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选了一家西餐厅,桌上摇晃的烛光把氛围烘托的很到位,三个人的烛光晚餐,这还是姜如棠第一次吃。
赵渊倒是一点儿不尴尬,一边吃一边说这儿环境还不错。
中途唐年去洗手间,他顺着方才的话题道,“当年你和陈诀分手后,时间也正好是那一年射击锦标赛前,他状态不对,经常脱靶,却像是跟谁较上劲了似的,我看着他就是自虐式的努力,最终成绩也涨起来了,在那年锦标赛得了冠军,再到有天李教练告诉他选入省队,跟他说学校各种离校手续怎么办的时候他都是点头,看着情绪也不高。”
“在他离开之前我们在酒吧,我说‘陈诀,好久都没见你真心笑过了’。”赵渊叹了声,“当时他摇了摇头,说‘赵渊,我不高兴’。”
这些陈诀没跟她提起过,关于分手前后那段时间他们双方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
姜如棠吃完饭,目送唐年和赵渊这一对儿离开,冷风吹过来她缩了下脖子,没来由的,忽然就很想见他。
她没打电话,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条消息,【陈诀,你在哪儿。】
C:【在景福楼。】
C:【要来吗,我也准备走了。】
陈诀喝了些酒,下楼没看见她,烟都抽完一根她还没到,顺势就坐门口台阶上了。
姜如棠走过马路,瞧见他又是提前坐在门口,和那年除夕一样,街上人不多,灯光绰绰,更显得他形单影只。
一想到他从前一直都是这样,居无定所下是乱七八糟的生活。
她既是无奈,也是心疼。
姜如棠穿了件黑色的大衣,黑白格的围巾塔下来,微卷的长发散在脑后。
她微微低头朝他伸出手,像是某种坚定不移的承诺,“陈诀,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接受到的爱和温暖足够多,以后,统统都分他一半。
陈诀看着面前这只白嫩的手,脑海中倏地涌现很多年前的一些记忆。
当年他也是这样坐在台阶上,有个男人朝他伸出手说,“陈诀,爸来晚了,来,跟爸回家。”
陈诀缓缓伸手搭上她掌心,她手指刚想收紧,就被他反手握住。
他站起身,一双漆色的眸子看着她,“这话可不能乱说。”
她眼睛里像是盛满了光,让人避无可避,“我是认真的。”
“好,跟你回家。”
陈诀伸手抵住她的后颈,炙热的吻落了下来,上次跟他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一次,这双手,他要牢牢握住。
她回应着他的吻,唇齿相贴,他像是天上的鹰,自由潇洒,却不知何处是归途。
入夜,姜如棠吹干了头发,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洗澡出来,大橘窝在她腿上,时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猫被陈诀养得挺好的,脑袋圆圆还挺胖,身上的毛也很顺。
姜如棠伸手摸了两下,大橘慢悠悠站起来,朝另一边去了。
它跳上跳下自己和自己玩,窜上茶几不小心碰到一个杯子,玻璃杯砸在地上擦出声响,吓得大橘前爪后爪一起打滑又火速逃窜。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陈诀就走了出来,瞧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问,“怎么了。”
她正想收拾,侧头看他,“大橘把杯子碰掉了。”
陈诀朝这边走过来,不紧不慢道,“我来吧,别把手划了。”
他捡起那几块较大的玻璃扔进垃圾桶,又去拿扫帚过来仔细扫了一遍。
陈诀头发还湿着,只是不往下滴水了,浴袍也是松垮垮套在身上,腰间的带子都没来得及系好。
他微弓下身时领口落下去一些,一道类似于刀疤的伤痕若隐若现。
姜如棠看了一会儿,就直接伸手轻微扯了一下他浴袍。
是道不小的伤疤。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他道,“怎么弄的。”
陈诀拢了下浴袍,把那道疤重新遮住,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就是,半年前那次。”
姜如棠站在原地有些失神,她不知道那些人还对他动刀了。
可能是她那会儿掏钱利索,根本没机会看见那群人把家伙亮出来。
她皱了下眉,“别的地方还有吗。”
陈诀怕她多想,不太愿意说,但这么面对面站着也不好撒谎,半晌才张口说,“背上还有两道。”
姜如棠想起在异国街头她余光里晃过的那一幕,看着站在灯下的他,“我那天但凡要是回头看一眼,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陈诀笑了声,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不怪你,都好了。”
姜如棠小声道,“以后不能这样了,你要是真把这条命豁出去,我怎么办。”
他点头,语气认真道,“不这样了,还想留着这条命跟你过日子。”
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半湿的黑发垂在额前,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出来,唇色也比平常要更红一些。
像个蛊惑人心的男妖精。
她看着他的唇,凑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他强势的吻迎了上来。
他的吻很重,似是二人这个姿势让他觉得不方便,陈诀抱起她往旁边大理石面的装饰柜上一放,吻从她唇上蔓延至颈间。
姜如棠圈着他脖子,在他抬头时吻上他微凸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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