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说吧。”王伊芝看着无声流泪的儿子,终究心软,拍了拍钟承山的背,“免得吵到妈休息。”
三个人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雷厉风行的脚步声。
钟承河高大的身影越过走廊,急促的喘息声透露出惊惶感,“妈怎么了?”
他三两步跨到钟承山面前,“怎么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又不行了?”
钟承山侧过身,让他看清里面的状况,“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忽然就......”
“忽然?”钟承河冷笑着点了点下巴,看着里面的钟敛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闷声道,“我等下和你算账。”
威胁的话语脱离兄友弟恭的表象,钟承山皱眉,余光瞥见医生尴尬的表情,神色越发冷硬。
“小叔。”薛秒站起身,给钟承河让位置,“你......”
钟承河难得一身西装革履,版型硬挺的西装外套袖口被随意撩到小臂上,露出精干的肌肉线条,过大的运动量挤出条条青筋。
“嗯。”
他朝薛秒点点头后,扶着墙平缓气息,初秋的夜晚,却跑出了一身冷汗。
“没事儿吧?”钟承河走到钟敛渠身边,揽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哭啥啊,一大老爷们儿。”
钟敛渠感受到结实的依靠,无助的心态减轻不少,“小叔,你今天不是......出差了吗?”
他记得今天钟承河有个相当重要的会议,一早便去了外地。
“哦,说完就走了,之后再补个线上会议就行。”钟承河松开他,弯下腰,拿手贴了贴母亲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他侧过脸,瞥向薛秒,“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薛秒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相告,有些如鲠在喉,别开视线,心虚道,“情况还算稳定。”
钟承河看了两人许久,又看着心电仪数据,冷汗沿着鬓角滑落,手心也一片濡湿。
“你们今天来的时候,奶奶就已经这样了吗?”
“不是的,奶奶今天还和我们一起吃饭来着,本来还在聊天的。结果忽然晕倒了......”
小叔和钟父的关系本就不和谐,担心他多想,薛秒含糊其辞的略过了对话内容。
“你爸叫你回去做什么了?”钟承河看着失神的钟敛渠,“是不是说工作的事儿了。”
钟敛渠闻言,身形一顿,想起下棋时的争吵,沉重的点了点头。
“......”
钟承河深吸了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他大哥说了哪些话,母亲忽然晕倒肯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我靠......”
钟承河紧咬着牙,用力踢了下墙角,从喉间憋出一句脏话,直接冲到门口拽住钟承山的衣领。
王伊芝刚送完医生离开,转过身看见这一幕,霎时睁大眼,压低声音喊他,“钟承河你干嘛?”
“我干什么?”钟承河本就比钟承山高几公分,此刻气势汹汹的,越发压制了气氛,“我才把妈交给你们夫妻半个多月,就又闹到 icu 了,我倒是想问你们他妈的在搞什么!”
钟承山听着他的怒吼,眉峰紧皱,抬手挥开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紧,喉咙勒得生痛,“钟承河,你是不是太没大没小了,快点放开!”
如果被外人看见这一幕,他的威严和脸面可就毁之一旦了。
“我们夫妻......”王伊芝听到他这话,很是不爽,扪心自问在照顾婆婆方面,她算是尽了全部的心力,“你能不能别乱咬人!”
钟承河转过头看她,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缓缓松开钟承山。
“你觉得我和你一样疯吗,故意把妈弄晕倒?”钟承山大口呼气,理了理衣领,“她生病,我比谁都着急,你要真关心她,就不会在国外待那么多年了!过逍遥日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妈的生活呢?!”
“......”钟承河闻言,有些匪夷所思的挑挑眉,“我在国外待着又怎么了,我他妈自己赚钱去国外进修和工作,基本没让妈操心和担忧过,轮得到你说?”
钟承山习惯了他人的附和与顺从,听到这轻蔑的口吻,气不打一出来,“我是你大哥,怎么轮不到我说,你现在这狗脾气都是妈惯出来的,逮着谁都发疯!”
兄弟同心,也最懂得说什么最诛心。
钟承河推了他一把,将人按在墙边,“钟承山你听着,这个家谁都有资格说我,唯独你没资格,你说我去国外过逍遥日子,说妈惯着我......”他用力捏着他肩膀,手背上的骨节咯咯作响,“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到底谁才在国外过了逍遥日子,咱爸被划为右派的那几年,有时家里连顿热饭都没有,我他妈和爸妈在劳动改造所里被人使唤着干活,你他妈在英国喝洋墨水留学!”
“咱爸去世的时候,也是我陪着妈把尸体从野地里刨出来的!最苦最难的日子里也是我和妈相依为命熬过来的!”
说到往事,钟承河红了眼,近乎发狂的吼叫着,像是要把少年时代那些没能发泄的怒气一道发泄出来。
他们的父亲钟敬明年轻时曾与许多有志人士一同参与过新中国的建设,建国后也当了一位优秀的翻译家和外交官,继续为国家发展贡献精力。
一九五七年,政治圈内部开始出现“整风反右”的倾向,一九五八年反右运动越发被推到台面上,政治形势一片严峻,官场内部人人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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