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精神损失，我是一个念旧的人，你把屋里弄成这样，弄得我不熟悉不自在，怎么着也得赔个百八十万吧。”
    牧零是正直又不是傻，看着双手环抱，表情苦恼的卫蓝，他认真地提议：
    “既然这样，我让机器人弄回原样。”
    收拾不容易，弄乱很容易。
    哎呀，不上当，卫蓝摸摸鼻子，她倒也不是真得要讹钱，就是见牧零总一本正经，逗逗他。
    “算了。”卫蓝摆手：“费那事儿干嘛，我住两天就乱了。”
    牧零：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逗完人，卫蓝朝沙发上一坐，长腿往茶几上一搭，大刺刺地问牧零找她干嘛。
    看着茶几上沾灰的鞋，有洁癖的牧零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先前购买的自清洁拖鞋还有一双，他拿到卫蓝面前，让她换。
    刚要说不换，卫蓝就听牧零说：“债务免一千。”
    “一万。”
    “行。”
    卫蓝麻溜地换上拖鞋，并且乖觉地把脏球鞋扔给清洗机器人，神情带着几分邀功。
    见状，牧零狠狠松了口气。
    甚至有些开心。
    这女孩虽然没有良好的出身，倒也不是不能管教。作为一个贫民窟的孤儿，她没有饿死，没有走上歧路，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她精神力强大，如果能接受军队的洗礼，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更何况，她若进入军队，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人调到自己身边，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想到这儿，牧零更想招揽卫蓝。
    不过之前被拒绝过，牧零这次言语非常谨慎。
    云山雾绕的几番交谈，卫蓝总算领悟了牧零的意思。
    合着说了半天，他是想劝她参军啊。
    而且听牧零的意思，只要她在军队立功升军衔，他就减免她的债务。
    联邦军队这么缺人的吗？
    面对牧零拐弯抹角的劝说，卫蓝非但没动心，反而很警惕。
    没错，她现在精神力已经升到S，但那次打牧零的时候，她可是超S状态。
    如果牧零误以为她的精神力就是超S，一体检她就得露馅。
    心里有些虚，说话间隙，卫蓝伸了个懒腰，假装疲累。
    “很晚了，要不我们加个星网号，晚点再说。”
    见卫蓝主动要联系方式，牧零以为她被劝服了，犹豫了一下，加了好友。
    若此时白志在，他一定会惊掉下巴。
    他家元帅的星网好友寥寥无几，自从退居后方，连新任总统都没有他家元帅的好友。
    竟然加了卫蓝。
    不过卫蓝对自己的特殊并无所觉，甚至在牧零离开后，将他设定为“消息免打扰”。
    牧零离开时，把家务机器人都留下了。没明说，但显然他希望他整理好的屋子能被好好维护。
    看着一屋子排排站的家务机器人，卫蓝麻溜地拍照挂到二手网站上。
    “贱卖贱卖，最新款家务机器人全部九折出售，只支持现金交易，要得敲。”
    只要卖出一件，这个月的伙食费就有着落了，卫蓝美滋滋。
    至于愧疚？卫蓝拎起地上的小内。
    此房是她住，此衣是她穿，既然牧零走进来，还摸了，当然要留过路财。
    走进卧室，卫蓝推开衣橱。
    一柜子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连袜子都叠成三折，按照颜色码好。
    卫蓝：......牧零指定有病。
    虽然如此，她没有像以往一样随便扔，笨拙地把衣服折好，放进柜子。
    他买了那么多机器人，怎么不顺手把衣柜换成智能的呢，卫蓝遗憾地想。
    她不知道，对于牧零来说，整理衣服打扫屋子是一种享受。
    好不容易叠好衣服，卫蓝躺倒在床上，扭头一看，她那总是揉成一团的被子，居然被叠成了一块豆腐块。
    四四方方，横平竖直，要多平整有多平整。
    看着线条平直，棱角清晰，压根就不像被子的被子，卫蓝糟心极了。
    被子应该软软地盖在身上，或者随意地扔在床上，而不是惨无人道地变成豆腐！
    听说参军要天天叠这种被子，卫蓝不入伍的心更加坚定。
    不去，她自由惯了，过不了军营生活，谁劝也不好使。
    另一边，以为卫蓝被说服，很快就会找他，牧零时时留意自己的通讯器。
    可他坐等右等，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等到卫蓝的消息。
    见自家元帅魂不守舍，白志灵光一闪，找他兄弟白警官打听卫蓝。
    “卫蓝？不知道啊，最近没见她，我帮你留意下吧。”
    此时，众人寻找的卫蓝，正坐在星际高速大巴车里，手托着下巴，盯着手中的通讯器。
    负债两百五十万，光靠协警那点死工资，她到死也还不完，于是卫蓝时刻盯着悬赏系统，找通缉犯。
    一般通缉犯赏金少，抢的人还多，卫蓝不考虑，她盯上的是青铜级赏金最高，也是最凶残的犯人相飞。
    照片上的相飞是个大约二十几岁，模样白净的青年，看起来清秀腼腆。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温和无害的青年，居然会虐杀幼弟，还将现场伪装成绑匪撕票，直到警察在下水道发现DNA，才将嫌疑人锁定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