌入——
“叶湛英!”
“叶师祖是要强闯我无极宫吗?”
司迦从手掌里抬起头,飘荡的纱帘之外叶湛英站在门口,满身的冷风和落雪,司厌拦在他身前,姬玉在他身后。
可他仿佛看不见这些阻拦一般,一双眼看进殿中,看向司迦。
他要跨入殿中,司厌掌心红光一闪朝他击去。
“司厌别动手!”姬玉慌忙出声,司厌哪里是叶湛英的敌手!
话音没落,殿中纱帘飞荡。
司迦在叶湛英朝司厌出手的瞬间逼向他。
姬玉只看见一道白光照亮整个房间,刺目得令他看不清,等他再看清时一把寒光凛凛的雪白法剑已架在叶湛英的脖子上。
伽林神女的法剑昆仑雪!
姬玉怎么也没想到司迦会为了司厌拔出这把法剑,一时之间气也不敢喘,只盯着她与叶湛英。
叶湛英的脸色被剑光映照得冷白一片,他手掌中还抓着司厌的手腕,目光落在司迦眉心的一点红光上,蹙了眉头:“你的剑不该为一介邪修拔。”
这把法剑,开山劈海,曾一剑将他击败,怎么可以只为了一介邪修而拔。
剑光吞吐在他脖颈间,留下浅浅的血红口子。
他却不觉得疼,只觉得遗憾,遗憾他没有早些杀了这个邪修,留着他干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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