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秘书出去以后,高原拿出手机,拨了路星彗的电话。
“喂,”一开口,他那温柔得要命的口吻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干吗对我这么好?”
“做了亏心事当然要对你好一点。”她大言不惭。
“说吧,”高原喝了一口粥,“什么亏心事?”
路星彗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然后说:“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收拾行李,一早就要赶去机场。”
“去哪里?”高原愕然。
“去香港,总部临时派了人来视察亚太区,J要我跟他一起去香港开会。”
“为什么要你去,你不就是个设计内衣的吗。”他心情一下子变得有点恶劣。
“设计内衣怎么了,人人都要穿的。”她抱怨。
“我不是这个意思……”本想今天快点忙完,明天早点下班去找她,谁知道她又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一、两天,也许三、四天。”
高原心情越发不好,原本香喷喷的粥嚼在嘴里渐渐无味。
“好啦,你好好加班吧,我回来就来找你。”她安抚道。
他却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又无法阻止她去香港。
路星彗大约是到家了,草草跟他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线。高原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思来想去,忽然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围巾,就冲了出去。
“数据传过来以后放在我桌上你们就可以下班了。”
他像一阵风一样,秘书和同组的同事们看着他的背影,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午夜十二点,飞车去路星彗的家只花了一刻钟。高原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气喘,他迅速地摸出钥匙,打开她家的大门。
路星彗听到客厅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是他,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她话说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抓过来,吻个正着。
高原一言不发,抱起她往卧室走去,把她扔在床上,然后就扑了过去。
“高原!”她又气又好笑,伸手要推开他。
“你马上就要走了,让我来一次。”他半是命令半是哀求。
“不行。”她没有反抗,却也没有顺从,只是笑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溺爱。
“为什么?”他低下头吻她,双手不安份地抚摸她。
她咯咯地笑起来,样子很好看:“不行就是不行。”
高原恼怒地皱起眉头瞪她,她狡黠的眼珠转了转,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她的舌头很软,逗得他心猿意马,情难自抑。
她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如女王一般强势地吻他,让他有点吃惊。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路星彗才放开他,坏笑着说:“好了,今天晚上就玩到这里。”
“?”他情×欲未退,皱起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该回去了。”
他一把把她按在自己胯上,说:“那你先问问它同不同意……”
她低下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笑容可掬地说:“不管它同不同意,反正我大姨妈是不同意的。”
高原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她玩了。于是他愤怒地低吼一声,翻身把她按在床上,伸手在她腰的两侧狠狠捏了一把,怕痒的她立刻笑着尖叫起来。
他不不过瘾,又如法炮制。她在他身下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说:“讨厌,你干吗?!”
高原停下手,抵着她的额头,笑着说:“路星彗,你以后要是再敢开这种玩笑,我就代表月亮惩罚你……”
38
38、十二(下) ...
午夜十二点,打开收音机,立刻传来非常有节奏感的音乐,高原记不得名字,只知道最近常常在电台里听到:
“Robert’s got a quick hand.
He’ll look around the room,
He won’t tell you his plan.
He’s got a rolled cigarette,
Hanging out his mouth he’s a cowboy
......”
高架上的车非常之少,橘色的路灯下,到处是飞驰而去的车辆。当然,他也是其中之一。
快要到闸道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没有下去,又继续开,然后上了去机场方向的岔道。他有一个习惯,如果心里闷,或是压力大,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着车,去机场兜一圈。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也许这就是留学生涯带给他的后遗症——让他徘徊于离开和到达之间,又爱又恨。
每一次去机场,都是一场离别,却又同时是一个新的开始。每一次从机场回来,都是一种回归,却也是一种结束。这样的来来往往,带给他的是迷惘和惆怅,也是憧憬与希望。
他想,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会在感到压力或不知所措时,来往于机场和家之间,就仿佛是一场安静的蜕变仪式。
路星彗去了香港三天,他们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联系谁。说爱一个人也许不难,可是要怎么守住爱,却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昨天晚上下了班跟董耘和冯楷瑞一起喝酒,冯楷瑞问他,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直在等路星彗。他立刻摇头。
他没有等她,一点这样的意思也没有,如果要说等,他是在等一个时机,等自己变得成熟了,等一个恰好在他成熟时出现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巧合而幸运的是,那个人是路星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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