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阮念反问,随即伸手摸了摸,嘟囔:“好像是长了一点,等过两天回去了再剪……”
话语戛然而止,她抬头看向柏颂,明亮的眼眸眨了眨:“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没看过我留长发?”
柏颂没回答,像是默认,看向她的眼神平白多了几分疑虑。
“也是。”阮念轻哼一声,随即笑着解释:“我是高中开始留的短发,因为那时候住宿太忙了,洗头经常来不及吹干,短发会方便一些。后来毕业了,因为学校的事多,我也懒得再换发型,就干脆一直留着短发。”
边说她还边揉了揉发尾:“话说我还挺好奇要是现在留长发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好看。”柏颂似乎是立刻就应了声。
阮念被他的话惊倒,愣了一会才无奈地勾起嘴角:“你都没看过就这样说,万一以后留了长发不好看怎么办?”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可真提起之后,她还是不免有些焦虑。毕竟换发型看着是小事,但对外形影响还是很大的,不犹豫是不可能的。
一边在脑中思考,她一边小声嘟囔:“我看网上说有些人天生不适合留长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
“你怎么样都好看。”
柏颂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心,语气温和又柔软,像是有些无奈的安抚。
不管她是长发还是短发,只要是她,都好看。
他垂眸看着阮念明亮的眼眸,眼尾不自觉上扬。
可是简短的一句话貌似并没让阮念立即恢复情绪,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出乎意料地提起了相亲的事:“那如果相亲那天,出现在你面前的我,比起现在的这个我,还要差很多很多,你还会喜欢我吗?”
“或者换句话,要是我没那么好,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个相亲,我就压根没机会见到你……”
毕竟从高中分开到现在,两个人之间隔的是整整十年的时间。
没人能确定这十年里会发生什么。
有些东西不想还好,一想,就容易走到死胡同里。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阮念。”
柏颂没有犹豫就给了回答,虽然答案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与样貌无关,与工作无关,与现实境遇也无关。”
“只要是阮念,我就喜欢。”
男人话说得自然温和,但眼神里的笃定却无比明显。
阮念不禁抬眸去看他。
嘴角无奈地勾了勾,他主动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低声补充:“至于你随后说的假设……”
“更是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成立。”
毕竟相亲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一手促成的结果。
或许是前一句话带给阮念的震撼太大,以至于她压根就没考虑到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
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阮念的眼中从怔愣慢慢转变为难以抑制的欢愉。
沉默了好久后,她轻轻踮起脚,做出了一个过往的她绝对不会做出的动作。
“我也是。”
她吻上他的嘴角,蜻蜓点水间吐露心声。
温和的笑脸落在明朗的月光下,男人眼神微怔,像是没能从短暂的亲吻中回神,许久嘴角轻轻上扬。
四周的人流来来往往,喧哗与吵闹并存的漆黑夜晚,所有隐藏的爱意都被表露。
……
浴室里的我热气已经开始变得汹涌,落到冰凉的墙壁上,凝成了一道道水流。
“柏颂?”
紧张又忐忑的一声叫唤从玻璃门后传出,在安静的卧室里无比明显。
此刻的阮念敢对天发誓,她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关于脱了衣服才发现自己忘记拿睡衣的现状。
柏颂几乎是在阮念话音刚落就跟着应了声,几步走到浴室门前,语气有些担忧:“怎么了?”
“我睡衣忘记拿了,你能帮我拿来一下吗?”
她隔着玻璃门小声解释。
越往后说她的语调越轻,脸也紧随其后地胀了个通红。
门外的人似乎因为她的话愣了几秒,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在被她又叫了一声后才急急忙忙地去衣柜里拿了睡衣。
“拿来了。”
门后传来男人轻轻的语调。
阮念闻言,连忙抬眸看了看四周,最后还是选择了扯下一边放着的浴巾,随手就往身上围了一圈。
还是穿一件好。
房门被她轻手拉开,冷气沿着门缝一瞬间涌进,在她的胳膊上激起了一层麻栗。
“谢……”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窗外就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雷声,阮念被吓到,手指不经意一松,没来得及抓紧的衣服就从手中掉了下来。
柏颂先她一步蹲下,轻手就接住了衣服。
阮念紧随其后蹲下身,手指还紧紧攥着浴巾的边缘。
热气直冲面颊,女人白净如雪的皮肤瞬间暴露在眼前,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没彻底消失的可疑红痕,像是暗示了某人昨晚不知节制的“恶劣”行径。
“还好没掉地上……”阮念嘟囔一句,说完不经意抬眸,就对上了柏颂有些呆滞的眼神。
那个方向如果没看错,就是……
脸颊瞬间爆红,她一瞬间就站了起来,挺直着身子往后退了一点。
浴室里热水还在放着,哗啦啦的水声像是为空气中不自然开始蔓延的暧昧心思做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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