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牵起小女孩的手，在同层找了一家披萨店。
    两人面对而坐，点好餐后林莺虽然很开心于能和秦衍一起吃过晚饭再回学校，却又不明白其中原因，显得有些不安，看得秦衍直好笑。
    “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这么惊讶。”她一个星期就休息这么两天，现在全都拿来补习，等于一周七天没有一刻空闲，就像一只疲惫的小鸟一样在各种课堂间来回穿梭，秦衍刚看着她冻得鼻尖通红，双眸中满是疲累，不可能不心疼，“小课感觉怎么样？”
    林莺听得似懂非懂，还是一脸懵懵地看着他：“挺好的，老师讲得很细，也挺有耐心的，我问了几个特别傻的问题他都没有骂我。”
    “真好满足。”秦衍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醇香的热可可放到小姑娘手边，“等天再冷一点，要不然就让老师来家里上课吧，站在路边等着接也受罪。”
    林莺赶紧摇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有别的问题还可以问其他同学，他们也很热情，都会帮我。”
    而且在那个家里上课的话，不就更没机会独处了吗。
    她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好，吃完饭跟着秦衍去商场里逛了一圈，从帽子到手套，买了严严实实的两身，然后才准备回学校。
    冬装本就厚重，几个袋子往后座一堆，跟座小山包似的。小姑娘嘴上说怕不好和同学解释，实际上却开心得不时往后座张望，好像生怕自己的新衣服一不留神就跑掉了一样。
    秦衍知道她容易不好意思，也不故意笑她，只偶尔用余光观察小姑娘的动作神情，再悄悄弯起嘴角。
    和林莺相处的过程确实太过治愈，她就像是一个小太阳，只要给予她一点点温暖和善意，就能从她身上得到无穷的正向回馈。
    他惯性绕到实高后门才停车，林莺准备拉车门下去却发现拉不动，回头就看男人坐在半边黑暗中，从林莺的视角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过来抱一会。”
    男人朝她伸出一侧手臂，就看小姑娘因为身上穿得厚，像一只小熊一样笨拙地越过高山大河，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小腿还不小心碰到了操纵杆。
    “哎呀…”她轻呼一声，想要回头去看看情况就已经被快一步压下来的男人吻住双唇。
    操纵杆的事只能后一步再说，小姑娘本能地回抱住男人的脖颈，在狭窄的驾驶座上与他吻得难舍难分。
    她知道下一周秦衍可能就没有时间陪她吃晚饭，送她回学校，那种不舍从买完东西回到车上开始滋生，到现在终于达到顶峰。
    但无论多么不舍，终究是要分别的。
    “怎么了？”
    小姑娘没有发出哭腔或者哭声，只是瓮声瓮气地吸了个鼻子，就被秦衍听出了端倪。
    他有些好笑，大掌捧住她的小脸儿，用拇指指腹轻刮她干燥的脸颊。
    “这么爱哭，以后不叫莺莺了，叫哭哭好不好？”
    “不好…”这名字怎么又难听又好笑。林莺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又破涕为笑，“那以后的周日你也陪我吃饭然后送我回学校，我就不哭了。”
    她今晚的胆子真是格外的大，林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股劲儿是哪里来的，就好像一块酸甜比例有点失调的柠檬软糖，咬起来还格外弹牙。
    男人被她可爱到哑然失笑，两个人又在车里吻了好一会儿，林莺才听他低声道：“好，我来安排时间，别哭了。”
    林莺本来也哭不出来了，开心得紧紧抱了他好久，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秦衍帮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送她到宿舍楼下。在学校里，两个人不能牵手，只能并肩往前走，林莺脖子上围着新买的围巾，看吐出去的气变成了一片白雾，才终于对冬天的来临有了实感。
    白雾消散，下一个路口的拐角出现少年的身影，林莺愣了一下，下一秒便是兴高采烈地叫那个人的名字：“司博！”
    她从购物袋里翻出给少年的礼物，小跑过去，秦衍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而去，正好对上少年的清隽的侧脸。
    他正好比林莺高出一头多点，垂眸看她时眼底是一片柔和暖色。
    “补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