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危冷漠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这和谢白月想的不太一样,她惶恐地跪在地上,她并不了解闻人危,还不知道他已经到了生气的边缘。
谢白月没有看着闻人危眼睛的勇气,咽了咽口水,勉强镇定道:“罪妇知道当年和皇上本有婚约,而罪妇也心怡皇上,但是家父不允,想要将罪妇讲给罪臣闻人琰。”
“停,谁和你有婚约?”闻人危紧张地瞥了一眼屏风后,非常心虚,他很担心谢瑶误会和他闹别扭。
谢白月不堪置信地抬起头,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闻人危放她和弟弟一命是因为还放不下自己,只是因为闻人琰的事伤了自尊而不愿低头而已。
可是如今,她都亲自来找闻人危了,多少是会改变的吧,“舍妹自打落水后性情就发生了改变,和以前的谢瑶瑶不像是一个人,罪妇担心皇上是受了邪祟迷惑……”
邪祟本人:……
谢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差点没撅过去,忍不住向系统吐槽:“他在问什么,究竟还要说多久,我能不能冲出去,同意请扣一,不同意请扣眼珠子。”
闻人危越听眉头越皱。
这么一对比,他的谢瑶就越发宝贵,歹竹里出的好笋,万一挑一和他最合适的人。
想到这里,闻人危忍不住轻笑了下。
谢瑶:“他还笑!他完了,这一刻我连牌位都替他选好了。”
系统识相地什么话都没说,这样子的谢瑶太可怕了。
谢白月抬头,正欲在说些什么。
谢瑶从屏风后站出来,站到闻人危身前,“你闭嘴。”
谢白月瞪大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凄苦地看向闻人危,却被谢瑶挡住了,哀怨没能让闻人危看见,不然可能会死得更快,“皇上若还介怀当年的事,大可以直接责罚罪妇,而不是找这样一个人来折辱罪妇。”
谢白月错了,这殿里,唯一能看在过去的份上救下谢白月的反而是谢瑶,至于闻人危,他只擅长砍人脑袋。
但谢白月魔怔了,没能成为皇后反而成为戴罪之人,昔日荣华富贵一朝成为灰烬,而在她眼里不成器的妹妹却能成为皇后,被闻人危这般惦记。
就连别人都能因为她的几分颜色而得到无上的好处,就因为那个被换掉的婚约吗?
谢白月不服,她抬头顺着谢瑶脚上的金丝锦鞋看到她本人,被吓了一跳,这个姑娘的神情诚然和落水后的谢瑶瑶很像。
没有人在意她,闻人危轻轻拍了拍谢瑶紧紧扶住桌角的手,太大力让她的骨节都有些发红。他慢慢掰开,塞进去一杯茶,仰视着谢瑶:“喝茶。”
谢瑶反手又推了出去,闻人危有些头痛。
“把她拉下去,关进大牢。”闻人危在谢白月泪水涟涟里补充最后一句,“你错了,留你一命是因为你曾对阿瑶好,我是他的夫君,这份恩情总得替她还。还有,一开始我要娶的、我只会娶的,只有阿瑶。”
谢瑶安静了,满肚子的怒火被泼了一瓢水,发也发不出来。
闻人危不会惹她生气,他舍不得,但是他也知道怎样哄谢瑶,让这她心甘情愿待在这座以爱为名的囚笼里。他在谢瑶背后悄悄弯了嘴角,看向殿门外的眼神也别有深意。
谢白月的作用,够了。
他敛了脸上的阴鸷,低声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听听你以前的事,没想到谢白月脑子有问题。”
谢瑶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口不对心道:“没事,你也不知道。”
闻人危:“那你还生我气吗?”
他没起来,没有仗着身高优势俯视谢瑶给她逼迫感,反而虔诚地注视着谢瑶,仿佛谢瑶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气,怎么不气。”道理归道理,生气归生气,这是两码事,谢瑶今天不想讲理,“真想把你这张祸害人的脸给藏起来,让你每天出去招摇,你看看,这都什么事。”
闻人危轻笑一声,把谢瑶拉进自己怀里。
谢瑶有点傻眼,和闻人危待久了,她怎么也染上他这毛病。
闻人危下巴抵在谢瑶颈窝里,轻笑了下,热气喷在谢瑶耳后,声音低沉,像是化不开的春水,“阿瑶,我很高兴。”
谢瑶勉强镇定,抓起桌子上那杯冷茶递过去,“喝茶。”
“别耍赖岔开话题。”闻人危慢悠悠道:“是你要听的,不说话我就继续了。”
谢瑶:“……”
“当年我和谢白月的婚姻本来就是玩笑,在沈氏一脉出事后就不可能做数。而且,最关键的是,你知道我只想娶你。”
谢瑶掐了自己掌心一把,这事她还真不太清楚,毕竟只想回家。
“她今晚为什么来这里我也不清楚,但我也是想多听听你的消息才让她进来,没想到她居然说你是邪祟,要我看,砍头算了。”闻人危声音懒洋洋的。
谢瑶……有点不太想,谢白月对她,还罪不至死,而且,哪怕是出于保护谢府不丢脸,谢白月对她的几次维护也是真的。
她们不是一路人,不在一起待着不就行了,没必要非要砍头,她始终还是遵纪守法的现代人,“不杀行吗?”
“你对她都知道网开一面,对我就那么残忍。”闻人危不否认自己是个醋精,无时无刻都能喝一缸。
谢瑶吃惊:“这是一码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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