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挥手间搅了这屋里的所有幔帐,落到这些人的身上,好代替他们褴褛、不蔽体的衣裳。
他这才敢正眼去看他们。
每一张脸上都剩下麻木,哪怕是他开门进来,他们一个个还是两眼鳏鳏地睁着,也仅仅是睁着,全然没有焦点。
他们身上也没有力气,但凡还有个咬舌的力气,只怕他们也已经咬死了自己。
言夙一时之间都不敢让他们有行动力——虽是治疗了他们的伤势。这个时候言夙也顾不上自己的能力暴露等等问题,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等做完这些,言夙走出这间屋子,隔壁两间屋子到是有胆大的人在门口打量过,但一听到他这边走到门口的动静,就迅速躲避了起来。
言夙看着渐渐亮起的天光,闭了闭眼。
声音轻缓的说道:“你们,想报仇吗?随我来大厅吧。”
落在每个人的耳畔,都似真似幻。
可是望着言夙的身影,望着外面的天光,他们有那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冲出去。
——即便是没有胆子报仇的,他们也想要逃跑。他们不想再过这种炼狱受刑一般的日子。
最先冲出来的是中间那个屋子里的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两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
言夙稍稍打量他们,就转了目光,怕自己的过于注视叫他们更加紧张。
——这也是言夙没有给他们治疗的原因之一。不提自己的异常会否暴露,就说这些人会不会接受就是一大问题。
若是言夙没有变成人之前,了解些医学,他就能用“应激反应”来形容此刻的状况。
但虽说他没学,心思却最够细腻,这会儿放缓脚步走在前头,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少年和少女看着除了言夙空无一人的院子,越走越是升起了期待,难不成这一次他们真的获救了?
言夙真的不会走到某处后,露出自己邪恶的嘴脸,告诉他们这不过是他们的新乐子?
两个人哪怕身上各处都不舒服,可还是越发走的坚定,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们都想把握住。
直到,他们看到了那躺了一地的护院,那一个个仇人正痛哭流涕、埋头书写,却一不敢写的潦草,二不敢滴落眼泪鼻涕污染纸面。
就,滑稽之余很痛快的感觉。
那些人察觉他们的到来,竟然如他们之前那样,瑟瑟发抖。
不,这些人才不会怕他们,他们怕的是……
他们看着言夙的背影,双眸之中亮起光华,这个人真的是来救他们的?
紧接着,他们的面前就递来两根柔润光滑的棍子,一看就是护院们平日用的棍子。
“用棍子打,省的手疼。”
这位恩公可真细心又贴心,他们两个紧紧攥着棍子之后,不由自主的想。
目光落到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少爷身上。
“别的地方都可以打,暂时别打脑袋,留着他们的命把更多的人供出来,这事儿还稍微有些重要。”
“当然,稍微失手也没关系。”言夙前一句说完,就觉得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叫一个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说叫他对仇人留手?
所以他又改了口,反正有他看着,交代清楚之前不会叫他们没了性命。
说完,言夙就将他们一个个都拎出来摔在地上——别把写出来的东西给弄脏了。
任由两人冲着他们撒气,言夙的大多注意力转到了这些人写的东西上,反正这些人都被他打的半死,又限制了行动,哪怕面对两个伤痕累累的人,也只能打不还手。
至于骂还还口?那就再多打几棍子呗。
纸张摞在一起,哪怕开写的时间还短,却已经也有了一指厚,可见这些人往日行事到底多么嚣张跋扈,无所顾忌。
一个个地年岁不大,手上人命却是不少!那可都是些无辜的人!
而那些无辜枉死之人的家人,但凡意图上高,他们便能罗列罪名,将他们一家杀绝!
这全然是将武安朝律法视作无物。
不,这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喜恶凌驾于律法之上。
言夙好一会儿,平息下自己的情绪,将这些纸张收集好。
那少年少女也打累了,哪怕不甘,却体力有限,杵着手里的棍子,喘息声粗而急促。
言夙道:“我去给你们找些吃喝的东西,你们先歇歇。”
“或者去劝劝其他人来跟你们轮流打。”
言夙全然不管那些少爷是什么神情,说完这些,将他们提溜着放回案几后头,叫他们继续自述罪恶——因为这两人力气不大,言夙连给这些少爷治疗都省了,反正不就是些疼么。
反而是他们若是不乖乖写,迎接他们的就是言夙的怒火。言夙折磨起人来,可不是这几棍子的事儿了。
少年少女对言夙的提议很是心动,已经到这个时候,他们当然不再怀疑言夙。
言夙临走前,不由交代这少年少女一句:“暂且可能还需要你们留在这里几天,不过最多两三天,等我先把他们爹也给处理了。”
否则容易走漏消息,叫那些人有所防备,到时候只怕这些少年少女还逃不远——毕竟哪怕言夙速度快,也没法儿一个一个送他们回家。甚至分开之后,言夙更照顾不到他们。
甚至回去了,还有可能连累家人也受到这些少爷的背后之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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