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宵夜,要不要出来喝一杯?”童念刚刚洗过澡,用大浴巾包了头发,听到裴世跟门口喊她,遂开门,让男人刚好看到她美人出浴的画面。
男人微微一愣,“我,我买的小龙虾,还有鸭舌,鸭肠,毛豆,海带,还有盐水鸭。”
童念白皙的小脸儿因为洗澡水的额温度过高,现下微微有些泛红,裸色的吊带和家居长裤,胸脯饱满圆润,乌黑的发丝有几缕在耳后垂着。
见他晃了晃手里的一提冰啤酒,童念忙碌一天,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想了想,“我吹个头发。”
摘了毛巾,将长发甩在背后,开了吹风机,歪着头,身子前弓,乳沟深邃。
裴世有点舍不得离去,虽然只穿白体恤和家居短裤,这会还是觉得莫名燥热,兴许刚刚洗过澡的浴室温度过高,他有些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我在外面等你。”声音沙哑地厉害,拖鞋的声音向客厅绵延。
童念跟镜子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哑然失笑,以前在秀场后台,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换装,又不是没有过,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麻木到熟视无睹,当然不包括刚来的实习生,目瞪口呆到面红耳赤。
裴世让她想到那些可爱羞涩的实习生。
两人跟沙发靠了,边吃东西,边喝酒。
“聊聊天呗。”男人提议。
“想聊什么?”她盘腿坐在桌前的草编垫子上,手长脚长,剥了毛豆丢进嘴里,抬了细长的眉眼看他。
“聊聊遇见最困难的事吧。”男人靠着沙发,胳膊撑在椅垫上,支起一条腿,一手擎了酒支在膝盖上,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
“成。”
“我在公安大的时候,每天七点出操。”
“我也可以。”
“不允许在校园里谈恋爱,不允许在校园里做亲密动作,否则一对督查跳出来将我们带回去谈话。”
“哦,我们倒没有这么严。”童念喝了一口酒,明显今晚心情还算不错。裴世难得有些雀跃。
“越野拉练5公里。”
“我最高记录一个季走了几十场秀,最高纪录一天三场。”
“哦,那你比我厉害。”男人学乖了,难得服软。
“你说。”
“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缉毒警,在Y省待了两年。”
“这我要敬你一个。”童念坐直身子,伸长胳膊跟他的罐子碰了一碰。
“谢谢。”男人的目光变得低沉深邃,思绪仿佛回到许久的以前,神情变得有些苦涩。
“刚毕业那会,见了死尸都会恶心呕吐,跟不用说那些因为吸毒死去多日跟房间里呈现巨人观….”
童念顿时觉得嘴里食物不香了,抬头望着他。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的错,”男人饮掉一口酒,道歉。
“我的战友很多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有很年轻,刚刚当了爸爸,孩子都没来得及回去看一眼,就殉职了的,出殡的时候,还要保密。
有一回毒贩把车子点燃,战友直接被烧伤,还有一位手掌被子弹打穿,战友的血溅了我一身,”
“我那时候就发誓,要为所有牺牲受伤的战友报仇,要将所有的毒贩绳之于法。”
男人仰头喝光自己的酒,拇指和食指跟眼角捏了捏,歪过头,不让她看自己的脸,童念拍拍他的肩膀,小手被他握住,跟掌心搓揉几下,随即松开。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异,原因是我爸太忙了,总是见不着他,后来长大当了警察才明白,人有时候真得是情非得已,其实他也并不想的。”
“他对你好吗?”
“好啊,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总是替别人着想。”
说起自己的父亲,裴世脸上的笑格外得暖。
“羡慕你。”童念敬了他一个。
“你呢?”
“他们在我小时候因为一次空难去世了。”
“对不起。”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是非常好的父母,特别是我母亲。”童念的语气轻柔,眼神变得柔软。
“小时候在教会,有一位叔叔总爱抱我,亲我,摸我的胸,教会的叔叔阿姨都说他是喜欢我,所以才这样,我觉得很不舒服,就一直哭,又不会表达。知道有一次,他抱了我坐在他的膝盖,摸了我的屁股,边摸边说,趁现在赶紧摸摸,否则长大了就不让摸了。”
“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我母亲,我母亲冲上去把这混蛋揍了。”
“敬阿姨。”裴世举杯,喝掉半罐,“阿姨很勇敢。”
“她不高,只有一米六出头,但那天我始终记得她为我出头的样子,所有的叔叔阿姨都在劝她,什么孩子小乱说了,那个叔叔无非是喜欢我逗逗我而已,摸一下没什么。
但我母亲不依不饶,就像是发怒的母狮,保护自己的幼崽。那个时候觉得,她很高大,好很了不起。”
她脸上的笑,格外柔软,眼里有了氤氲,男人用大手揉乱她的发髻,童念这次没有挥开,安静地像是幼兽,欣享他的抚摸,轻声说自己没事。
“后来,他们过世了以后,我的姑父想要强暴我,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念她。
我真的很渴望她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保护我一次。”
她眼里有泪,没有落,只是红了眼眶,让人格外心疼,黑白分明的凤眼莹莹发亮,裴世舔舔嘴唇,想要安慰她,但又觉得所有的安慰都太过廉价了。
“后来呢?”
“后来,是我后来的监护人保护了我,让我避免了一场性侵。甚至在多年后,我在东京刚出道的时候,也遇见类似的情况,被我好赌的经纪人差点儿给卖了。还是他,及时赶到,救下了我。”
“所以,这算不算最困难?”
“你的监护人,现在还和你联系吗?”
“不曾,我成年后,除了那一次,我们再未见过,他是怕我见到他,会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所以……”童念耸耸肩膀,没再说什么。
“以后,有我在。”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了她小手,跟掌心搓揉她的手指,话说得郑重。
“你?”
“为什么呀?”童念笑得像是狐狸,微醺的脸泛了红,眼睛弯成一弯月,格外诱人可心。
男人心跳漏了一拍儿,“因,因为,人民警察为人民。”
“哈哈哈哈,我是人民的一员,所以你保护我,是吗?裴队?”她想要抽手,却被他紧紧拽住。
“不是,”他望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我喜欢你,想和你好,想和你,和你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噗,哈哈哈哈,”童念笑得好开心,仰头靠在沙发,笑得原本就有些窘迫的男人更加紧张不自在,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看她笑到花枝乱颤,鼓胀的胸脯起伏,
“我告诉你啊,再笑,我可恼了,我,欺负你,你信不信?”男人扑过来掐着她腰上的软肉,任由她踢打,迫着她分开双腿,钳了她的双手手腕儿,跟她腰上作乱,任她扭成蛇一样。
“还笑不笑了?”男人虎着脸,这么栽面儿还是头一回。
“好好好,我错了。”
童念眼泪都笑出来了,看着男人气呼呼的样子,头一回觉得眼前的糙男人有些可爱。
“可我没谈过恋爱啊。”
她没有直接拒绝,这代表有戏,裴世眼里进了星星,双眼灼灼对上她的眉眼,
“那你考虑吗?”
“结婚,太遥远,但恋爱,我不知道该怎么谈,”她平复下呼吸,说得认真,其实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朗景辉不再见她,应该是想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现下她回来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曾找过她,童念也在想,是不是应该放下对他的执念了呢?
“那,你这是答应要和我谈恋爱了吗?”男人欣喜若狂,语调高亢,嗓音微微颤抖,又有些不敢置信。
“谈谈看,不合适,不还可以分,唔,”裴世低头吻了上去,唇舌四合,舌头攻城略地,缠绵又凶残,末了还跟她嘴唇上咬了一口,算是抱怨。
他才不要听她说后面的字眼儿。
“我认真的。”他和她十指交扣,说得虔诚。
“那试试看?”
这么久的相处,童念有眼有心,裴世是个好男人,虽然有时候大男人了一些,抛开他租房子给自己这件事,他对自己真心不错。
他是一个三观正,不忘初心的好警察,只能说他父母把他教育得很好。
这么好的人,若能和他谈恋爱,她想自己也能学会如何与人好好交往,无论将来怎样,童念觉得裴世不会让她后悔付出真心。
“童念,我好高兴。”
男人一把抱了她跟地上站了起来,怀里的娇人轻柔的像是一件儿衣服,任由她修长的手臂圈了自己的脖颈,跟她的嘴上怎么亲也亲不够。
大手拖着她的翘臀,让她双腿夹紧自己的劲腰,埋首跟她柔软的胸脯,呼出的酒气让人格外沉醉。
黑曜石的眼睛跟昏暗的客厅灯光下,宛若落了星海,
“童念,童念,谢谢你,我会对你好的…”
他落了密密的吻跟她的嘴角,脸颊,鼻尖儿,无比温柔地抱了她回了自己的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两人彻夜做爱,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童念觉得内心充盈,望着身上英俊的男人,一时又有些恍惚,兴许是酒喝多了,将他和朗景辉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被侵犯一定要告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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