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谢岭是不可能打过萧显之的,但他近年保持了很好的健身习惯,而萧显之又早已不是那个天天接受系统训练的职业赛车手。两人谁也不让着谁,居然打了个平分秋色。
郁夏看完热闹,施施然去接了杯冷水,一下给两个人都泼了个透心凉:“打完了吗?能好好说话了吗?”
两人的动作顿住,皆如被教导主任拎起来的小学生似的,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眼里写满了“给老子等着”,各自站了起来。
“姐姐,哥哥也太不讲道理了。”萧显之抹了把脸,舔了下唇瓣边的血迹,恶人先告状:“我好好的又没惹他,他一下就冲过来打我。”
“……”谢岭快要被气疯了,他指着萧显之,质问郁夏:“他怎么在这儿?”
“喵~”猫咪娇柔的声音突兀响起,一只蓝眼布偶高贵冷艳的踱步出现在了楼梯口,舔着粉色肉爪,冷眼俯瞰着这场闹剧。
这不是他走之前送给她的小布拉多尔吗?
他很害怕不能陪伴在她身边,她会渐渐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临行前他们四处逛着,郁夏在一家宠物店门口停下了,于是就有了这只他挑着买给她的小布偶。
“哥哥,你真是太粗心了。”萧显之还在这个时候继续火上浇油:“你买了猫送给姐姐,却一点都不负养猫的责任啊,这只猫脾气坏的很,上次还把姐姐的脸都挠了。”
谢岭心脏抽疼,她怎么从来没跟他说过?他是查询之后知道布偶猫一般都脾气温顺,才买给她的,真的没料想到会这样。
郁夏没甚表情的瞟他一眼,说了话算是解释:“他来给猫做猫饭换猫砂,我比较懒,刚刚还在睡觉。”
“你……还疼吗?”他盯着她的脸,晦涩开口。
他在她的生命里缺席了太多。
郁夏抚摸自己光洁的脸颊,唇角勾起:“挺疼的,挺严重的,再不送去医院伤口都要愈合了。”
“好了,没那么严重,本来就不疼不痒的挠了下而已,萧显之,给猫铲完屎了?你可以走了。”她使唤人永远是这样的理直气壮,这样的理所当然。
而他却还是趋之若鹜。
萧显之眸色一黯,但又很快笑了起来,少年的笑容是那么皎洁美好,像是捧上了一轮弯弯的小月亮,他说:“姐姐,我疼。”
他控诉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然后又对郁夏无辜可怜的笑:“我觉得姐姐要对我负责。”
“我打的你,我来管。”谢岭冷着脸,打断了他的幻想。
“我觉得谢岭说得对,让他送你去医院吧。”郁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挥挥手。
“……”少年的笑容僵住了一瞬,他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郁夏,确定对方不会有所心软,然后垂下眼睫,掩饰住了眼里的阴霾,他说:“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萧显之的离开很明显让谢岭松了口气,他这才回神过来,去找刚刚打斗时他摔落在地的婚戒礼盒。
不见了。
一番搜寻毫无所获,青年半跪在地上,他的心底涌上浓重的失落感。
“你在找这个东西吗?”温柔的女声响起,漂亮纤美的玉手递来一个精巧的小盒子,身穿丝绸睡裙的美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嗯……我……我……”青年失而复得,手却抖得没敢接上那个小盒子,他在心里痛斥关键时刻如此怯弱失态的自己,激动得语无伦次。
“好漂亮的钻戒。”见他不接过去,郁夏自顾自的打开了礼盒,赞美一句,笑着低头看他:“谢先生,你这是要向谁求婚吗?”
这个女人明知故问,恶劣的逗弄着自己,而青年即使被她逗弄了无数次,也都能羞得红了脸,他努力的定着心神,声音宛若蚊呐:“请你……嫁给我。”
郁夏没说话,也没有反应。青年忍不住就心生紧张,仰起面孔,哀求般的看着她,却被她点了点额头:“谢先生,结婚可以,但是是你嫁给我,我个人的资产是你的几十倍,估计你得入赘呢。”
她唇角含着笑,将璀璨的婚戒取下,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美人配钻石,艳光夺人,熠熠生辉。
他愿意将此作为他的人生落幕。
⒫ο⒅.ⓐsìⓐ 揉碎高岭之花(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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