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韩胥言从床上坐起来,额前的碎发乱七八糟搭在他的脑袋上。他定了半晌,神情逐渐变得清明。
又做梦了,梦里又是她。
她蹲在教学楼前的草坪边,拿钥匙逗弄在石头边玩耍的猫咪。那只猫咪有一只眼睛发炎瞎掉了,学生嫌它丑,少有愿意逗它玩的。
她没有嫌弃,甚至还从装着校本的提包里摸出了根猫条,唇瓣微动似是诱哄,喂着那只橘猫全部吃掉。
他就站在教室门口,在栏杆边远远看着她。那天她穿了条黑色的裙子,肤色尤其白。
韩胥言皱着眉闭眼刷牙,努力屏蔽掉夜晚的梦境。这一会儿下身即便是晨勃也该老实了,可他还硬着,因为梦到她。
洗完脸后,韩胥言面无表情看着镜前的自己,心里发出无限的唾弃。只是做这样干净的梦,他也会硬,他真的有病。
预备出门的时候,二楼的卧室门被打开,一个女人拿着脸部按摩仪走出来。她的皮肤有些苍白,长长的睡裙几乎曳地。
韩胥言转头凝视她好一会儿,艰难移开视线,他道:“我去学校了,沉婺。”
沉婺没说话,见他离开后,挑眉看向他的屋子。这死孩子,除非万不得已,从来不肯叫她姐姐。
两个周前,收到读博申请通过消息的那天,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彼时她刚从导师办公室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导师给的黑玉葡萄。
和沉母关系极好的韩倩和她住在一个城市,明天要和沉母一起去b城处理韩倩前夫的问题,因为怕前夫来这里骚扰刚上高叁的韩胥言,便让韩胥言在沉婺这里住上个把月。
沉婺本也没多想,虽然没见过这孩子,但也常听母亲夸他,说是个稳重成熟,上进心挺强的孩子,高考就是奔着清北去的。
故她也对他极其放心,想着这么个小孩,和她作息完全不同,天天早出晚归的,即便住下也没什么。
但韩胥言吧,长得太好看了。一个清俊的男高中生,高高瘦瘦,平时话也不多,见了自己又讲文明又懂礼貌的,沉婺空窗期有一段时间了,很难不有些别的想法。
顺坡下驴,不过一个周也就和他熟了。
而这时,韩胥言才提起到,他从前见过她,在学校。
那一次沉婺的大学在临平一中搞讲座,沉婺和自己导师同去。讲座开始后,那里的老师挺热情的,拉着闲下来的沉婺给高二几个重点班也去讲了几句,串了串文学的发展脉络之类。
沉婺看着他的脸,只觉得饭都吃的比平时多了一些。她道:“噢,那还真没想到,是挺巧的。”
韩胥言没说话,只以一种难以言说的沉沉表情看着她。
她对韩胥言感兴趣,但也只停留在感兴趣。
色字头上一把刀,兔子不吃窝边草,她没想好如果真的搞到手要怎么面对母亲和韩姨,所以干脆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欣赏下男色,面上仍是姐姐的做派。
在她这住了两周了,床单被套一直用的同一套。沉婺问过韩胥言两次,他的话本也不多,闻言只是说:“没事的,你教过我一楼的洗衣机用法,我自己洗就行。”
沉婺本来要去厨房的步子转了个弯,走向了韩胥言的房间。
这间屋子本来是客房,韩胥言住进去两周后变化也不大,只是多了些人气。沉婺走进去看了两眼,注意到韩胥言原本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提着自己屋内垃圾桶的袋子,今天不知为什么,忘记带走了。
她没多想,弯腰把袋子理了理就提了起来,准备过会儿出门的时候和别的房间的一起带着扔掉。
但在提起袋子的时候,她闻到了有些熟悉的气味,是安全套的润滑油的味道。
沉婺脸色微微变化,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而已——袋子很轻,只有几张草稿纸,余下就是那味道的根源。
沉婺看到了一个被使用后,扎住扔进去的安全套。
沉婺脸色变得通红,心道这臭孩子,胆子还挺大,跑她家来还敢自慰。她迅速给垃圾袋打了个结放到门外,收拾了一下,便提着屋子里的几个垃圾袋出了门。
一路上沉婺忍不住胡思乱想,韩胥言这么优秀的男高中生,往那一站就能吸引绝大多数女孩子的目光,他这情窦初开的年纪,会不会是谈恋爱了?还是喜欢哪个女孩子,甚至还想着她自渎……
她微微一叹,妈的,她也馋他身子啊,可是她不是他同校的学妹同学,也不是只大他一两岁的学姐,而是比他大六七岁的女人。沉婺坐在驾驶座上,随意翻看朋友圈的内容,看到昨天好友发的她们聚餐的照片,满意地点了个赞。
她也不大呀,二十四岁的年纪,怎么就搞不得男高中生了?
一个臭屁孩子而已。
这样也会硬,他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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