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步天道:我让司机送我们回去,改天你有空了将这边东西归置下,我们再过来住。
那我能提个要求吗?元宵眼睛一亮,问。
步天:你说。
元宵当即将定制床的事跟他说了,他对东北大炕很有兴趣,所以他想定制的大床就是类似东北那种南北大炕床,可以从南滚到北,完全不用担心在被踢下床。
步天:hellip;hellip;
步天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对自己睡觉踢人是真没印象,可几次和元宵同床,他睡下的地方和醒来的地方绝对是靠床沿,地上则是生无可恋的元宵。若如元宵所说干脆定制紧贴墙壁的床,或许能免去他家小怪兽睡地板。
于是,他赞同了元宵的提议。
而后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mdash;mdash;他家的墙壁够牢固吗,他要是把小怪兽踹到墙上,墙会倒吗?
hellip;hellip;
以步天之前在步氏的职位和如今在唐氏的身份,他想要司机并不困难,只是他从小独立自主惯了,也没有摆排场的习惯,因而司机甚少用到。
但如今步天受伤需修养,元宵太年轻,唐绘信不过他的技术,大手一挥,直接给他分配了一名老司机,每天负责接送,这让元宵莫名有种被抢了饭碗的感觉。
然而发话的是未来岳母,他只能由着老司机抢他饭碗。
不过元宵这两天也很忙,倒不是又忙着找他师父黑谁的电脑找资料证据,也不是忙着投资赚大钱,而是找菜谱,炖补汤,为此,他还特地在网上报了个厨艺班,结果补汤还没学上几道,就被未来岳母带去的补汤给味道上碾压了。
唐绘对元宵印象本来就不错,之后步天带他去紫御华府没聊上,印象也没太大变化,直到步锦程带着人来找步天麻烦,他挺身而出,把步锦程都给揍了,她是越看这个儿媳妇越满意。尤其他看起来咋咋呼呼,还有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的冲动,可他很听步天的话,还一心为步天着想,从步天口中得知他还研究炖补汤,简直不能更开心。
于是,唐绘热情的给儿媳妇介绍了她的专属厨娘亚莉,也就是元宵曾尝过对方佛跳墙手艺的那位。两人加上了好友,之后元宵就能看到亚莉丰富多彩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绝对是属于看了让人口水三千尺的那种,美食爱好者的福音。
继计算机老师凯文之后,元宵拜了第二个师父,遗憾的是,他网上的厨艺班报名费白交了,他学的那两道汤亚莉都会,而且能做出更美味的味道。
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一周多点。
七月最后的两天刚好是周末,元宵和步天打算搬家,不,也不能说是搬家,只是去另一个家里住。
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像步天这种不差钱的主,什么买不到?
之前没入住无非是时间太晚外加两人都比较累才没折腾,再者,最重要的床没安置妥当,元宵可不想每天睡地板。
以及,这一周多时间里,他们在4s店预定的车也已经到货,元宵把车提了回来,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辆车是在他的名下。
对此步天的解释是:与其在网上查来查去,不如亲自试探,若元家真已乱,元老三病入膏肓,你觉得他还有闲心折腾针对你和你身边的人?
hellip;hellip;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解禁了?元宵迟疑问。
步天不答反问:元家权利再大,能大过国家?
元宵不解。
步天轻轻捏了下他的脸,说:你一个人的时候,低调才是明哲保身之法,但你现在有我,我不会让元家人伤你一根头发。
闻言元宵心脏有些发烫,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hellip;hellip;真的很不赖。
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珠一转,道:唔hellip;hellip;那我现在去办张卡,存钱进去,你是不是也能替我保住?
步天挑眉:你可以试试。
说干就干,提完车,元宵还顺便去四大银行办了四张卡,各存了hellip;hellip;200块钱进去。
言归正传。
提了新车,唐绘安排的司机也没离开,即便元宵和步天都不坐他的车,他也要安全把人护送去小公寓。
可当两辆车出了地下停车场,他们的路却叫人堵了。
元宵差点以为是姓崔的蛇精病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然而并不是。
虽然同样是黑衣配墨镜的装扮,但和崔文博手底下堪比劫匪的保镖而言,他们表现的斯文很多,至少看到步天后会鞠躬,也会说一个请字。
步三少,我们先生想请您喝茶,希望您能赏脸。男人态度恭敬,微微低垂着眉眼,倒显得不卑不亢。
步天没看他,视线落在四辆黑色轿车上,只淡淡问:这是你先生邀请人喝茶的方式?
男人头更低了一些,他道: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说完,他抬手朝四辆轿车打了个手势,四辆车便有秩序的退开,让出了道。
要不是步天司机的车在前,元宵绝对一脚油门下去。
男人的识趣让步天有些意外,他看向男人,这才问:你们先生是谁?
我们先生是欧阳汀。男人恭敬答道。
欧阳汀这个名字步天并不陌生,欧阳汀是阳汀集团创始人,集团涉及商业、金融、地产,且在华国地产业中居于龙头地位。
阳汀集团尚在其次,主要还是欧阳汀此人,他是欧阳恒的父亲,也是步天大伯母欧阳珺的亲哥哥。
之前唐绘替步天婉拒了他大伯母吃饭的邀请,现在欧阳汀亲自出面,他觉得有点不对。他和欧阳恒同辈,欧阳汀算是他的长辈,即使欧阳恒是欧阳汀唯一的儿子,且还是老来子,欧阳汀宠爱欧阳恒,也不至于亲自跟他道谢,当时他仅仅将欧阳恒拦下说了一句话罢了。
除非,欧阳汀要见他还有其他事。
见步天久久不应,男人又道:若三少今日没空,我们可以再约时间,一切以您的时间为主。这次他没再称呼步三少,而是三少,无形中似拉近了关系。
麻烦稍等。步天对他道,随后升起了车窗,转向元宵,解释道:欧阳汀是欧阳恒的父亲。
元宵点点头:我知道,阳汀集团的老总。
步天又将自己大伯母和欧阳汀的关系说了下,不意外他会诧异,又道:之前我大伯母已经邀请过我一次,我妈帮我推了,这次欧阳汀虽不是亲自过来,但派来的人知分寸,也算给足了我面子。
所以你打算赴约?元宵立刻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步天颔首:大伯母让我妈转述,我可以当不知情,现在人亲自找上门,我再推拒就显得不识好歹了。顿了顿,他又道:我和欧阳恒虽不合,但对欧阳汀没意见,以往见了面也要喊一声欧阳伯父。
元宵没怎么犹豫就说:那就去呗,反正要是动手,我一定保护好你,把他们一个个揍成猪头。
步天哭笑不得,他看了眼后座车垫上的几个饲养箱,心道:宠物们都带齐了,蛊虫也都在侧,若真动手,他还不至于关门放小怪兽。
第89章 谈话
欧阳汀已年近七十, 精神矍铄, 穿着一身白色丝绸衣衫, 左手上一串玉石手串, 瞧着古韵十足又仙气飘飘。
他有五个女儿,欧阳恒出生前,没少人用五朵金花揶揄打趣他, 竞争对手更是毫不客气的讽刺他生不出儿子,为此,欧阳汀四十五岁前没少受气。
直到欧阳恒出生,他有了宝贝儿子,而他的妻子也因为生欧阳恒时属于高龄产妇,且因为生了太多孩子弄垮了身体, 生下欧阳恒后没多久去了,欧阳汀因此更宝贝这个儿子, 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和溺爱。
比起大多数被家长溺爱的孩子, 欧阳恒行事高调, 为人骄傲自负, 却称不上是作恶多端, 起码比起很多纨绔子弟来说, 他还算不错。
扯远了hellip;hellip;
步天早在穿越前就见过欧阳汀, 不过距离上次见面, 差不多已经过了十年。
十年, 于年轻人而言只是成熟了些许, 可对当时已年近花甲的老人而言, 仿佛是又朝着生命尽头迈了一大步。而今天的欧阳汀,或许是因为欧阳恒的缘故更显苍老。
欧阳伯父。步天礼貌喊了一声。
欧阳汀笑了笑,态度和蔼道:来了?坐吧。
步天依言坐下,不卑不亢。
听说你喜欢龙井,来一壶龙井如何?欧阳汀也不急着谈事。
步天就更不急了,他微微颔首:多谢。
他的反应和举止让欧阳汀不由多看了两眼,心中感慨:步天是小辈中最出色的一个,如果步天是他儿子,他绝对不这么作践步天。步锦程一辈子的智商用在了经商上,整个商圈他要人脉有人脉,要渠道有渠道,对待手下的人也是大枣供着,独独对他自己的儿子如此苛刻,也不知步天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爹。
欧阳汀简单问了几个他在唐氏工作的问题,像是前辈对待后辈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咄咄逼人。
步天也都一一回答,倒是没主动询问欧阳汀找他何事。
欧阳汀为他如此年轻却能沉得住气而赞叹,又不禁想到自己儿子,若今天换成是他儿子,恐怕别说心平气和坐下来喝茶,见着面就把问题给问了。
待步天不疾不徐喝了一杯茶,欧阳汀才道:阳汀商场那日,还得多谢贤侄拦了我家欧阳恒一把,不至于让他错上加错,我以茶代酒,替欧阳恒敬你一杯。
步天听到贤侄两字眉心一跳,忙道:欧阳伯父言重了,我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您如此。欧阳汀在如今商圈的地位仅次于步锦程,这位商界大佬无论是酒还是以茶代酒,分量都沉得很。
欧阳汀挺满意他谦逊的态度,年轻一辈人里,能有步天这份气度处变不惊又进退有度的,着实少之又少。
不管怎么说,商场那事还是得谢谢你,否则欧阳恒逃跑被抓,我脸上也不好看。欧阳汀说着顿了顿,又继续说:也罢,就让那臭小子回来了再亲自向你道谢。
闻言步天眉梢微动,听欧阳汀的意思,欧阳恒可能判不了多久?
也对,以欧阳汀如今的地位和影响力,很多事情本身就可操作,更何况,谭蓉蓉的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她自己身上,欧阳恒将她挥开实数无心,加上他还是为了保护禹海雪且有救人意图,从主观上来说,他并没有错。错就错在,谭蓉蓉不该自己爬上栏杆,欧阳恒察觉她坠楼后没能将人拉住。
步天不关心欧阳恒的事,但他很清楚,仅仅一声道谢,不足以让欧阳汀亲自出面见他。
果不其然,欧阳汀继道谢之后,提起了禹海雪。准确说,是禹海雪和禹家污蔑步天一事。
我和禹小姐并无私情,媒体连捕风捉影都称不上,充其量不过是禹家授意,他们编撰成文罢了。步天云淡风轻陈述事实。
欧阳汀手指在桌上轻扣两下,微眯着眼道:的确,你拿出的证据很充分。却是只字不提证据中和禹海雪同游他国的对象是他儿子。
步天:律师已经起诉,法院也已受理,后续律师团会跟进。
欧阳汀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他今天找步天的确有其他事,可步天年纪不大,待人接物很老道却又只字不问他是否有其他事,他一时间反而拿不准步天究竟是否知道他另有目的还是真不明白。他更倾向于前者。
他缓缓捻动手上玉石手串,不紧不慢问:禹家为何这么做,贤侄可知原因?
来了!步天脑中闪过两个字。
我同禹家素无往来恩怨,禹家、禹小姐之举,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步天看着古风十足的欧阳汀,忍不住也文绉绉起来,他的话虽然是表达疑惑,但面上依然平静无波,他道:也许上了法庭,他们会吐露实情。
欧阳汀暗道一声小狐狸,不动声色道:我这里倒是有些消息,不知贤侄可愿一听。
愿闻其详。步天礼貌道。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这里,听到两人的交谈,恐怕会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步天和欧阳汀聊着,隔壁包厢里,元宵也被好吃好喝伺候着,但他完全没心思喝茶吃点心。这间古韵风味的茶楼被包了下来,上下里外都是欧阳汀的人,虽然步天跟他说不会有事,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步天的手臂可还没好利索,真动手他俩绝对吃亏,还有,他岳母安排的司机这会儿应该已经联系上岳母,岳母会派人来接应的吧?
他一个劲把事情往最糟的地方想,同时不停的在脑海中回忆茶楼的位置和布置,若是他们跑走要从哪个方向突围等等,正思索着,他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他眉头一皱。
mdash;mdash;张平安。
元宵看到这三个字心情有点复杂,他以为,继一百万之后,他和张平安将从此踏上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再无瓜葛,可此时所见,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他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接听的瞬间,他又想到一事mdash;mdash;张平安的号码不是已经注销了吗?
少爷,我是罗剧。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元宵听到这声音,脸色骤冷,当即就要挂断电话。
罗剧似乎察觉他的意图,语速飞快道:少爷您别挂电话我有重要事情跟您说三爷他不行了医生说他撑不过今天!一口气,半点不停顿说完整句话。
元宵怔愣片刻,忽而轻笑一声:是吗?那就祝他一路走好,明年的清明,我hellip;hellip;
少爷!罗剧第一次语气如此急切打断他,若放到以往,他这就是典型的以下犯上,会挨二十鞭以作惩罚。
元宵懒洋洋问:还有什么事?
罗剧深深呼出一口气,才放低了音调,用带着恳求的语调说道:少爷,元家已不是以前的元家,旁支的人分走了元家的财产,如今只有三爷手里仅剩一些,仅剩的这些,三爷都是要给您的,求求您,去见三爷最后一面,好让三爷走得安心。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元宵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在工地上时听工友讲述家中困难时也会生出恻隐之心,也会同情车祸后失去亲人的孩子,但人的恻隐之心分对象,比如元老三,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元老三生出类似同情的心理来。
元老三盘踞海市大半个世纪,年轻时烧杀掳掠的事情没少干,手里沾满了鲜血,有权有势之后,他不用亲自出面,可因他一句话而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像元老三这样的人,别说寿终正寝,元宵觉得他死于非命都是便宜了他,大概也像老话说的祸害遗千年。
>我穿回的世界不对(穿越)——桑飞鱼(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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