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你说你想曝光性丑闻,却没有主动联系媒体蹲点,而是在训练室等消息,为什么?”
一直倚靠在沙发上的“池驰”突然后背一紧,苍白地否认着:“你说的这些,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好。”殷染转而道,“那我只问你,你的药从哪儿来的?”
“性.药而已,药店里随手买的。”
津行止和殷染对视一眼,彼此已然心照不宣。
津行止清晰地记得,司夜曾经告诉过他,当时他的症状像是误服了神经毒素,显然和性.药半分关联也没有。
“池驰”能这么说,或许意味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的是什么药。
殷染并不想耽误时间,疾言厉色地揭穿道:“既然如此,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前后下两次药,是因为你本就带了两种药,前后分开是怕混淆。而你不动声色地等消息,是因为有人答应为你料理一切,你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所以你也根本不知道,给我的那瓶水里掺了剧毒药物,对吧?”
“剧毒”两个字一入耳,瞬间在“池驰”脑海里炸开,他惊愕地发出声音:“什么?”
但他很快平静下来:“你果然还是有病,水里要是有剧毒,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就在刚刚,“池驰”的描述隐约唤起了殷染的零星记忆,让他想起那天晚上,在这个世界的他曾清晰地感受过一次死亡,根源就是“池驰”找人递来的那瓶水。
或许那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契机,也是他之后无数次心脏绞痛的原因。
但这已然不是殷染关注的重点。
他一步步走到“池驰”面前,压迫性极强地俯下身子。
“你想扛下罪名换取另一种自由我管不着,但你想藏住那个对津行止不利的人,绝不可能。”
第101章 “我会陪在你身边。”
那种压迫性极强的眼神让“池驰”无法直视殷染,他偏开视线,掩饰般地笑了笑,讥诮道:“你们脑子有病的人都喜欢这么说话吗?”
殷染捻了捻指尖,回头看了一眼津行止,压下自己下意识想使用武力逼人开口的念头。
他顺了一口气,调整情绪后道:“细想过去几个月发生的那些事,那些‘意外’清晰地划分成了两种思维,一种是想利用舆论造势,而另一种,是奔着索命来的。你是想告诉我,动过杀心又付诸实践的人有妇人之仁吗?”
殷染的思路极其清晰,问题的针对性都极强,让“池驰”原本就混沌的思维彻底瘫痪,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时,温引缓缓走过来,也站在了“池驰”跟前。
温引刚想叫他的名字,音节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如果没记错,从头至尾你都没对我下过手,为什么唯独避开我?”
温引的出现让“池驰”的情绪勉强有些缓和,但他仍旧板着脸冷言道:“我对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下手,当然是为了出事后独善其身,让你背黑锅。”
“对我也不说实话吗?”
温引失落地移开视线,转而走向客厅的橱柜,拿出一个半拆封的快递盒。
快递盒的包装很简陋,上方被拆了一个角。温引倒扣快递盒,对着茶几毫无章法地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花花绿绿的糖撒了一桌子,在半磨砂的玻璃桌面上映出流光。
“池驰”永远记得这种糖,因为那是孤儿院里尝过的味道。
很早以前,他就总是不听话,每次犯了错,院长第一时间不是指责,而是给他一块这种糖精味很浓的糖。
被迫成为别人的这些年来,他吃过的每一块糖都比这种糖好吃一百倍,却唯独没了当初的温暖。
直到他来到SA4,一次令他崩溃的训练后,他又收到了这种糖。
而亲手把这种糖递给他的,正是温引。自那之后,他就对温引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温引时常在他的房间里放这种糖,“池驰”每次去都会拿两块。
就算后来被经纪人明令控糖,温引还是会给他藏几块。
也正因如此,温引才成了他所有计划中的例外。
“我刚才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当年的糖是不是也有津行止送的,但我现在好像知道了。”温引指着桌上的糖果道,“这些糖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是吗?”
接着,温引撕下了快递盒子上的信息单,送到了“池驰”面前。
白纸黑字,收件人处明晃晃地印着一个“J”。那是津行止姓的首字母,意味着这是津行止买的东西。
“不只是当年,一直到现在,给你准备糖果都是我和津行止一起做的事。”温引继续说道。
“池驰”不可置信地在快递单上收件人的位置上搓了一下,整个人的骨架好似散了开来。
“那时候你总喜欢偷懒,经纪人不止一次让行止多看着点你。行止怕对你太好,对你的训斥就失了效力,所以那些糖都是我来给的。后来,除了我的房间,你基本不会去别人那里,就逐渐变成了只能在我这里找到这种糖。”
得知这样的真相,“池驰”心头泛起一阵苦涩,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般难堪。
他闭上眼睛,重新靠在沙发上,半晌后才承认道:“是,你们猜得没错,是有这么一个人。”
他直起身,双手交叠着搭在腿上:“我一直不知道他是谁,演唱会之前他就在接触我。他知道我是个替代品,说可以帮我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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