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文想的是挺好,很快他们遭遇到了特别大的风雪,人和马不得不在废弃的岗哨中休息。
这个岗哨是前面盖的,因为附近有不少野兽出没,驻守的官兵伤亡厉害,后来不得不搬离。
他们这一行人多,又有江淙,不但不怕野兽来袭,还怕它们不来呢。
木屋的窗户不知道被啥东西给弄破了,里面吹了很多土和雪,众人收拾了半天,才弄干净,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把行囊卷扔在地上,瘫倒到上面。
大家都说这风雪得几天才能停,他们回去要晚了,李青文并不在意,甚至还有点高兴。
这简直就是借着公务出来、出来,咳咳,反正不急。
他不急,江淙也不急,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手做事,却没有让李青文把睡袋铺上。
把事情交代完,躲开了李青风等人,江淙和李青文俩人坐在爬犁,带着毛毛和桃子离开了木屋。
北风呼呼的吹,他们一路往东走,前头一匹马,爬犁上两个人,旁边跟着毛毛和桃子,很快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风太大了,仿佛轻松就能掀翻爬犁,他头和脸都被厚厚的毛皮蒙着,看不到四周,只觉得耳边都是风声。
李青文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
这样的天气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不知道走了多远,中途吃了几顿饭,在雪屋中睡了两觉,马终于停了下来。
李青文背着风,扯开了一点点皮毛,看到满天的飞舞旋转的雪花,周遭白茫茫的一片,偶尔能看一两堆光秃秃的树,在风中瑟瑟发抖。
江淙让李青文在这里等着,他去旁边寻什么东西。
李青文穿的圆滚滚的,他走过来想把毛毛身上的雪扫掉,身体刚往前一倾,一股强风突然吹来,脚下是滑溜的冰和雪,他没站稳,倒在雪地上。
他站的地方恰好是个缓坡,倒下后,就稳不住了,像是球一般骨碌下去。
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桃子立刻跟着滚落的李青文跑,毛毛冲着江淙的方向叫了两声,立刻追下去。
江淙来的很快,李青文刚停止滚动,就被他从雪里面拉起来。
身下是厚雪,李青文一点都没觉得疼,就是滚的有点头晕,他想起来,脚好像卡在了什么地方,一时不好立刻抽出来。
江淙跪在地上,将周围的雪推开,看到李青文的脚卡在两根木头之间,抽出随身带的木箭,把木头硬生生的戳碎,李青文的靴子和脚一同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自觉有些丢人,李青文道:“这袜子和靴子太厚了!”
如果不是袜子和靴子那么厚,他肯定不会站不稳,也不会滚这么远,也不会卡到坑里!!
江淙看向四周,道:“厚点好,冻不透。”
李青文不知道他在找啥,问道:“哥,咱们要去哪儿?”
江淙指了指他刚才陷进去的地方,“去这下面。”
李青文愣住了,看着江淙把地上的木头刨开,这才发现,地下竟然有个洞!
这样看来,这些木头好像是堵住这个洞口似的,这地下是啥?
等到江淙跳进去,把里面的雪甚么的都弄上来,外面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等把里面弄通了,江淙才上来,将马和爬犁安置好,然后带着行囊,把李青文和狗一起弄下去。
被江淙抱着腰接下来,李青文落在洞里,甚么也看不到,被江淙一直拉着往前走,离开洞口后,还是有细弱的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把江淙手里的火折子吹的明明灭灭。
李青文看不真切,只觉得两边的土好像参差不平。
“哥,这不会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吧?”李青文问道。
江淙“嗯”了一声,“雪太厚了,我一时寻不准洞口,没想到被仔儿一下就给找到了。”
李青文:“……”
突然就觉得袜子和靴子不厚了。
并没有立刻开口问来这里干啥,李青文心里猜测,这里可能是个古墓,江淙带他们这里可能来寻宝了。
李青文摸了摸腰间的短刀,早知道就多准备点东西了,万一等会应付不过来,岂不是很危险。
他正乱七八糟的想着,江淙突然停下来,在地上不知道划拉了什么东西,然后把火折子送过去,很快,火光越来越大。
李青文精神一震,立刻拔出了短刀,防备的看向四周,然后才发现,这里意外的有些开阔,没有棺椁,也没有什么陪葬品,就是个大地洞。
地洞四周和顶部有突出来的木头,横七竖八的,看样子这里曾经有过地质变动。
重新把短刀插回去,李青文稍稍有些失望。
江淙完全不知道他脑袋里的波澜壮阔,点着火以后,热乎了,把李青文的手套和帽子摘下来,虽然还都是热的,他还是放在手里搓了搓。
这一搓,李青文心里的小火苗又“扑”的一下燃起来,虽然没有墓,但他们现在是单独的两个人啊。
意识到这一点,李青文心底的火山开始往外喷洒热气。
江淙问他饿不饿,李青文直愣愣的看着火苗,他饿,但是不想说。
站起身,江淙去旁边抱了一堆粗重的东西放在地上,道:“仔儿,这是哥答应赔给你的,这地下还没挖出来的也都是。”
这下李青文勉强回了几分神,但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看着黑乎乎的东西,伸手下意识的拿起来就往火堆上放。
江淙抓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捏着他光滑细致的脸颊,“在想甚么?”
火光映照在江淙上半张脸上,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双目尤其明亮,李青文刚拢进箱子里的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冒了出来,红着脸转过头去,“没、没甚。”
江淙抓着他的手没松开,一点点的凑过来。
两个人的脸越来越近,李青文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头不自觉的扬起来……
明明那毫不掩饰的呼吸已经在嘴边,脸甚至都若有若无的碰到了一起,但半天没有感觉到柔软的触碰,耳边响起一声轻笑。
脸和脖子一下爆红,李青文愤愤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江淙的脸就贴在自己的面前,只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
看着那俊美的面孔,李青文的羞愧一下就没了,色从心头起,像只小豹子一般扑了上去。
第209章
动作是很生猛, 不过李青文很快后继无力,嘴巴好像起了火,他想翻身到一边喘口气, 却被江淙双手箍着腰,动弹不得。
江淙躺在地上, 明明是个弱势的姿态,但李青文却有点气短, 只敢盯着鼻子以下的地方。
看到江淙比刚才更红的嘴巴, 心里未免有些小得意, 这是他的功绩呀。
不过, 他很快就开始愤愤不平, 他哥好像脸不红, 气不喘,自己在这里却拉起了风箱。
“别动。”江淙开口道。
他一说话, 李青文就想到刚才自己被戏耍的事情, 气哄哄的开始挣扎,是他发起进攻的, 他也有权利结束。
江淙只抓着他, 光亮中的眼眸慢慢暗下来。
当感觉到坐着的地方有异样时,李青文宛如冻僵的鹌鹑, 老老实实的坐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淙看着他,脸上微微带着笑,“仔儿这么听话?”
眼神却有些遗憾,仿佛错失了什么一般。
李青文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屁股底下, 仿佛被盯上的猎物, 全身的绒毛都炸了起来, 脸烧的都快冒烟了,嘴巴上不肯认输,稀里糊涂的道:“我、我只是先歇歇……”
实际上,他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走了,但是动不了罢了。
“好,你想歇多久就歇多久。”江淙看着他,一脸纵容。
李青文脸、脖子都通红,极力忽略身下那个地方,他、他想有啥用,你倒是把手先松开啊。
好像开口说松开示弱,李青文乌溜溜的眼珠子飞快的转着,机智的开口道:“哥,我冷,想要烤火!”
这个借口好,可以体面的去到火堆边,解决面前的危机。
江淙问道:“哪里冷?”
“手、手冷……”李青文绞尽脑汁的想,到底哪里冷才能脱离现在的困境。
他刚说完,右边腰上突的一松。
李青文心头一喜,这招果然有用。
然后,他的两只手就被抓着塞进了衣服里。
手按在滚热的腹部,李青文惊呆了,他、他不是这个意思。
“还冷吗?”
手下底下的肌肉硬邦邦的,脑袋里立刻显出块垒分明的模样,他之前看过许多次。
李青文的身体像是高压锅一般,一边冒着热气,一边发出啸音。
他、他只是上去亲一口罢了,为甚么会变成这样?
好吧,不是一口,就是比一口多几口,多、多个十几口……那、那又怎么样,以前江淙也亲了自己那么多次,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啊。
是自己错过了太过?
虽然脑子暂时有些晕眩,但手还是靠着本能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然后就感觉那两处更硬了几分。
李青文立刻回神,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开口:“我、我手热的要出汗了!!”
“我肚子凉。”江淙平静的道:“仔儿帮我捂捂。”
李青文:“……”
原来睁眼说瞎话的人这么难对付吗?
没等李青文想出法子,江淙主动松开了手,他立刻坐到火堆边,盯着火苗,认真而又专注。
江淙拿出了铁锅,把水袋烤热,然后将里面的蜂蜜水倒进锅里热。
虽然竭力控制,李青文还是不小心瞥到他身前那明显的一块,赶紧用手紧紧的固住脸,但眼神可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一直在偷偷的瞄着旁边的人。
蜂蜜水热好了,李青文小口的抿着,看江淙把冻成块的肉粥放到锅里,问道:“哥,咱、咱们来这干甚?”
仿佛刚才甚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江淙把火堆边的东西递给李青文。
他递过来的是最细长的一根,黑乎乎的,像是埋藏在地下枯烂的树枝。
江淙用粗布包着最顶端的一块,用力一旋,露面里面白色微黄的一角。
李青文摸了摸那一块,冰凉,微滑,材质不像是树木,更接近骨头……
边山寒[种田] 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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