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裴松与梁兄早早地赶赴学堂,完成上午的授课。槿荣照旧卡着时间起床洗漱, 预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迷瞪之间, 她见院舍和各个房间里似乎更加干净, 洗手间内甚至多出了一抽屉的自制圆竹硬毛牙刷。
伸手拿起一个翻看着瞧,槿荣不由得扬起嘴角。
原来, 裴松昨夜不只在她的窗前站了一宿, 还做了这么些东西。
想到这里,她连埋怨都是安心的。
早餐桌上, 还记得昨夜瞥见的院子里裴松不断忙碌着的样子,祝姐姐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夸张地叹道:“瞧瞧, 裴松是真顾着这个家!”
嘴巴中咬着可口的锅贴, 槿荣半眯着眼睛,脸上浮现起晨起时苹果一样的健康红色,胸中满是欣喜,满足, 和一点点害羞。自昨日以来的焦虑和惶恐, 如今彻底被家中温馨幸福的生活所治愈。
她不免想到昨日傅坚提出的那一茬。那人竟然想让裴松跟着他离开桃花村?痴人说梦!
满腔的喜悦之下泛着那么一点点小埋怨,槿荣小声地嘟囔:“真是的,做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他绝对不会离开……”想也知道, 她就生活在桃花村里。裴松对她那么好, 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这个家, 舍得离开她?
嘴巴含着东西,槿荣含糊的自言自语听到祝姐姐的耳中成了另一个意思。她笑着交代道:“再叨扰你们一个年关。等开春我们就搬走盖新住处,准备成亲啦。”
“不用急的——”槿荣连忙伸手。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哎, 要急的。”说着,祝姐姐不免有些耳红,连忙把话题扯向脸皮更薄的小姑娘:“不zwnj;只是我们的事。客人走了,你家院子里才好继续办喜事呀。”
心中一震,槿荣扭过头,装傻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想到曾经裴松对她说过的话,露出的眼神;槿荣下意识在心里噙着熟悉的名字,眼角眉梢都是笑容。
“啊,这样啊。”祝姐姐站起身,在槿荣身边绕道:“昨晚我可都瞧得清清楚楚。我说的你听不懂,可能要别人来讲,你才懂吧——”
“你真是的!”朦胧的心思被挑了个明明白白,槿荣霎时脸红到脖子根儿。她咬着筷子,闷头吃饭,却连焦酥的锅贴吃到嘴里都仿佛是甜的。
.
一阵调侃嬉戏,二人收拾东西准备去完成今日的课程。
刚进到教室里,除了乌压压坐着的整整齐齐的村人们,角落里意外瞧见了格外瞩目的裴松,看样子是要再来一次久违的旁听。
分发课堂材料的祝姐姐笑着给槿荣抛了一个眼色,好像在说:“看吧,我没说错。”
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槿荣的心思不禁有些飞扬。心中默念着专注、专注,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角落里心仪的面容而分神。
敬业的人到哪里都敬业,槿荣很快进入教学状态。
学堂的一角,裴松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前方,面带微笑,双目温柔。讲台上的槿荣有着温和包容的神情,语调轻松又不失严谨,口中传授的知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灿烂,有生命力。像一束迎着日光开放的太阳花,令人见之即喜。
随着她的讲授,学堂里不断见证着、播种着桃花村与时光并肩的日益提升的生活质量。
日光躲到了云翳身后,为教室投下了一片阴影,尤其是角落里的裴松。
他不免去想,如果桃花村成了和外面一样的地方,不再安定,也没有此刻自由积极的知识交流;那眼前明媚的人是否也会像不得见日光的花儿一样,在养分被抽取的贫瘠土壤之上凋零、枯萎。
“出山吧。”傅坚魔咒似的话再次回响在裴松的脑中。他不由攥手,后悔自己当日怎么没有射出那只利剑,把外面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仅仅是几块铜砖,都引得傅坚几乎藏不住道貌岸然下的豺狼野心。外界战乱不断,资源空耗,已然暴露的桃花村又能安定到几时?
一时间,裴松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异于他人的身份。至少,作为被傅坚的前任帝王所追杀的老臣后代,对方所说的希望他出山,只消仔细琢磨,便知道其中实有几分真诚在。
哪怕是作为一个制衡各方势力的棋子,只要有利用价值,说不定就能在贪婪却事务繁多的覃国皇帝与桃花村之间周旋。哪怕是螳臂当车,总比在原地坐以待毙,甚至不知哪一日覃国的大军就将遮蔽桃花村的天日来得好。
目光仍然贪恋地描绘着前方槿荣的轮廓与发丝,这时从教室后门悄悄走进一人,是手捧教案的梁兄。他低声道:“裴兄你真厉害,课又准备好啦?关于明天的课我有点东西不懂,稍后想向你请教。”
目光仍然紧紧跟着讲台最前方的身影,裴松回答得毫不谦虚:“没有准备,我只是想旁听她的课。”
他甚至在心中好笑地想,一堂课为何只有半个时辰。若是半日乃至一日,他就可以继续这样目不转睛、不用解释缘由地一直盯着她看。
一旁的梁兄有点摸不着头脑,捧着教案再度退下。裴兄头一次没有提前准备次日的内容,他还是不要怠懒的好。
屋外,等着下堂课的同学们帮着敲响了下课的铃钟。
刚成亲没多久的刘氏新郎官儿捧着纸笔上前询问问题,槿荣解答完毕,不由得注意到了他手中另一张纸上写着的一些熟悉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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