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单人琴凳翻倒在地,给琴键的长声悲鸣中添进一抹闷响。
津行止没给殷染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动作粗鲁地锁住殷染的下颚,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瞬间扩散,包围住殷染。
他撬开殷染那张言不由衷的嘴,不留余地地侵入他的口腔,想看看他的嘴硬究竟是因为隐藏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亲吻的力道不加收束,殷染的齿尖碰到了他的唇舌,溢开一阵血腥。
明明被扼住的是下颚,殷染却觉得那只手捏住的是他的心脏。
他意识清晰地接受着津行止的吻,想不动声色地记下这种唇齿相依的感受。
能在最后时刻和津行止有这样的接触,他便是死也无憾了。
但纵然再不舍,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猛地掐住津行止的颈项,把他向后一推,话语间像是夹进了刀片:“想用你的血诱惑我留下?津行止,你未免过于天真了吧?”
津行止不避不让,甚至把脖子往殷染的手里送了送:“动手啊,既然要回去,顺手弄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还舍不得吗?”
加上津行止自己的动作,殷染那一下算是实实在在地扼住了津行止的气管。
殷染的肢体先于大脑,登时松了力道。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露馅,殷染立刻找补式地笑了起来。
他抬手,用冰凉的手背滑过津行止的侧脸:“别这么狠心啊,好歹我们之间也有过那么多次床笫之欢,别给我留下这么大阴影好吗?”
津行止抓住殷染搭在他脸庞上的手,再次欺身靠近殷染:“殷染,我不可能再放你走了。我告诉你,你就算是真骗我,也得给我演完。不是几十年无所谓吗?除非我老得动不了,抓不住你了,否则,你永远也别想着能从我身边离开。”
那距离快近到脸贴脸的程度了,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悉数落在殷染身上。
殷染唇角微动,和津行止拉开了一段距离:“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从前的我才是在演戏?”
说着,他拿起刚才津行止亲手交给他的曲谱,毫无留恋地将它撕碎后抛撒在半空。
曲谱飘扬,如同窗外的雪花,无声落地。
“这样够了吗?”
“殷染!”
津行止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一把松开殷染,准备离开房间冷静一下。
可津行止刚走到门口,就又折了回来。他从最上层的抽屉里翻找出一串钥匙,把房间的窗口全部锁死后才对着殷染道:“你一个人好好待会儿,反思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门锁轻响,整个房间剩下了殷染一人。
直到他确定津行止已经走出了家门,才猛地俯下身。
他半跪在地上,慌张地捡起地上被他亲手撕碎的曲谱。
他小心地将曲谱碎片一片片收在掌心,生怕它们再受到二次伤害。
他知道这是津行止很早就在写的一首曲子,只因为他曾说过希望津行止的歌里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曾经无数次见到津行止藏匿这张曲谱,为的应该就是今天的惊喜。
可他却不得不毁掉这份心意,以此逼津行止死心。
他小心地把碎片铺好,拿起他刚才就看见的胶带,将那些被撕裂的部分小心粘补好。
他感谢命运把津行止送来他身边,却又憎恶它将残忍真相告知他时已经是最后时刻,不肯施舍给他任何时间缓冲,就逼迫他告别。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他还能告诉津行止,那么这次,他是真的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他害怕津行止会产生和他一样的想法——如果必死一人的话,宁可那个人是自己。
心头的伤口没有因为反复被揭开又愈合而变得坚硬,反而一刀刀在原有的基础上被切得更深。
殷染瞥了眼窗外的风雪,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把碎纸片粘合在一起,虽然拼合得歪歪扭扭,却也一块不少。他小心地折了几下,放进心口处的衣兜里。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带走的属于津行止的东西了。
这时,殷染明显感觉到禁契又向他的胸口延伸了一寸。
他摸了摸之前就带在身上的那柄银刀,又在津行止刚刚触摸过的位置上摩挲了一下。
那么好的津行止,从今以后便不再属于他了。
殷染左右滑了一下窗子,窗上脆弱的锁被迫下岗,失去了它原有的效用。
风雪迅速倒灌进来,卷走了半个屋子的热量。
殷染不舍地看了一眼津行止离开的门口,撑窗跳出。
再也不见了,我最爱的人。
第110章 无憾,来过这人间。
说是让殷染反思,倒不如说是津行止自己想出来吹吹风冷静一下。
他知道殷染说那些话都是在故意惹他生气,虽然不想放在心上,却还是没压住自己的脾气。
晶莹的雪花也无法阻止天色昏沉下来,津行止眼睁睁看着光线一点点散尽。
今年的冬天来得迅猛,像是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城市拉进冰窟。
初冬本不应该这么冷的,至少不会有这种铺天盖地的大雪。
雪花簌簌而下,平息着津行止的烦躁。
他看了看时间,又抬头望向天空。
津行止记得,每次圆月升起的时候殷染就会很难受。想起刚才自己发的脾气,他有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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