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怨太累,说:“再也不想成亲了。”
王舒珩附和着:“可不是,嫁给我你再想成亲可没机会了。”
两人相视不约而同笑起来。
这会卧房中人不多,王舒珩忽然朝姜莺伸展手臂,说:“过来,我抱你一下。”
姜莺依言走过去投入他的怀抱,轻声唤:“夫君。”
那娇侬软语,叫的人心间一颤。王舒珩把人抱紧了些,咬着姜莺耳朵:“乖,再叫几声。”
小姑娘听话,又接连叫了三声:“夫君,夫君,夫君——”
“以后岁岁年年,都要这样唤你。”
不多时,门外福泉来催。王舒珩还要去外面招待宾客,虽说宾客不多,但各个都矜贵。他唤来小鸠和茯苓,让她们伺候姜莺先歇息。
“饿了就先吃东西,我可能要很晚才回。”
沅阳王娶妻,场面十足气派。即便成婚地点选在临安,也有不少人从外地从来贺礼,据说若非圣上被国事所牵绊,也是要来凑凑热闹的。
这头,王舒珩一语成谶,他方一出现在正堂就被堵住了。今日大婚,来庆贺的宾客势必要让这位沅阳王吃点苦头。
原本福泉给自家主子准备的是水,但段砚何等聪明,早早调换成酒,还一杯接着一杯满上。
“明澈恭喜啊,来吧,不醉不归。”
就连明海济这等高龄也来凑热闹,举着酒杯灌他:“明澈,为师高兴啊。想你孤身多年,总算有个知你冷暖的人了。”
王舒珩喝下一杯,紧接着明海济又是一杯,“沅阳王妃为师瞧着极好,模样俏性子好,只是她那娇滴滴的身子,当真会舞剑吗?”
没想到明海济还记得这茬,王舒珩失笑。遥想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确实口出狂言。王舒珩不知怎么同恩师说,他今日娶的这位既不会舞剑,也不会骑马,更不会省钱。
但是他的王妃,非她莫属。
一切尽在不言中,王舒珩没有推辞仰头又是一杯。
酒过三巡,众人醉意阑珊。王舒珩举杯从头敬到尾,从天明敬到天黑。他酒量极好,但眼下也有些头晕。
段砚举着酒杯过来,打趣说:“喝成这样,今夜的洞房花烛还能成事吗?”
王舒珩瞪他一眼,哪知这样大喜的日子段砚并不怕,反而笑道:“既是你心甘情愿娶来的妻,洞房花烛夜要温柔些,脾气好些,别用那副冷面吓人。”
“世子用什么身份与我说这话?洞房花烛,你可没有。”
不知为何,段砚从这话中听出几分炫耀的意味。他心里又酸又惊,正要骂人王舒珩已经起身,撇下他道:“本王入洞房去,世子请便吧。”
这会宾客已经喝的差不多,该走的已经走了,没走的都是喝多走不了的。王舒珩吩咐福泉挨个送宾客回府,安排好一切这才晃着虚浮的步子往玉笙院而去。
卧房中,姜莺已经由小鸠茯苓伺候着沐浴完毕,还用了些晚膳。此时红烛摇曳,红幔低垂,美人独坐床帏静静等着郎君。
姜莺手指绞在一起,刚开始还紧张的腿都在打颤,但等了很久许是麻木了,那股紧张被疲倦替代,姜莺打了个哈欠,小鸠便说:“二姑娘要不起来走走醒醒瞌睡?”
都这个点了,人还不来姜莺也是等的困了,但新婚之夜又不可能先睡。她起身走了两步,只听外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的夫君到了。
王舒珩饮过一碗醒酒汤才进屋,侍女们欠身行礼。他轻点一下头,挥手让人散去。
男人身着绛红如意云纹锦袍,头戴金丝缠枝金冠,眼眸深沉看不见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春风得意。他静静站在姜莺面前,即便不说话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目光灼灼,好像一簇火焰烧在姜莺身上。从上到下,还不避讳,眸中渐渐漫上浓浓的占有欲。
姜莺被他盯的不舒服,于是主动上前道:“我替夫君更衣。”
“嗯。”他答了声,伸展手臂由着姜莺伺候。
但小姑娘是头一次做伺候人更衣这种事,再加上婚服繁复,那条白玉腰带姜莺解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抬头,眼中窘迫,羞意交织,轻声道:“烦请夫君等等。”
王舒珩笑了声,极有耐心的抓住她的手,一步步教她怎么更衣。他的动作慢条斯理,边解边贴着她的耳朵问:“可学会了?”
“会会了。”姜莺其实全程都心不在焉,注意力皆被那副姣好的容貌吸引。
她笨笨的,又很乖,那副模样就好像在对人说:快点来欺负我。
莫名的,王舒珩脑中就想起了那句诗:花开堪折直须折。
他目光幽沉,带着她亲手解下厚重的婚服,直到身上只着里衣。两人目光相对,忽然间,男人如烙铁一般的手臂箍住了娇花。
王舒珩抱着姜莺走向床榻,边走边问:“那日我问你的问题可想好了?喜欢哪种姿势?”
须臾间,姜莺就被放倒在榻上。她身上单薄,只着一件大红色的里衣,那是她亲手做的,上面绣着合欢花和喜字。
姜莺来不及回答,男人已经俯身采撷她的唇,反复研磨压取。他的动作不算粗暴,但也不算温柔,满满的皆是掠夺的味道。
一吻毕,姜莺已是头晕目眩,男人趁机问她:“回答,想要哪种?”
“听夫君的。”她没有经验,并不在意。
男人轻笑一声,不知为何,姜莺从那声笑里听出来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秒王舒珩就道:“那就都试一遍。”
霎那间,姜莺清醒几分。她隐约记得,那图册上有好多令人羞耻的东西。她是个面皮薄的,不经逗,这会已是满面红晕,头也埋的很低
月色如银,房间中不时传出烛火爆芯的噼啪声。
她想说点什么,男人已经欺身而上,堵住她欲喋喋不休的小嘴。
很快,她的意识便不是自己的了。混乱中姜莺无法思考,好像落在轻飘飘的云朵之上。她睁眼,对上男人欲念浓重的眼。
“夫君。”
红烛晃晃,暗香浮动。姜莺意识馄饨,只记得男人最后那句:“你别怕。”
整个过程他温柔至极,直到人在怀中软成一滩水,才渐渐变得霸道。
世人都道他无欲无求,只有姜莺知道,那双冷清的眸子,也会在夜里为一个人染上旖旎的色彩。
他俯身覆在小妻子耳畔,说:“我心悦你,定会护你此生周全。“
这是他的承诺。
静谧的夜晚月色撩人,姜莺昏睡前约莫记得,王舒珩在她鼻尖吻了一下,唤了声宝贝。
千言万语,一切皆汇在二人紧握的双手中。
第62章 婚后
沅阳王府并不比姜府热闹, 这夜守在外头的只有小鸠和茯苓。
夜半子时,里面的动静还是没停。小鸠和茯苓都是黄花闺女,头一次听见这声面红耳赤。但再怎么脸红也是不能躲的, 万一里头要水怎么办。
如此,小鸠和茯苓只得一直守在门口, 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耳聋。
后半夜, 里头叫了三次水才停。小鸠和夫茯苓这会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便一人回房歇息,留下一人守着。
今夜月色出奇的好, 屋外抬头就看得到星星。小鸠跟随姜莺一同长大最是衷心, 这样喜庆的日子忍不住也笑起来。
屋内锦被掩住半片春光, 小姑娘趴在床榻上, 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 声音不似往日清明。
王舒珩再度覆身而上,扣着她的脑袋吻了一下。
“别哭,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
听出他话里的歉意, 姜莺霎时委屈了, 她呜咽着:“你嘴上说一套,实际上做的又是另一套,我说的你听吗?”她被这人从头欺负到脚, 魂飞魄散。
“我困了,夫君。”
王舒珩置若罔闻, 又吻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夫君,最好的夫君,你可怜可怜我啊”
小姑娘软着声音同他撒娇,王舒珩不得不承认, 他就吃这套。男人轻笑一下,下床抱起她去沐浴。
整个过程姜莺都任他伺候,她靠在王舒珩怀中,困意席卷,还没洗完就闭上了眼睛。
待清洗完毕,姜莺躺在王舒珩怀中被抱出来。她醉眼微张,眼前的景象让她羞到无法入眠。
这阵销魂过后,帐中已是一片凌乱。床帏掩盖之处,露湿香榻,皱褶满面。
王舒珩把她放到床上,自己折回净室去沐浴。姜莺坐不住了,暧昧的景象让她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从木柜中取出干净的床具。
没一会,王舒珩从净室出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小姑娘身着雪白里衣,颤抖着腿站在床边,正笨拙地更换床具。
他走过去把人抱住,说:“不用,我唤侍女进来。”
正要开口,姜莺就转身捂住了他的唇,她咬着贝齿威胁:“你敢!不准叫人进来。”
知道她这是害羞了,王舒珩没说什么,转而自己收拾起来。屋外月色皎皎,屋内烛火昏昏,姜莺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个男人。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还挺贤惠的。
初见时他冷着脸,话也少,谁知道呢,他就像一坛陈年的酒,相处时间久了才能觉出他的好,才不是段菲菲说的那样。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段菲菲那番话,不禁哼了一声。空有理论的丫头,她再也不相信她了
不多时王舒收拾好,房间又干干净净的。王舒珩把人抱上床后熄灯,自己也躺了下来。
“是不是困了?”他长指轻轻揉着姜莺胳膊。
确实困了。姜莺本来就有睡懒觉的习惯,睡得早起得晚,不睡饱是绝对不会起床的。她点头,王舒珩便道:“那睡吧,我抱着你。”
他的怀中总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从很久以前起,姜莺就十分迷恋。
姜莺这才靠到他的怀中,说:“嗯,夫君安,做个好梦。”
成婚这天她累的不轻,睡的也格外沉。一觉醒来已是艳阳高照,姜莺迷迷糊糊睁眼,身旁的男人还闭着眼睛。
婚后第二日,该去给婆母奉茶见过夫家亲眷。但王舒珩家眷全无,直接省略这一步到祠堂祭拜即可。
她缩在王舒珩怀中,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胸膛,又抚上他凌厉的眉眼。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总是无情的,那难得的温柔一面,估计只有姜莺看过。她心头泛起一股甜蜜,又往对方怀里缩了缩。
在姜莺不安分动来动去的时候,忽然被人勒住了腰。王舒珩笑:“不老实。”
“夫君醒了?”
王舒珩并没有睁眼,只是揽着她,“你在我怀中动来动去,怎么睡?”
“那便起来吧,时间不早我们该去祠堂了。”
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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