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宽松,纤细瓷白的手腕露出了一小截,玉镯着也随着动作而细微的晃动着,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林母目光扫过,最后定格在林稚晚手腕上,她问道:“玉镯是碎了吗?”
林稚晚也顺着林母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停顿了下,最后她神色平静道:“嗯,不小心打碎了。”
林母最清楚林稚晚的性子,不会是这样不小心将玉镯打碎的人,但她也没有多问。
“上次你回去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你了,我和你父亲本来是想去找你的,但顾及到你刚刚离婚的原因,可能会想一个人静一段时间,所以也一直没有去打扰你.”
林母剪下一个快要枯萎的枝条,然后温柔道:“所以,可以告诉妈妈原因吗?我可还记得你结婚时坚定的态度呢,怎么会突然想离婚?是顾沉做了什么让你失望的事情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林稚晚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她神色如常道:“觉得不合适。”
这是实话,她确实觉得她和顾沉不合适,无论在哪一点上来看他们之间都不合适。
无论她的失眠症是否会好,这段婚姻都不会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林稚晚说完林母放下了手里的剪刀,仍是温和道:“是这样吗?”
“可是晚晚,你应该早就清楚你和顾沉不合适。”
“不是这个原因,对吗?”
在林母的思想里她还是更偏向于林稚晚是喜欢顾沉的,当初要结婚时那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除了喜欢大概没有别的解释了。
攒够了失望自然会离开,这一点林母很清楚,这也是她觉得林稚晚会提出离婚的原因。
林稚晚沉默了片刻,终是没有说话。
这个原因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晚上八点,林稚晚准备回家。
她向父母告别后,走出门时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身影,陆闻。
他见到林稚晚后,笑了下,眸子里蕴着不明显的情绪,他嗓音平和道:“需要我送你吗?”
他确实礼貌极了,只是问林稚晚是否需要,偏偏这样的语气让没没办法拒绝。
林稚晚不想麻烦别人,她正要婉拒,却听陆闻道:“这个时间,你一个人回去总是不方便的。”
“或者是有人来接你吗?”他语落,又问道,神色掩在昏光下,温柔且平和。
“没有。”林稚晚回答道。
这两个字一说,倒是再没有了拒绝的道理。
车内,林稚晚系好安全带后,陆闻才问她:“地址是?”
林稚晚报了地址,陆闻听后转眸看向她,眸子里的有着其他情绪。
他当然清楚林稚晚结婚了,他之前远在另一个城市,也寄过几次东西,地址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林稚晚刚刚报的地址和他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他也只是思考了片刻,并未多问。
到公寓楼下时,林稚晚解开安全带,浅笑着道:“谢谢。”
陆闻视线越过林稚晚透过车窗扫了眼外面,不动声色的打量后问道:“是搬家了吗?”
林稚晚:“嗯,对。”
她说完打开车门,侧过脸温和道:“那我先上去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出于礼数她问道:“要上去坐坐吗?”
陆闻很是礼貌地道:“太晚了。”
“好”林稚晚应声,说完打开了车门,刚关上车门,视线却看到了一旁停着的黑色汽车,她顿住了目光。
隔着那层什么也看不见的车窗,林稚晚似乎能感受到那道幽暗且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还未来得及思考,陆闻已经打开另一边出门下了车。
林稚晚收回目光,看向陆闻,他正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吗?”林稚晚问。
“没事,你发夹似乎掉了。”他说完摊开手心,手掌里是一个小小的珍珠蝴蝶。
林稚晚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自己的发间,发夹还在,只是上面珍珠装饰的蝴蝶掉了。
林稚晚接过,攥入掌心,浅笑着道:“麻烦你了。”
她眉眼在路灯下晕着一层光,笑意也衬的鲜活明亮。
车内,顾沉目光直直地盯着林稚晚浅笑着的侧脸,目光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路灯散发的白光太过于明亮,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林稚晚的表情。
她在对别的男人笑。
在灯光的映衬下,那个带着笑意且鲜活的侧脸刺眼的像是火星子,砸在心口处,烫得呼吸都急促了。
不一样。
这个笑容与林稚晚任何时候的笑都不相同,这是顾沉从未见过的,鲜活且温柔,不是单单只浮于眉眼表面。
正因如此才显得格外刺眼。
顾沉眉眼阴郁到了极致,上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眸底的情绪越发的幽暗。
车外,林稚晚笑着道:“早点回去。”
她语气温和,唇边是浅浅的笑意,“路上小心。”
话音刚落,一旁黑色汽车车门被打开,顾沉从里出来,他没有停顿地走过去,紧绷的下颌线都暴露着男人极度的不悦与阴沉。
一瞬间,本就安静的四周彻底的变成死寂。
陆闻之前见过顾沉的,自然记得住,也清楚他是与林稚晚结婚的人。
“好。”他目光只扫了眼顾沉就收回,对着林稚晚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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