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睿、阿睿……”
他一边叫, 一边收紧胳膊, 将人搂得密不透风。
“睿睿、宝贝儿、daring……”
叶怀睿听殷嘉茗越叫越没谱儿, 生怕他把“baby”一类雷死人不偿命的称呼也叫出来,当即打断他, “行了行了,别黏黏糊糊的,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
殷嘉茗低低地笑了起来。
气流振动他受伤的肋骨,笑到半途又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没什么。”
殷嘉茗侧头在叶怀睿的鬓角蹭了蹭, 感受发丝摩挲脸颊的柔软触感, 甜得心都要化掉了。
“我只是很高兴……”
这位前酒店总经理, 从前就是个老于世故。
能言善道的, 甭管是虚情还是假意, 但凡营业需要,鬼话张口就来,总能将诸位贵客哄得开开心心。
现在他百分百真情实感起来,甜言蜜语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恨不能将一颗真心掏出来给所爱之人看一看, 好让对方知道自己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
“之前我一直在想, 如果能像这样抱着你, 真是死也值了……”
叶怀睿张口想叫他住嘴别胡说八道。
殷嘉茗却抢先一步说了下去:
“不过现在,你真在我怀里以后,我又舍不得死了。”
叶怀睿:“……”
虽然知道这就是敌人的糖衣炮弹,但叶法医的脸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个透。
“人啊,就是这么贪心的。”
殷嘉茗还在轻声絮语。
他刚从昏睡中醒过来,胸口又折了两根骨头,声音有气无力,比平日显得虚弱,也更沙哑更磁性。
温热的吐息吹到叶怀睿的耳廓和颈项间,简直就是刻意的撩拨了。
更何况,殷嘉茗现在还什么都没穿。
精壮的上半身线条流畅,即便缠满绷带,没几块好肉,依然漂亮得令人心跳加速。
叶怀睿悄无声息地咬住后槽牙,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轻易就沦陷于美色之中。
然而这很难。
“……我现在不止一点都不想死了,还想一直这样抱着你,跟你说话,听你叫我的名字……”
殷嘉茗说着,一只手顺着叶怀睿的脊背缓缓上移,抚上了他的后颈。
“还有,我想亲你。”
殷嘉茗将嘴唇贴在叶怀睿耳朵上,悄声问:
“阿睿,我可以亲你吗?”
叶怀睿:“……!”
他已经快要被殷嘉茗撩得自燃起来了。
“你、你……你的伤还想不想好了!”
叶怀睿双耳通红,耳垂更是红得像能滴出血来。
“想。”
殷嘉茗答得很干脆:
“我得快点好起来,才不会给你添麻烦。”
叶怀睿瞪他:“那你还——!”
“但是,我现在想亲你。”
殷嘉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就好像这是两个互不干扰的平行选项一般。
“我一抱着你就想亲你,很想很想,想得心肝都在疼。”
叶怀睿又羞又气,无言以对。
论智商两人或许旗鼓相当,但论撩骚的口才,十个叶法医也比不上一个殷少爷。
“阿睿,我喜欢你……我爱你……”
殷嘉茗以掌心轻柔地摩挲着叶怀睿的后颈,柔声问道。
“……所以,我可以亲你吗?”
叶怀睿觉得自己的脑子简直像一锅煮沸的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他似中了摄魂术一样,在殷嘉茗沙哑低沉地蛊惑中,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下一秒,殷嘉茗一手托住叶怀睿的后脑,迫使他微微抬起了头,然后霸道地将嘴唇压了上去。
初时的亲吻十分轻柔,仿若两只蝴蝶互相碰触。
但疾风骤雨倏忽而至。
二人仿若噬咬一般,唇舌热烈地纠缠在一起。
与所爱之人唇齿相依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原本殷嘉茗只是打算浅尝辄止,没想到一碰到叶怀睿的嘴唇,便似天雷勾动地火,再也不想松开了。
老实说,叶怀睿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告诉自己这会儿不是时候,那家伙身上还伤着,病房更不是他们你侬我侬的地方……
可理智就像一块饴糖,在沸腾的热吻中融成了黏稠的糖浆,捏都捏不起来……
……
好在殷嘉茗毕竟是个刚刚才缓过一口气来的伤患。
亲得太过投入,他无意识地搓揉着叶怀睿的背脊,试图将人整个揉进自己怀里,动作幅度大了点,顿时牵拉到肩膀处才缝好的窟窿,“嗷”一下疼得脸都白了。
“×!”
他不得不放开叶怀睿,捂住自己抽疼的肩膀。
叶怀睿从亲吻的迷醉中猝然回神,仿佛触电般蹭一下弹了起来。
“叫你作死!”
他抬手擦掉唇角黏连的银丝,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嘴唇绝对被啃肿了一圈。
“给我躺平了,不准再乱动一下!”
叶怀睿不由分说将床头摇平,又抖搂开被子,狠狠盖住某人那明显抬了头的关键部位。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你。”
语罢,他逃命一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2021年9月3日,星期五,下午六点五十二分。
今天是殷嘉茗出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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