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铭动了我的利益，我今天就把账一笔笔跟他算清楚。”郁北城整张脸浸在阴暗里，“我让他也试一下，痛苦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他字字阴狠，想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阮凉晨视线与他平视，“那迟早有一天，你自己也生死两难。”
    好一句生死两难。
    她选择了用这个世上最狠最毒的话来伤他，她真的成功了。
    郁北城闭了闭眼，那颗好不容易才能维持住跳动的心脏终于在四年后又一次被她刺的鲜血淋漓。
    仿佛，被她生生撕裂一般。
    他做过恶事杀过人，受过伤也流过血，但所经受过的痛苦，却没有一样能够比得上她给他的伤害。
    阮凉晨，你果然是没有心的。
    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我人已经到了这里，你放她出去，也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方司铭劝诫道，哪怕有一点点能够让她离开的机会，他都不想放弃。
    “我说了，晚了。”
    他这态度，摆明了执意不肯放人，阮凉晨也不再出声哀求。
    走不了就走不了，她留下来，至少不会失去和方司铭的联系，也未必是件坏事。
    阮凉晨转移开视线，余光却瞧见郁北城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他脚步很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就见他提起了方司铭的衣领。
    阮凉晨连忙伸手去拉方司铭，郁北城却挥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她有些急了，大喊道，“你放开他！”
    郁北城的身手她早就见识过，一点小东西都能当成暗器用的人，本事能差到哪里去？
    而方司铭这会儿又受了伤，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两人厮打在一起，如她所料，方司铭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郁北城像是在发泄一样，一拳拳重重砸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像是下了死手，只是没有砸在要害的地方。
    黄毛站在一旁，没有郁北城的命令便没插手。
    阮凉晨悄悄摸向自己外套的口袋，那里面有一把小型的刀子，是出警的时候防身用的。
    刀子一直带在身上，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方司铭被郁北城一脚踹在地上，身子刚好倒在她脚下。
    男人却还没有罢手的意思，又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抬腿重重踢在他腰间。
    阮凉晨心跳加速，她面无表情，尽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她指尖被刀刃划过，传来淡淡的痛感。
    郁北城抬头看她眼，见她没什么反应，拉起方司铭继续跟他搏斗。
    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方司铭喉间轻滚，哪怕到了现在都没说半句求饶的话，“你最好今天把我打死，否则我活着出去，死的那个人就一定会是你。”
    “行啊。”郁北城嘴边的笑越渐加染，“那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这一天，他等了四年了。
    四年前的那天，他跟方司铭就应该死一个。
    那时他们命大，都侥幸活了下来，但这场对峙，迟早要有个了结。
    与其无休无止的拖下去，不如就终结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