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笑了起来,“姑姑不喜欢我身上的什么地方,尽管拿去就好,嗓子,眼睛,腿。听说温姝死了?不知道黄泉路上能不能等等我。”
祁凤霄咽了口血沫。
这些人一个个都知道拿温姝来捅他的心窝子。
隆庆王年少的时候尚武,使得一手好鞭,他照着当年的手感用昂贵的料子重新做了一条软鞭,却没有找回当年的自己,如今用这条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在自己侄子的身上,边抽边说,“这条鞭子,半年前还带了一条人命,祁睿,你觉得你还能活?”
祁睿知道祁凤霄说的人是易欢。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去死,谈什么恩恩怨怨都没有意思,成王败寇都是如此,他自幼在多疑的父亲和功利的母亲教导下过的小心翼翼,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放心活的不敢越雷池一步,伪装一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到最后害了自己的亲弟弟,给自己的生父下毒,争权夺利的最后竟然便宜了别人,他的父亲死了,死前亲手掐死了自己的母亲,于是所有的后宫争斗戛然而止在血腥的夜里,山河已覆,故国不在,旧人渐亡,陪着他的竟然是一个他当初根本不放在眼中的太监,他们之间互相憎恨却又不能杀死对方。
而他在刺耳的鞭子声中听到了祁凤霄吐出惊天的秘密,“你以为你伪装纨绔伪装的很成功?你的父亲早就发现你的心思,像看戏一样看你,根本没有想过把皇位传给你。”
祁睿双目血红,“不!我不信!”
祁凤霄哈哈大笑,“你的父亲借温姝曾经陷害你的机会除了祁宁,你失去了一个兄弟,而祁宁根本就是蜀中王和薛妃的孽种,后来你接着监国的机会伤了祁清的眼睛,最后更是对祁清痛下杀手,却不知道这个祁清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个玩意,他根本不是真正的三皇子。”
祁睿咬牙切齿,“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
祁凤霄叹息,“真正的三皇子朕还在找,找到了自然会杀了他,但是祁睿,你认为你的父亲为什么这么做?”
祁睿脑海中电光火石,已经想到了父亲这样做的原因。
三皇子是真正的储君,所以放在了民间保护。
那他这个太子算什么?难道是一个用来吸引火力的幌子,位置竟然比那个假的祁清更加不堪!若注定是无用功,他这一辈子究竟争来夺去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两手空空,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属于他。
太子之位也是,温姝也是。
祁睿漆红的眼睛几乎要流出了血泪。
祁凤霄依然在说,“你猜对了,你和易家都是个幌子,易家被祁凛州用来揽财,等到新帝登基,易家的所有钱财都是新帝整顿江山的国库,你和易家都是祁凛州手里的棋子,每行一步都是在为真正的三皇子铺路,你们这么多年可笑浑然不知。你的父亲对你早有戒心,你对他下毒他根本没有吃,真正让你的父亲死去的是温姝给他下的毒,可惜在历史上,祁凛州却是死在你那碗被倒掉的食物中,太子爷,朕这是否算是物尽其用?祁睿,你这可怜的一生都是在为他人作嫁!”
此乃杀人诛心之举。祁睿终于情绪崩溃,他嘴上还在否认,心中却已经敞亮清楚。以他对祁凛州的了解,这个男人完全有可能做下这种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所作所为全部成了笑话,他自负聪明,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策划的一切在为他人做嫁衣,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瞒不过别人的眼睛,这些人看他为皇位绞尽脑汁的时候,是否已经在心中笑他可悲?他自以为缜密的计划原来漏洞百出,祁睿骄傲一世,一辈子的骄傲却在祁凤霄的三言两语中溃不成军。
祁睿痛苦地捂住了头,脚上的锁链哗啦哗啦作响,口齿不清地咀嚼着祁凤霄这三个字,仿佛要用牙齿将这三个字挫骨扬灰。
祁凤霄怜悯地看着他,“所以,即便没有我,也还有一个三皇子,而对你来说,登基的人是我,你应该感激上天。”
如果登基的人是三皇子,那他祁睿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者。
祁睿呵呵地笑,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铁锈的味道在唇齿间四处蔓延。
“为什么现在对我说这些?”
祁凤霄终于道,“朕本不想说。”
但是他被扎到心肝脾肺,又怎么会让始作俑者好过?
祁睿忽然开口,“祁凤霄,温姝在我手里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大婚之夜我强暴了他,逼疯了他的妻子,后来他又落在我手上,总是被折腾,也咬着牙一声不吭。我不觉得我对不起他。但我希望你永远找不到他。”
第二百一十六章
祁睿最后一句更像恶毒的诅咒。
他憎恨温姝,又从未真正得到过他。
某种意义来讲他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如此相似,祁睿的狠毒刻在了骨子里,祁凛州的狠毒却披上了一层伪善的皮。
祁凤霄安静地看着祁睿,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他执拗道,“我会找到他。”
这世上没有人希望他找到温姝。
祁睿笑了起来,“找到他之后呢?你什么都给不了他,甚至有一天他的存在若是被发现,可能还会被迫杀了他,你连个男宠的名分都给不了他。”
温姝活着,祁凛州断了他们的一切后路。
温姝死了,他们只能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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