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顾心里着急,也顾及不了什么,走过去关了书房的门,急切地拆开牛皮纸袋看了起来,她的眉头越皱越深,半个小时之后,她将那几页薄薄地纸张放回袋子里,轻手轻脚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
一夜未眠,第二天殷顾去到杂志社后,就进周凛办公室找她帮忙,希望周凛给她批半个月的年假,就当是将之后一年的假期提前休完,想到她最近工作确实太拼命了些,周凛点点头,轻易就答应了。
殷顾谢过她后,才又说:“周主编,我还有另一件事求你,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是什么事?听起来应该挺难办的,不然你也不会是这副表情。”周凛放下手中的笔。
殷顾想了一下,声音低了低:“是有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父亲也是记者,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遇害去世了,就因为去一个传销组织里卧底暗访,他和另一位记者就被那传销头目给谋害了。”
“如今有消息传来,那传销头目已经回到国内,近日又开始蠢蠢欲动,干起了传销的老本行,周主编,你应该认识一些资深社会新闻记者,他们那边可能会有门路,能帮我找到这传销组织,并且潜入进去,我也可以出一篇报道,或者暗中录像什么的,将这些素材无偿交给那位记者作为答谢,只要他能够促成这件事。”
“那个传销头目是越籍华人,名字叫阮红河,今年五十三岁,从画像上来看,他的样子丑陋身材黑瘦,二十年前,关于他的新闻在电视上播过,应该算是比较出名的逃犯了。”殷顾最后说道。
一直听她说完,周凛这才思索了一会儿:“阿顾,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法是很危险的?”
殷顾点头:“我当然知道,但我想搞清楚父亲当年遇害的真相,就必须见到这个头目,听说他神出鬼没,有很多化名,就连警方也很难发现他的行踪,眼下我只有潜入传销组织这一条路可走,如果成功,也能替国家做些贡献,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周凛便不好再劝说,只好答应下来:“那好,那我帮你联系一下,但不保证能成功,你先等消息。”
…
周凛在第六天传来消息,说是联系到一位资深电视台记者,这位记者常年卧底在各种黑作坊内,经验丰富,与警方也保持着合作关系,到时候他可以陪同殷顾一起进入这传销组织内,二人年龄差二十岁,可以扮作一对父女或甥舅,至于这传销组织的踪迹,他还在寻找之中,可能到时候需要去到偏僻的城镇或村庄。
听了这消息之后,殷顾便更加振奋起来,她做事从不考虑风险,一想到终于能够揭开父亲遇害的真相,她整晚都睡不着,并且开始加快转移物品的速度,把她常用的东西都拿回景观小区的家里,然后在那里打包了行李箱,准备随时出发。
当然,这一切她都是瞒着别人的,尤其是那三个男人。
在这种激动的情绪下,殷顾难免没有之前那么心细,她每天都能见到江承淮,却并未发现男人的神情有任何变化,她就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叫她提前下班,回家别墅陪他吃饭的时候,她也欣然应允了。
想着两个人有一周多没一起吃晚饭了,殷顾还特地去超市买了香槟酒和石榴汁,她上次喝过周凛调得酒之后,就一直恋恋不忘,觉得味道蛮不错,口感丰富又甜滋滋,比寻常的酒好喝,她小时候有了好东西,就喜欢和江承淮分享,现在也一样,跃跃欲试想调酒给他喝。
进门的时候,屋子里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响,江承淮在最里侧的中式厨房内炒菜,油烟机的声音轰隆隆,像是无数团疾风搅和在一起,和沾着水的蔬菜下油锅,那种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结合在一起,很有家的感觉。
殷顾换鞋洗手之后,就跑去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她嫌弃油烟会影响皮肤,所以并没有进去,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就安心了些,跑回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又抓起一把瓜子在手里剥着。
过一会儿江承淮围着藏蓝色围裙走出来,他弯腰把一盘子糖醋肉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抓着她的右手抖了抖,把她手心里的瓜子都抖出来,放回盘子中,又拿了一杯墨绿色的汁液塞在她手中:“先把这个苦瓜苹果汁喝了,你最近有些上火,糖醋肉是给你甜嘴巴的,吃两块就行了,一会儿还有炒青菜和西红柿牛腩,这两个菜清淡些。”
殷顾这几天确实有些不舒服,她乖乖将那贼苦瓜的苦瓜汁喝掉,赶忙塞了一大块糖醋肉在嘴巴里,表情这才舒展了些,过一会儿江承淮炒好所有的菜端出来,两个人就盘腿坐在地毯上,在矮小的茶几前吃着饭。
江承淮给她舀了一碗西红柿牛腩汤,貌似无意地问道:“囡囡,你最近工作很忙吗?总感觉你忙忙碌碌的,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就是采访多了些,其余基本都和以前一样。”殷顾忙着喝汤,头都没抬,过一会儿她才又摆手道:“好啦,淮哥,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干涉我的事情了吗?”
江承淮轻轻将筷子放在桌上:“那也得分是什么事情,细小的事情我可以放任,但关于你人身安全的大事,我却不能任由你胡闹。”
殷顾这时才觉得不对劲,她抬起头来:“淮哥,你是不是话里有话,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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