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尧的背向后仰着,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咯咯地笑出声:“靠这么近,怎么剃啊。”
他不出声,眼睛里的感情似一潭水,仿佛要把她看进骨子里,再放进嘴里吃了。她被看得脸红,空出一只手推他,嘴里小声抱怨:“干嘛呀!”
卧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伴随着宋婉绿呼唤一声儿子,夏尧被吓得手上使了力,刺啦一下便在他脸上划下一道。她啊呀叫了一声,就看见他下巴上的口子往外冒血,还染红了洁白的泡沫。
“还没起床?”宋婉绿神清气爽地靠近卫生间,却见贺煜宸转过来的怒容,“哎呀!脸上怎么出血了?”急冲冲走过来,看到夏尧才反应过来儿子屋里有女人。
宋婉绿盯着夏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衬衣,凌乱的发无辜的眼,最后看到她紧紧捏在手里的剃须刀,真真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你说你剃个胡须也让她帮忙,给刮伤了不是?”
贺煜宸挡在夏尧前面,一只手向后碰着她的肩,将她往背后揽了揽:“进房间得先敲门,这是基本尊重,多少年了还不改!”
宋婉绿坐在床尾,翘起二郎腿:“我是你妈,进来看看还不行了?”
“要看是吧!”他转身将夏尧打横抱起,急得她左右跳不下来,挣扎中只得紧紧圈着他的脖子。贺三把她抱到床头,轻轻放下后脑袋就凑了过去,亲她前还特意偏头看了看坐在床尾目瞪口呆的宋婉绿,“还要看吗?”
宋婉绿噌地站起来,羞窘难当地佯装啐一口:“死孩子!”然后便愤愤然摔门而去。不过打从那时候起,她算是彻底改掉进别人房间不敲门的坏习惯。
吃饭的时候宋婉绿还盯着贺三脸上的伤抱怨:“昨儿挨了打,今天脸上又挂口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她给宋老将军盛了一碗汤,又责备夏尧,“这些事不该你做,得空进厨房学学怎么做饭,可别再替他刮胡子了,这脸上要是挂了彩还怎么和人谈生意。”
夏尧低眉顺眼地应着知道了,脸上又被羞得通红。贺煜宸顶着下巴上的口子,给夏尧夹菜:“刀片都锈了,今天不伤明天也会挨一刀子,生锈的东西还放屋里让我用,安的什么心。”
宋婉绿如人意料地开始自我反省:“是吗?是生锈了吗?也对,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住,也该锈了。”
贺煜景咬着筷子猛摇一阵头,嘴里嚷嚷着:“无药可救、无药可救。”
一桌子人在这时倒十分轻松地笑起来。老先生喝着汤,淡定地发言:“既是结了婚,就搬回来住。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抱上重孙孙。”
大家一致把目光放在贺煜宸身上,他闲适地嚼着嘴里的东西,看着盘子里的菜:“见面礼都没有,搬回来干什么。”
夏尧又嗔怨地扯他袖子,倒是老先生几分吃亏地瘪了瘪嘴:“东奎,去我房间把东西拿下来。”
挨个给了见面礼,贺煜宸又看着他妈说:“还是不要了,人说不准要被你欺负死。”
宋婉绿都快哭出来:“有你这小祖宗护着,我哪儿还敢欺负她,怕是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了。”他抽了两张纸巾擦手:“算了。我们搬回以前的地方住,定时回来看看就得了。”
一句话已经给众人吃下定心丸,宋婉绿顺水推舟:“经常回来看看也行,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不过现在可有人能管着你了。”贺煜景也帮腔:“就是。小夏你可得替我们将他管得死死的,看他
在你面前那吃瘪样儿我心里就痛快!”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下午两点,当贺煜宸顶着一张贴了创可贴的脸去谈合资的事情时,夏尧接到展翼母亲的电话,和曾经想象中相差无几,她是个十分和蔼的人。
快过年了,商店饭馆都挂上红灯笼贴上红对联,一派喜气洋洋,医院却永远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新城的项目刚落实,他就倒下了,医生说他过度疲劳,还营养不良。”她手上戴着玉镯,清清亮亮一派淡雅,“从接受展氏后他就一直很忙,过度疲劳也在意料中,可怎么会营养不良呢。”输液管的液体往下落的频率很低,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睡着,几乎感觉不到他清浅的呼吸,夏尧看着他陷下去的双颊,好一会儿才张开干疼的嗓子:“他一忙起来,总是忘记吃东西。”
章桦枫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这孩子命苦,跟着我受了不少罪。可他又心地善良,为了他爸拼命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也是到了今年,父子俩的关系才有所好转。”
也就是去年发生的,可现在却觉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结婚头一天,我劝他要是不愿意就别勉强,还计划送他去国外读书。可他说没关系,说人一辈子也就这个样子。”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眼睛里写满忧伤,“那一天我特别心疼他。他还没体验过爱情,却要先一步迈进婚姻。可能是在我和他爸身上看到的太多,所以想的也多,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成熟。”
床头的加湿器悄无声息地往外喷着烟雾,章桦枫转头看着夏尧:“你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从他离婚我就知道。其实我很高兴,他孤独太久了,太需要别的感情。但是你们为什么又分开了,是因为他对你隐瞒了婚姻吗?”
展翼每天忙碌工作,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一休息下来就会思考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从分开到她和贺煜宸在一起,他什么也没对任何人说,所有的想法苦闷都装在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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