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北临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没敲门,也没给他发消息耍无赖。
两人差着三届,夏宥来时尚北临已经准备离开,能一起度的校园时光只有半年。
倘若一开始相识就没经历学校这一段,就不会有这么多矫情。即便都住九巷,夏宥业余的工作还跟尚北临有交集,但或许是热恋中的人总贪图亲近,总觉得那些远远不够。
小孩儿闹脾气了,尚北临心疼,正思考怎么哄,就听到楼下来人,是白湘书。
“小书哥。”尚北临给他倒了杯水,从桌上拿起他带来的几本书,有些惊喜,“出书了?恭喜啊。”
白湘书这些年写了不少东西,不在乎名利,更多的是图乐和纾解。
两人谈起以前,白湘书说:“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我想过弃笔,浦哥包容我鼓励我,才一直坚持到现在,我才能从文字中体会到快乐。”
白湘书喝了口茶,见尚北临走神,很轻地笑了下,“我之前跟夏宥聊天,从他话语中能听出来烦闷,他太渴望能尽快站在你身边了,他怕你走太快等不及。”
话题转得突然,尚北临抬头,有些意外:“他跟你说过这些?”
“没直说,但能听出来。”白湘书说:“你们比我跟浦哥好一些,毕竟事业上还能互帮互助,但是太年轻了,一个刚入学校,一个即将步入复杂的社会,环境不同,要过的坎很多。”
“尤其是两人不够势均力敌的时候,你越耀眼,他看你就越疲惫,久而久之就脱节了。”
尚北临有些愣怔。
“我在事业上帮不上浦哥的忙,也不懂,但他每天下班都会不厌其烦地跟我诉说,喜悦和烦恼从来不瞒我。”
“所以提前奉劝一句,将来别只顾干自己事儿,多照顾一下他的想法。”白湘书起身要走,“不说了,浦哥要下班了。你成熟一些,要多疼爱夏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尚北临在客厅坐了许久,又不知不觉中上了楼,站在夏宥房间门口,很轻地叩门。
门打开一条缝,他推门而入,强硬地把人摁在怀,“以后你搞学业,我搞事业,就算不能朝夕相处,你也信我只惦记你一个人。”
“哥......”夏宥被忽如其来的拥抱勒得喘不过气,“你怎么了?”
“十一。”尚北临轻抚他的脸,“我这人脾气大,又倔强,认准了的事儿打死不回头。”
“我招惹你,逼你走上这条路,强拽你公然出柜,这些都是我欠你的。”尚北临语速有些急,“但我不打算道歉,你烦我就打我踹我,但要一直赖我。”
“别说是出了这个学校,以后我尚北临哪怕是飞出了银河系,心也一定跟拴了绳似的记挂你,成么?”
夏宥方才的烦闷没了影,眼酸了,别扭了好一会儿,抬头在尚北临嘴角啄了下。
“嗯......”
尚北临顺势低头吻他,步步相逼推倒在床。
这段时间夏宥太忙,尚北临一腔欲望无处纾解,几乎一点就。
夏宥也能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热烈,难以遮掩的反应,尴尬之余是悸动。他回应,笨拙却虔诚。
肩怀四肢,抵死相触仍不解半分渴望。尚北临克制地分开一点,眼底氤红,呼吸很重。说的话顾不得拐弯抹角,句句直白:“十一,浴室的安全套和润.滑放了很久,你洗澡的时候指定见过,对么?”
夏宥耳朵发烫,他早就发现自己洗浴间多出了的瓶罐和奇怪的盒子,他也知道这是尚北临能干出来的事儿。他忍不住打开过,对着那些东西肖想过。他装作没看见暗示,其实早就被自己脑补得面红耳赤。
现在他藏不住了,在尚北临的爱抚下丢盔卸甲,沉闷地回应。
尚北临吻他、哄他:“知道怎么用么?想不想试试......”
夏宥羞于开口,鼻尖抵在尚北临喉结,边动脉流淌滚烫的血液,每一寸相触都勾得他神志不清。
尚北临起身前往浴室。
夏宥混沌,模糊的余光看见窗外悬着夜幕,窗帘半隐,透进几分光亮。
白絮点缀夜色,稀稀落落,洒下一场纷飞大雪。
尚北临再次将人拥入怀中,覆得严丝合缝。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少年人火气旺,以前抱着夏宥觉得是个小暖炉,现在烫得像添了柴火,连接吻时颤动的眼睫都刮得他似火燎。
“十一,睁开眼,看我。”
语气急切,沙哑,裹着潮热。
夏宥两颊绯红,晕乎乎地睁眼撞进尚北临的眸子,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雪夜下的灯光略白,夏宥皮肤犹如染了一袭雪纱,尚北临掌心滚烫,寸寸燎过,仿佛能瞧见其下的血丝脉络。
他痴狂,迷恋,是面对心爱人最直白的渴望。修长的手指在夜色中捻开塑料片,他最后问道:“十一,你对我有想法么?”
即便不刻意回答,身体就是最诚实的反应,夏宥屏气息,诚实道:“有...”
尚北临吻他,潮热中舔开牙关。夏宥半边身子都麻了,紧紧咬牙含糊地说:“哥......窗外下雪了。”
“良辰初雪,那是祝福......”
......
本想寻花觅路循序渐进,实则是屈服于本能的横冲直撞。
京安初雪,惊扰了深冬。雪花敲打窗户,一声没入一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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