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和刑潭互看一眼,就在这时,徐明笑眯眯地开口道:“听说你又结婚了?”
“什么叫‘又’结婚了?能说点儿好听的吗?”颜希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刑潭身上,“你说的吧?”
刑潭心虚地别过脸去,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站起身来,捏着文件夹在会议桌上拍了拍,“没事就去工作,别一天到晚没事只知道八卦,刚刚会议上的提案,你们也交一份给我。”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徐明和刑潭两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吗?为什么她会这样?”
徐明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可能是二婚的缘故,老公又没换人做,没什么好激动的。”说完,他很鄙视看着刑潭,“你就告诉她是你说的又怎么了?现在好了,晚上又要加班不能去找美女共度春宵了。”
刑潭气得拿了文件直接往他头上砸,“他妈的我让你问了吗?你不问不就没事了?”
……
颜希加班到七点才回去,然而迎接她的是一室黑暗,换鞋的时候眼皮子一直跳着,看着寂静的室内忽然觉得心里毛毛的,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低头看着自己仍在沙发上的包,她甩了甩头,随后弯腰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竟然有五个秦以律的未接来电,时间都聚集在一块儿了。
单手握着手机,轻缓着步子朝厨房走去,刚走到门边时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了手机的声响,她垂下手臂,循着声音走去,然后在沙发的一角发现了秦以律的手机。
拿着两人的手机放在矮几上,双手撑着腮帮抵在膝盖上,看了一会儿后忽然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摸摸饿了的肚子,她起身去厨房找了点儿吃的,吃着吃着忽然觉得没胃口了,端了杯水回到客厅,盯着矮几上的手机看着,陡然变得焦虑起来。
不断的安慰自己秦以律是带孩子去东西了,很快就会回来了,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她回房换了衣服,一头长发用夹子夹住固定在脑后,下楼时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想着先从哪里开始打扫。
她把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一遍,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烦躁地把抹布仍在地上,疾步走至矮几边抓起自己的手机,明知秦以律的手机没带在身边,她还是拨了他的号码,一遍又一遍,悦耳的铃声也是响了一遍又一遍。
“混蛋!”她气呼呼地把手机砸在沙发上,手机弹跳起来后又落了下去。端起矮几上的已经凉了的水一饮而尽,她抬手抹去嘴角的水渍,看到电视柜上放着的红本子时不由眯了眼睛,放下杯子后直接朝那边走了过去,拿着两本红本子在手里拍了拍,内心的焦急就这么被抚平了,都领证了他还能带着孩子跑路不成?
秦以律回来的时候颜希正缩在沙发上,电视机的声音几乎要掩过他的开门声。他抱着怀里的孩子直接去了客厅,鞋子也没换。
眼前的光影没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惊坐起来,鼓着腮帮瞪了他好长时间,以眼神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去哪儿了?”
“医院。”他轻声说道,然后催促她起身去楼上铺床,“宝宝发烧了。”
闻言,颜希紧张地站了起来,绕到他身旁去垫着脚看着他怀里的孩子,“严重吗?”
“医生说是幼儿急疹,比较常见,过两天就能好了。”
颜希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话,她看着孩子,突然就红了眼睛,“你干嘛不告诉啊?”
“我给你打电话了。”他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和地安慰道:“已经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
可这样依旧不能抹平颜希心里深深的内疚,因为内疚,她的母爱爆发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带着孩子睡,秦以律则被踢到对面房间去了。提着一颗心摸了摸孩子滚烫的手,整个无措啊彷徨啊,秦宝宝挺好养的,基本没生过病,平常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这次突然高烧显然让她措手不及。
睡到半夜时,她跑去敲了隔壁房间的门,房内,秦以律也不得好眠,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弯腰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呢喃道:“小希,不用那么紧张的。”
可颜希还是紧张了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跟公司请了假,她顶着黑眼圈跟在秦以律身后下了楼。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笑得有些无奈,“为什么我说的你就是不相信呢?”
“你又不是医生。”看他站着不动了她忙去推他,“别磨蹭了,赶快去医院。”
……
医院里,她遇到了颜水林。
她站在秦以律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面相携的两个人,而那两人也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走吧。”她扯了扯秦以律的袖口,低着头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迳直走向电梯。
秦以律朝颜水林点了点头,客气而又生疏地开口道:“我们先走了。”
就在他刚要跨出步子时,颜水林出声唤住了他,“秦老师。”
他停下步子,先是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随后才疑惑地看向他。
颜水林拍了拍妻子的手,自己朝秦以律走近,紧盯着他怀里的孩子看着,“上次忘记问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看到孩子突然转头去看他时,他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努力挤
出一抹笑意,“是小希的孩子吧?她都当妈妈了啊……”说着,惭愧地低下了头,浑浊的眼底有种让人道不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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