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
    喷泉广场就有公交站，周正打算坐公交去学校。
    他盯着她的唇看了几秒，俯下身，凑近亲了亲，林霜坦然接受这个早安吻。
    两人的唇瓣都是凉凉的，她嘴里有浓郁的牛奶味，他嘴里带着水的清凉，触在一起，神清气爽的感觉。
    林霜眨眨眼。
    接吻之前，他再也不问她，是不是可以？能不能亲亲你？这样冒着傻气的话。
    果然还是她给了他胆量呢。
    炮友事件之后，周正就往前迈了一步，开始试探性的放开了一点节奏。
    她摸摸自己的唇瓣，把他送出门。
    林霜再一次带上那个蓝灰色的保温饭盒。
    娜娜特别眼尖，看见饭盒的时候“咦”了一声，瞟了林霜一眼。
    复合的事情，林霜还没公开，前几天周正和她也忙，两人没在奶茶店碰过头。
    “老板娘，你这个饭盒看着有点眼熟嘛。”
    “就是以前那个饭盒。”林霜轻描淡写，“我知道你想什么，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
    娜娜和kevin都抽了一口气，瞪大眼睛：“你和周老师真的复合了？”
    这八卦太有爆炸性了。
    她和周正四五月份分手，如今已经是九月份，也隔了小半年的时间，谁都没有想过复合这一茬。
    老板娘吃回头草，破天荒第一回 。
    “请你们吃饭。”林霜唇角噙着笑，“你们可能又要忙了。”
    不谈恋爱，林霜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奶茶店里，谈恋爱的时候，她要出去约会，逛街买东西，留在店里的时候也少。
    张凡也觉得周正最近情绪很不错，至少维持了以前温和的水准。
    他中午在食堂遇见周正：“你什么时候搬到宿舍去？”
    “不搬了。”周正淡定吃饭。
    “怎么不搬了？”张凡也是随口问，“要不要去我那儿住？”
    “不用，我已经搬了新的地方。”
    “又租房子了？”
    “算是吧。”
    “算是？”张凡反应过来，“你搬哪儿去了？”
    “我女朋友家。”周正顿住筷子，抬头。
    “哪个女朋友？”
    周正淡然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张凡惊跳起来，满脸不敢置信：“你.......跟林霜复合了？”
    “嗯。”
    “我靠靠靠靠！”张凡被一口汤呛住，咳得面红耳赤，周正给他接了杯水。
    张凡从桌子上撑起来，仰头：“兄弟，我在学校真没佩服过人，唯一佩服的就只有你。”
    谁也没想到啊。
    第一次周正和林霜走在一起，那倒不算稀奇得过分，毕竟林霜换男朋友换得快，可能就想尝尝新口味而已。
    能复合，这意味着........可不止试试那么简单了。
    这一天晚上，两人分别请了自己的身边同事吃饭。
    ***********
    床垫送到家里，周正睡了两天的地板，终于有了能睡觉的地方，林霜的懒人沙发送回了她的房间。
    她的卧室很香，有种花里花哨却又井然有序，温馨琐碎的精致感。
    周正此前照顾过她，对房间的布局和东西的摆放烂熟于心。
    相比于自己的房间，他更喜欢林霜的地盘。
    物质上有过缺失的人，成年后未必会有丰富的物欲，但至少会更容易接受各种各样的美，也更向往精致的器物。
    周正想起一件事情，问林霜：“你妈妈........阿姨知道我搬进来了吗？”
    “我没说。”林霜摇头。
    “漆灵在我任课的那个班上。”周正双手插在兜里，倚门和窝在沙发里的林霜聊天，“你还记得吗？”
    她神情微忿：“怎么不记得，还被某位老师挂过两次电话呢。”
    漆灵的事情，一直没谢过周正。
    “上课的时候我注意过漆灵，他也不太融入班集体，情绪也比较躁动，班主任找他谈过几次，效果似乎一般。”周正想了想，问她，“或许我可以找他谈谈？”
    林霜沉吟。
    “漆灵的爸爸，漆叔叔那边..........也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说要谢谢我的帮忙，我一直没答应。”
    这事情林霜也知道，付敏和她说过两次，漆雄要请她和周正吃饭，其实额外还要在家多请林霜一次，一家人增进下感情。
    麻烦的是，要是关系坦白开来，漆灵的事情，就挂在了她和周正的身上，她压根懒得管这档子事。
    不坦白的话，这事情其实瞒不过太久，周正搬来和她同住，付敏迟早要知道，到时候漆雄第一个要埋怨的就是母女两人，她倒无所谓，付敏那边........
    林霜想了又想，看着周正神色泰然，最后才下决定：“你补课费贵不贵？”
    周正挑眉。
    “要是想揽这个补课的活，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顿饭，我把你介绍给我妈和我继父，要是不想多事，我去就行，你不用出面。”
    他的心悄悄猛跳起来，面上却还不显，淡声道：“那就一起吃个饭吧，我也跟漆灵熟悉一下，毕竟是班上的学生........”
    饭局就约在周末，漆雄的心情比谁都要急切，毕竟是周正出面维护漆灵，在高三这个时候，找一位稳妥靠谱的老师搞好关系，十分之重要。
    夫妻两人也漆灵也带上了，把漆杉留在了家里。
    林霜挽着周正的手出现时，付敏先是怔住，而后眼睛猛然亮了一下，漆雄更是目光发亮，张嘴想说话，却犹豫着没说出口。
    倒是漆灵很淡定，一副无所谓的神色，目光散漫在周围。
    “霜霜，周老师，你们........”
    林霜微笑，带点羞涩，蹭蹭自己的鞋尖：“我这会也不知道说什么........”
    说辞是周正想好的，也是微笑：“以前和霜霜不太熟，也是漆灵的事情..........霜霜前前后后往学校跑了好几趟，我跟她才慢慢熟络起来，这才走到了一起.......”
    嗳，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想什么就来什么。
    付敏心里一直想着林霜安定下来，奈何母女两感情又隔阂，她又管不到林霜这边，有时候自己也在心里干着急，这下好了，如今找了个稳定又踏实的男朋友。
    漆雄心里想的是，漆灵这下有人能在学校盯着，帮忙拉一把了，找个名师开小灶补课的事情没准也有点戏，再想林霜虽然跟他们家往来不多，好歹心底还是有感情的。
    皆大欢喜。
    漆灵杵在一旁，瞟着目光，无声的“切”了一句。
    这顿饭吃得十分热闹，付敏和漆雄先问两人的恋爱，再押着漆灵过来跟周正说话。
    “来来来，跟周老师好好道个谢，以后真要跟周老师好好学习，多在课业上下功夫。”
    周正在班上有观察过漆灵，但他不是班主任，又碍着林霜和漆灵的关系，一直都没怎么显露出来。
    漆灵低着头不太说话，周正也不算热络，对着漆灵叮嘱了几句。
    一顿场面饭吃得超出预期，几乎变了成家庭聚餐，多吃了一两个小时，最后宾主尽欢，时间不早，漆雄才买单散场，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周正和林霜下周末去家里吃饭。
    回去的出租车上，林霜的笑脸才收敛起来，默默看着外头的景色。
    周正捏着她的手。
    她顺势偎依在了他肩头。
    到了家之后，漆雄给林霜打电话，周到问她是否安全到家，再叮嘱了下次让林霜带着周正回家吃饭。
    她倚在门口，神情似笑非笑：“想好了吗？补课费要收多少？”
    “我应该收吗？”周正看她，温声道，“漆灵也算是你的弟弟。”
    以漆灵的成绩，这补课，或者额外关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周正其实不介意这点事情，只要和她相关的事情，只要她愿意，他都愿意替她扛下来。
    “可千万别心软，免费劳动力没人会珍惜，这世上得寸进尺的人多着呢。”她兴致起来，眼里浮动着亮光，“你不是房子装修没钱吗？补课时薪我来替你谈。”
    周正叹了口气。
    晚上她留在了周正的房间。
    新床垫的确很软，睡起来感觉好极了。
    这些天，她一直都很正经，很乖，不作妖耍人，也没故意显露一点半点勾引他。
    两人的相处很普通平淡，甚至都不如那三个月甜蜜。
    直到轻描淡写的吻加深彼此的气息，变得黏腻而炙热，气氛才显得不一样。
    那一次因吵架而发展的和好上床，后来就再也没有做过。
    彼此都刻意空了一段时日。
    林霜的手又开始在他衣服内游走，开始了熟稔的挑逗。
    周正控住了她的手腕，撑在她身上，目光炽热看着她。
    她眼神欲欲的，润润的，是美艳的、沉沦的辉光。
    “周老师。”林霜勾住了他的肩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