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你……”华聪凑过来，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皱了皱眉，心不在焉地摇头：“什么事？”
    语气没有往常的谦逊。
    华聪的脸上就有一丝不悦，不过很迅猛地掩饰了过去，居然和我又靠近了几分：“你和沈市长熟悉？”
    我就知道，那天沈牧心在浦洪、王霄等人面前的言行肯定会让几人有所揣测，果不其然。
    我忍不住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沈市长，大家都认识的，我自然也认识。”
    华聪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道：“我看不是那么回事哦。”
    “不是那么回事又是怎么回事？”我抬起眸定定地望着他。
    许是我第一次露出峥嵘之色，华聪一时间愣在那边。
    王霄就在此时出声：“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我们去会议室开个短会。”
    我和华聪就拿起笔记本随王霄走了。
    旁边其余人见我们进了会议室，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会议室里，王霄上下打量着我。
    如果说先前还遮掩着，那此时此刻则毫不掩饰。
    我心里空荡荡的，对他们的注目毫不在乎。
    如果搁在以前，我肯定一早摆出乖巧谦逊姿态，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悟了。
    沉默了三四分钟，王霄起身给我泡了一杯水，亲自递到了我面前。
    华聪大惊失色。
    我的神经就算再大条，也不至于对王霄的主动示好无动于衷，总算站起了身，微欠着上身从王霄手里接过了那杯水。
    明明只是一杯水，却异常地沉重。
    “谢谢领导。”我吸了一口气，朝他笑笑。
    “别这么客气。”王霄却是不露声色，“最近一段时间，你和小华都辛苦了。尤其是你，一个女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加班加点毫无怨言，实在是年轻人中的翘楚啊……”
    王霄惯会说话，他要表扬起一个人，可以五百字以内不见重复。
    虽然我和华聪都被提及，但显然华聪就是个被捎带上的，重点着色放在了我身上。三言两语间，华聪的表情就有点不自然了。我和他离得很近，眼角余光甚至还瞄掉了他紧握的双手上青筋突起。
    真是难为他了！
    我在心底暗暗叹气。
    “……我看着沈市长对你也十分器重啊！”绕了一大圈，王霄总算提到了主题。
    我都替他累得慌。
    正想随便说点敷衍过去，外面就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沈市长来了……”
    还不等外面报信的人进来，王霄就撇下我俩奔了出去，华聪看了眼不为所动的我，咬了咬唇也奔了出去。
    我的脑子里有半晌的空白。
    心却慌得厉害。
    第一反应就是想逃。
    出了会议室左转到尽头，就是女厕所。
    脑子里念头一闪而过，我的脚步就已经朝门口迈出去了。
    可惜，刚走出门口就看到沈牧心一脸严肃地站在不远处。
    身后，空无一人。
    偌大的办公室，眨眼间，人退得干干净净。
    我一脸惨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见状，他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脸色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