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动略过沙发上的云岘问姜迎:“晚饭吃了什么?”
“牛肉面。”
夏芝瞪了云岘一眼:“也不知道带人家去吃点好的。”
姜迎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我说想吃面的,我说想吃的。”
夏芝立马笑着拉过姜迎的手:“以前来过北京吗?”
姜迎乖巧回答:“前两年和朋友来玩过,不过就呆了三天。”
夏芝说:“北京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以后让云岘多带你去玩。反正他也是个闲人了。”
云岘张了张嘴,似乎是想争辩咖啡店老板可不是闲人,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继续看着他的球赛。
看到夏芝往云岍的房间走,云岘这才急了,立马坐起要阻止她:“我已经说过他了,你别再影响他心情。”
夏芝转身,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夹:“今天晚上小测的卷子,我拿给你宝贝弟弟还不行了?合着在你们兄弟俩心里我就是什么恶人?”
一看气氛不对姜迎心都提了起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夹在中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好在大家都累了一天,实在没什么力气再给彼此不痛快。
夏芝似乎真的只是去送卷子,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
姜迎知道他们母子俩有话要说,借口要去洗澡回了云岘的房间。
等客厅里又只剩下母子两个,云岘和夏芝才意识到他们真的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什么话,在这么平常的瞬间,双方竟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开头,生疏地像陌生人。
体育频道的解说员激动地挥舞手臂,决胜时刻,球飞舞在半空,全场人的视线聚焦在那一点上。
云岘这才发现这一场他早看过直播,伸长手臂够到遥控器,想换个台。
“是不是老在心里觉得我不懂你?”夏芝坐在单人沙发上,轻声开口。
云岘按键的动作一顿。
“你穿多大码的鞋,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是什么脾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你清楚吗?”云岘的语气平静而肯定,“我喜欢什么,我会因为什么开心,因为什么不开心。你真的清楚吗?”
他转过身看向夏芝:“我不知道云岍会不会这么想,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只是你的学生。”
顿了顿他又说:“甚至不如你的学生。”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夏芝,她拧着眉提高声音反问:“你说什么呢?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你俩好?我对哪个学生有对你俩那么操心?为了生你俩我受了多大罪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些年你在我们俩面前说的还少吗?你牺牲了什么,你失去了什么,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说得不累我听得都累了。”
云岘尽量克制住心中的情绪,压着嗓子说:“你觉得我辞职是胡闹,你觉得今天云岍逃学是胡闹,但你知不知道。”
他猛然停下,移开视线,眼底凝着一层雾:“待在这个家里,有多他妈压抑。”
夏芝捂着心口喘了好两下,被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看着云岘,隔得很近却又觉得遥远。
她想起云岘刚学走路的时候,她站在原地松开手,小家伙摇摇晃晃往前迈了几步就要回头找她,再摇摇晃晃地扑进她的怀里。
小的时候这么黏着她,怎么越长大就越想逃离父母逃离家庭?
夏芝不想和云岘吵,他难得回家一趟,她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不欢而散,云岘连过年也不回来。
罢了罢了,夏芝想,她总说云程帆是个不及格的父亲,现在看来自己的得分也并不漂亮。
客厅里沉默了好久,等电影频道的晚间剧场即将开始,夏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云岘:“明天什么时候走?”
语气稀松如平常,仿佛刚刚的剑拔弩张没有发生过。
云岘哑着声音答:“早上八点。”
“早点睡吧,你和小姜也累了。”说完她便抱着那沓试卷回了自己房间。
姜迎躲在门后偷听了好一会,终于等到夏芝回了房间她才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见她出来了,云岘问:“怎么了?”
“没,就告诉你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说着她就打了一个哈欠。
云岘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眼里泛着红血丝:“你困了就先睡吧。”
姜迎点点头,回了房间。
云岘的床单是深蓝色,卧室里除了一张黑色办公桌和一面衣柜以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家具。姜迎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进了浴室,柜子一开一合,在意识即将空白的前一瞬她猛地想起手机还在客厅的包里,而她忘记了要定个闹钟。
只能强撑着意志爬起来,她半眯着眼,看见云岘正把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
“你睡这儿吗?”姜迎问。
“嗯,云岍那小床也挤不下我俩,他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那这沙发也很挤啊。”
“没事,就一晚上。你快去睡吧。”
姜迎摸了摸后脖子,心里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让自己辛苦一天的男朋友受委屈:“别睡沙发了吧。那个,你进来的时候记得关灯啊。”
说完她就拿了自己的包踩着拖鞋快步走回房间,特地没有关门。
她身后,云岘抱着被子琢磨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他叉着腰无奈地笑了笑,把那床被子重新叠好,关了客厅的灯走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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