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不是借用。”半夏看着屏幕上罗列的一行行理论观点，有些事情过去太久，她也记不太清楚，“有些是回家看到哥哥在研究药草，我随口提的建议；有些是想尝试的配方，询问父亲和哥哥的意见，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了……数据、实验全都是哥哥研究的，课题也是哥哥写的。”
    严格算来，真正侵害到她权益的，也只有这一次毕业论文。
    “你的就是你的。”楚御泽摇头，坚定执着，“哪怕只是随口一句话，他拿来当做自己的理论发表，就是盗窃行为。”
    尽管依然做到理论完善，后期实验数据填充……研究上确确实实付出了许多。
    可能做到研究的人多的去了，担得起那些荣耀的，是观点、是理论思路，绝不是研究本身。
    半夏今年才刚刚研究生毕业，五六年前，才高中。
    没想到那个时候就能成为科研重重迷雾中的那盏明灯。
    楚御泽毫不吝啬的夸赞，“小橙子，你是天才。”
    “医药所的晋升和公司不一样，不同的职称有硬性科研成果指标，《医药王国》专题的主笔——这一篇的含金量，够上官琨用十年。他很急，特别是今年，因为毕业后一直没太大理论成就，几个老家伙暗地吐槽了不少说上官琨让他们大失所望。”
    楚御泽手指扣着椅背，有些嘲讽。
    半夏被程妈妈喊回家没多久，就开始地狱般的赶论文日子。学校、家里都逼得急。简直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就为了创造出一份有足够含金量让上官琨晋升的学术论文。
    如果猜测为真，那上官琨对半夏的能力了如指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家里真正的天才是谁。
    只不过……
    楚御泽内心有些略微的担忧。
    程妈妈是半夏回家的契机，但听半夏的描述，温馨亲切幸福的母女之情……大概也只是被上官琨利用了吧。
    “你的选择。”
    “我……”半夏犹豫。
    楚御泽拧起眉，接起桌上的电话，不知那头讲了什么，他眉毛拧的更紧，视线落在半夏的身上。
    “人在我这，恩，我知道了。”
    楚御泽走回电脑面前，摊手，“你没有选择了。”
    他在手机上随意划了几道，递给半夏，“从中午开始，学校论坛开始出现你抄袭的话题，刚刚已经有媒体采访了论文指导老师、系主任、同学，给你定下罪名。”
    话题热搜榜一位。
    c大药学保博学霸优秀论文抄袭上官琨
    视频内容很简单。
    系主任摇头，说一概不知。
    同学迷茫却厌恶，半夏一直独来独往，我们都不了解她。经常逃课缺课，这次评上保送博士的名额，班上挺多人都不能理解。
    论文指导老师挥着手捂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所有实验都是半夏独自完成，我只看了初稿，给了一些文字、排版上的修改意见。那时候就很惊讶，年纪这么小，理论却非常的成熟。
    视频里就连上官琨都有2秒不到的镜头。
    他被人簇拥着走出医药所的门口，看起来像是下班被堵住采访，满脸清高与不耐。
    面对记者的追问，他回头，挑高一侧眉毛，不屑道，“关我什么事？”
    半夏气的全身都在抖。
    难怪从图书馆出来时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逃课缺课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在z国义务援助！我申请了社会实践项目，学院都知道的！我们班不可能有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