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了什么?说话的男人是谁,在哪儿,做了什么?”宇智波带土沉声问。
该死……人类和非人的存在为敌……怎么看都没有胜算。
不过……
难道说……
“这些和你没有关系,总之你也能看出来,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杀掉你的能力了,或许多几个人可以对你造成威胁,可是我们都知道就算杀了你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樱井玉子的声音很轻,给人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仿佛刚才那个因为获得幸福而即将成佛的人不是她,仿佛在他们都失去存在感的时间里,有一段时间带走了他们熟悉的樱井玉子。
“这是求和的讯号吗?”
“不……恰恰相反,这是开战的讯号。带土君,我们来比赛吧。”
“比赛?”
“没错,看到时候是谁占上风,看到时候是你被我说服还是我被你说服,这样不是很简单吗?虽然这个提议很狡猾,不过此时此刻你想杀我的话还是会惊动木叶的人的吧?这样也没关系吗?”
宇智波带土从来看不明白樱井玉子,以前或许还能从她那幼稚的举动和老辣的想法中窥得一点真实,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理解了。
为什么一定要反对他的计划?
这个世界的残忍和肮脏难道都没有被她看在眼里吗?
明明是有的。
明明和他一样,甚至比他更悲惨,樱井玉子不是旁观的无力者而是切身实践的悲剧源头,为什么这样都能说出这种话?
明明不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却在堕落为怨灵的时候依然保留着对不幸之人的怜悯……
围墙外隐隐传来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宇智波鼬眼皮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樱井玉子,然而樱井玉子却全然未觉,还是被赤砂之蝎提醒了才知道有人靠近。
现在的樱井玉子,除了吉田松阳所教授的一点剑术理论知识之外,可以说战斗力为零了,是个完完全全地……仅凭容貌就可以杀人的普通人类。
宛如当年一无所知之时。
或许会有后人称其为返朴归真也说不定呢。
既然有人靠近,这又不是个密闭空间,那么显然不是可以继续谈话的地方了。宇智波带土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沉默的过程中他是在思考,但具体思考的是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悄无声息地,宇智波带土离开了这片空间。
樱井玉子决定将宇智波带土的表现解读为默认。
话是这么说,“蝎君,接下来可以请你暂时保护我爱罗一段时间吗?对了,当初不是你和你的搭档抓的我爱罗吗?现在把那个搭档也找来怎么样?蝎君看上去很想念他的样子。”
“胡说,我才不可能想念迪达拉。那你呢?下定决心了吗?”
“不,”樱井玉子缓缓摇头,“决心这种东西,想来想去还是不要有的好。与其认定一个目标一股脑地往前冲,倒不如一步一步走……哪天停下来了……”
赤砂之蝎是个傀儡,所以他无法产生人类在这种时候会产生的反应,他只是微微颔首,扭头,最后转身。
离开亦未作别。
“好了,现在就是你们两个了。”
樱井玉子深吸一口气,习惯性的,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但即使是青涩的小鬼也能发现这个微笑的虚假,幸而这微笑转瞬即逝。
转瞬即逝是因为樱井玉子意识到她不该继续这么下去了,如此的自欺欺人没有任何意义,徒增伤感。
于是面容淡然的樱井玉子用一种无差别式的温和的口吻道:“我或许能帮你们劝劝大人?墙外的是木叶的警务部队吧,可以带我去见见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吗?”
被樱井玉子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会产生一种自己和他人并无差别的感觉。
直到现在都还一头雾水的两个宇智波听得这句话,脸色微变。
“玉子小姐,你现在……”出声的是宇智波鼬。
“啊,人类哦,有心脏,要吃饭要睡觉,会流血的人类,我很厉害吧,想当什么就当什么,说不定以后的某一天,突然再冒出一个人对我说我是天选之人,要我成神也说不定呢。”
虽然这话一听就是说笑,但因为说话的人是樱井玉子反而没有办法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宇智波止水的心思比宇智波鼬要灵活一点儿,而且,虽然很感谢樱井玉子拯救了他,但作为一根筋通到底的宇智波,眼角血迹未拭的少年表示不可盲目听从女人的吩咐。
至少……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
“您……见了族长大人后,要做什么呢?虽然今晚发生了很多事,但根据立足点的不同,最紧要的事件也不同,所以……”
“止水君还没有发现吗?”
“呃?”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从宇智波带土的假死开始,以宇智波一族为重要棋子的棋局就开启了,之后的无论是晓组织的创立还是九尾袭村,乃至如今的宇智波反叛,都是一个局。”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樱井玉子随意地扫到棺材中自己的雕塑,长久地停留在那里,眼前蒙太奇式地闪过了许多片段。
“为什么不可能呢?宇智波会被逼到想要发动武装政变的理由我大概也能猜到一点,还真是源远流长的排斥啊。很久以前我就觉得木叶很奇怪,明明是创建木叶的两大名门之一,为什么族地居然会建在村子边缘,晚上野兽的吼声此起彼伏的,害得我都没睡好……现在又是这样。被怀疑了吧?因为可以控制尾兽的只有写轮眼,所以被怀疑了也是正常的,这正是带土君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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