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穆深从最边缘坐到了最中间。
虽然他还是很少说话,但江念尔的话题已经从她的个人情况逐渐转移到两个人身上,还主动向穆霆夫妇说起了诊所的工作。
她把这段时间遇到的趣事如竹筒倒豆子般跟二老聊了起来,不停用余光观察穆霆,见到他表情渐渐缓和,才松了一口气。
江念尔用胳膊肘轻碰穆深,穆深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也加入了谈话。
他很少跟父母说自己的工作,这一次却借着江念尔开启的话题,随性地说了很多。
他说有宠物的主人要给他送锦旗,上面印着两行话:汪汪汪,救我狗命。
陈洁“扑哧”一声笑出来,穆霆也咧了下嘴角,但碍于威严和面子,把笑容憋了回去。
穆深还讲到一些特殊的主人,父母双亡只能跟狗狗相依为命的年轻人、失独后把孩子养的猫咪接过来继续抚养的老年夫妇……
对于这些人来说,宠物不仅仅是宠物,亦是逝去的亲人留在世界上的遗念。
穆霆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为什么不医治小浅?”
穆深答:“就跟人类一样,动物也会有自然消亡的那一天,小浅年纪太大,器官衰竭,我救不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只有江念尔知道,小浅走的那天晚上,他有多伤心。
陈洁和穆霆都不再说话了。
兽医其实和其他医生一样,都要面临很多离别和抉择。只有在死亡这件事上,世间万物才平等。
中饭过后,江念尔又跟两位长辈开启聊天模式。
没过一会儿,忽然有人登门拜访。
穆深去开门,赫然看到陈星带着一对长得极为相像的兄弟站在门口。
陈星笑容灿烂,一个劲地探头朝里瞅:“我们来坐会儿。”
周泽武大大咧咧地往里走,冲穆深挤挤眼:“念念学姐在吧?”
最后面的周泽文则是一脸不情愿。
这仅仅是一个开头。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陆陆续续有快十个亲戚赶到了他们家,以“坐一会儿”的名义来看江念尔。
他们心里都是同样的念头:这可是穆深第一次把异性带回家!喜大普奔啊!怎么能不来看看!
穆深眼角抽抽,掏出手机,默默地翻了下陈洁的朋友圈。
果然,她在两个小时前“云淡风轻”地提了一下未来儿媳登门拜访这件事。
穆深向江念尔投去歉意的目光。
这是江念尔第一次拜访男朋友的家人,还要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亲戚,说不局促是不可能的。好在穆深的家人都很亲和,并没有让她感觉不自在,更何况还有周泽武这个她熟识的话痨在。
江念尔努力保持温和的笑容,嘴角都快僵了。
穆深找了个理由,谎称诊所还有事,拉着江念尔离开了。
走出小区后,江念尔深吸了几口气,说:“你们家关系真好。”
“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穆深低头看她,“我们家亲戚比较多,走动也频繁,我没想到今天会一下子来这么多。”
“没事的。”江念尔想起了刚才的场景,眼睛笑成了月牙,“他们都挺可爱的。”
穆深看到路边有家甜品店,忽然停下脚步:“想吃甜品吗?这家店在这儿开了很久,我小时候经常来吃。”
江念尔忙不迭地点头:“原来你也爱吃甜品呀。”
穆深:“小时候不仅爱吃甜的,还把牙齿吃坏过。”
江念尔“扑哧”笑了出来:“我以为你们学霸都不屑吃这类东西。”
店老板一下子就认出了穆深,热情地接待他:“哇,你好久没来了!快坐快坐。”然后他看了江念尔好几眼,“这是你女朋友?”
“对。”
“郎才女貌!般配!”
老板很开朗,看上去还爱耍宝,江念尔很快就被他感染了,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这家店店面很小,但甜品的味道很不错。
江念尔一边吃着,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有点没明白,你们家亲戚为什么这么着急来看我呢?”
穆深手中的勺子顿了一下,说:“可能因为稀奇吧。”
“什么?稀奇?”
“这是我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在我这个辈分里,我是唯一一个没成家的,其余的孩子都很大了,比如周泽文就是我表姐的孩子。”穆深停顿了一会儿,在江念尔的目光下,缓缓补充道,“他们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江念尔闻言,也放慢了挖取冰激凌的速度,垂眸踌躇片刻,才开口:“穆深,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是……不婚主义者吗?”
穆深愣了一下:“也是曲鹏说的?”
江念尔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小碗里的冰激凌,给自己的提问找了个借口:“你看,我今天去你们家,被一大家子围观了,他们大概都以为我们准备要结婚。可是如果你是不婚主义者,还是提前说明比较好。”
穆深平视她,没有说话。
“我不是要向你逼婚,我才二十三岁,现在不着急结婚,我只是觉得……”江念尔抓了抓耳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在这时,穆深截下了话头:“是我急。”
江念尔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怔然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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