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说:“不差这一晚上。我刚才把应聘邮件写好了,你看一眼,然后我就发了。”
陈新月凑头过去,认认真真品读一遍,然后说:“没问题。”
秦宇说:“那我就发了。”他按下发送,屏幕上一只纸飞机“咻”地过去了,陈新月在旁边说:“你写得很好,你之前在论坛里发的那篇求职帖子也写挺好的,重点突出。”
秦宇说:“就是自夸,这还不容易么。行,邮件发完了,然后只等通广公司联系我了。”
陈新月说:“你刚才问,到了公司需要调查什么。”
秦宇说:“对啊,这你得跟我讲清楚。为什么说周大千是害你爸的凶手?”
陈新月往前坐了下:“我刚才总结出了三条。”
秦宇乐了:“还总结了?我以为你光补觉了。”
陈新月说:“我睡着之前就想好了。”
秦宇说:“你讲吧,我认真听。”
陈新月稍微顿了一下,开口说:“你主要需要调查三件事情。一个是周大千原名叫什么,知道了他的原名,就能进一步摸清楚他的社会关系。”陈新月看了秦宇一眼,秦宇肯定地点了下头,然后陈新月继续说,“第二,你需要注意一名姓廖的工人……”
秦宇问:“只知道姓廖?不知道全名?”
陈新月说:“不知道,不过这个姓不常见,不容易重名。“
秦宇问:“那这个姓廖的人,跟周大千,或者跟你父亲,都有什么联系?”
陈新月说:“去年冬天,也就是我爸牺牲前,跟的最后一个案子,是关于建筑工地上的一场事故,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工人从高层楼板上掉下来了。那时我寒假在家,多少听我爸提起过,工人施工的地方不是新楼,而是在给一栋老楼进行翻修,原先楼板的质量肯定有问题,要么设计不合规,要么是偷工减料了。工人坠楼并不是意外,是相当于被这栋危楼给害死了。”
秦宇微微点头,陈新月继续说:“死去的年轻工人姓廖,我记得,因为这个姓很少见。没过几天,这个案子就被压了下去,算成了工伤赔偿。但是我爸说,如果那栋楼真的有质量问题,会害死更多人的,于是申请继续调查大楼的施工方。之后寒假结束,我就回去上学了,但是临走头天晚上,我听到了我爸在客厅里气愤地打电话,不止一次提到了周大千这个名号,和他的建筑公司等等一些关键字。”
“之后呢。”秦宇问。
“之后没多久,我爸就出事了。凶手是一个刚从农村来到城里的自行车修理工,接近五十岁。案件定的结果,是凶手躲在小路上拿扳手袭击路人后脑,抢劫财物,不幸过失杀人,初犯。但是我不信,我在警局里看到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作案现场是监控死角,但是小路附近都有清晰的录像。那个凶手明显是奔着杀人的手法去的,紧握扳手,脚步几乎没有犹豫,下手之后他才慌了,先掉头跑了,跑了很远才又回来,掏走了我爸身上带的所有物品。我认为杀人才是他的目的,拿走财物只是他掩盖的手段。一个抢劫犯,怎么可能会忘记把钱财带走?”
秦宇说:“那这个人,跟你爸之前有仇么?”
陈新月说:“这就是蹊跷的地方,这个人跟我爸没仇,反而还要感谢我爸。”
秦宇皱眉:“怎么说?”
陈新月说:“这个凶手叫廖开勇,他的儿子,就是前些日子在工地上摔死的年轻工人。而我爸,当时正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
秦宇:“那怎么……”
陈新月说:“根据廖开勇的口供,警方认为他丧失儿子后,痛苦失常,寻求报复,碰巧袭击了与当时案件相关的警察。那天我爸穿着便装,又是晚上,没人能认出他的身份。但我认为不是的,一个痛失至亲的人,怎么能够去谋害另一个人的至亲呢?他初次犯案,又怎么能够下死狠手呢?击打一下不行,还又狠狠地补了一下,他哪里攒出来的力气?
一定有蹊跷,警方全都不信我的猜测,但我要继续往下查。我在警局偷偷看到了廖开勇的档案,然后去了一趟他的老家。之后我了解到,廖开勇有两个儿子,都在城里的建筑公司打工,摔死的是他的小儿子,而他的大儿子两年前结婚了,刚生下一个小孙子。小孙子患有先天心脏病,一直住在病房里等着筹钱进行手术,先天心脏病,越早手术,治愈的概率越大……如果有人答应拿钱给他,那是能救命的。”
秦宇不再吭声,看到陈新月手里的烟烧完了,像是飞散的香灰一样。她的双手有些发抖,可是秦宇抬眼,看到她的神情格外坚定,带着一种能够说服自己的畅意。她的声音也坚定,好像经过了无数的猜测固执的调查与漫长的思思虑虑之后,终于滤出了那唯一的可能。
“廖开勇的一个儿子死了,原因他未必清楚,但是他另一个儿子的命运,还在别人手里拿捏着呢。这足以指使他不顾前因后果,去杀害一个警察。”
世间没有狂乱无绪的报复,一切因果都将环环扣死。仅剩唯一的儿子,靠钱续命的孙子,钱财的诱哄,权力的威吓,才足以组成一个愚钝的农村修理工举起榔头、以身献祭的全部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届时双更
这篇文大概三十多章,不算很长,细节很多,感谢你一路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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