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浔站在周楚身边，甄梨鸢的名字给周楚感觉就不太像个现实有的名字。
    有一种虚幻感。
    不过她想想也只有自己的名字如此普通，一搜都不知道多少个周楚了。
    “你的鼻子像他。”
    周楚看着照片，甄梨鸢是个男性omega，看上去只会让人想到美女俩字，看照片就给人感觉脾气很好。
    气质跟李枕暄确实有点像。
    岑浔：“眼睛不像。”
    周楚想了想，“你眼睛……”
    岑浔：“看着很贵？”
    周楚：“……”
    “这又不是我说的择偶要求。”
    也不知道楚望云之前是怎么想的，看着很贵的对象，形容起来真的很好笑。
    “也是阴差阳错。”
    岑浔笑着说。
    甄梨鸢的房间还保留着，和从前一样，汪黎辰当初本来想清理，最后还是没顾得上。
    她看着岑浔站在相框前，一张合照。
    周楚想到昨晚自己拍的照片，想到久远的记忆里，她崇拜的那个人。
    也有相似的照片。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激动，可是这很难开口。
    毕竟萧敏浓这个名字岑浔很介意。
    这个人虽然在她面前傻了吧唧，其实很聪明，周楚迷迷糊糊的念叨她都能记下来。
    估计也查了好几次。
    这俩人有关系吗？
    岑浔看着相片，偶尔说几句从前，她觉得自己脑子都填满了，属于她的，她没经历过的记忆。
    好像搅成一团。
    她可能天生就亲缘薄，就是孙长昼以前在学校里给外国同学装神棍算命的那句天生孤寡。
    很多东西一生下来就明码标价，如果周楚不来，她可能真的会是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一辈子得到的要失去，得不到的努力也求不来。
    好像以后也是，没什么父辈的缘分，亲生父母早亡，养父母也走得早，一个人自己过。
    一开始还想不起什么，只知道要等一个人。
    后来零零散散想起来，又很绝望。
    因为不知道真的假的，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去怀念。
    “楚楚，我有件事想……”
    “你是不是萧……”
    岑浔转过身，周楚走上前，她们看着彼此，都愣了。
    又沉默了好久。
    外面的阳光落进来，这个卧室的主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
    墙上挂着的照片都蒙上了尘埃，岑浔的照片最大也停留在十岁那年。
    和现在站着的女性alpha完全不同。
    时光像是从外面洒进来的阳光，架了一座桥，甚至转换了时空，嫁接了一个灵魂新段人生。
    “我可能是。”
    这句话岑浔没看着周楚说，她垂下眼，她今天的外套还被曾微别了一个萝卜胸针，影子都戳出一截儿来。
    周楚看着她，岑浔垂着的手握成拳头，像是在挣扎什么。
    有可能挣扎了很久，导致说完以后人都有点发抖。
    “发生了什么？”
    周楚伸手拉住岑浔的手，把她的手掰开来，掌心还被指甲嵌出了伤口。
    岑浔被周楚拉到一边坐下，她没想到这么顺理成章地就说出口了。
    她坐下头就靠到了周楚的肩头，之前设想过很多次的坦白，都没勇气说。
    用闻韶什的话就是你alpha的无畏都到狗身上了吗，你怕老婆还骗老婆我看你就是有病。
    怕说更怕的是后果。
    人有时候就是自相矛盾，总会预设各种后果去恐慌，她这个时候居然有一种奇异的舒坦，那种渐进式的回忆填充的慌张好像也涌了上来，变成发酸的眼眶，和哽咽的嗓音。
    “我可能……可能是她，我想起了一点别的……”
    岑浔说话从来不会语无伦次，也不会模棱新可，但是她在周楚面前从来不是别人眼里的岑浔。
    “比如？”
    周楚抓着她的手，心疼对方的伤口。
    有要安慰这个要哭了的alpha。
    我又没骂你，搞得像是委屈了很久了一样。
    “我会梦到我在颁奖台上，什么金杯……又是什么评委……”
    岑浔闭着眼，她抱着周楚的腰，整个人都要埋到周楚的怀里，肆无忌惮地闻着周楚身上的味道。
    “我梦见我差点要见到你了，但是我得走……”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都显得很没安全感。
    周楚：“在哪要见到我了？”
    她和萧敏浓唯一一次的快要见到，是在影视城。
    “影视城……古装剧。”
    岑浔闭着眼，泪珠在睫毛摇摇欲坠，周楚唉了一声，她亲了亲她的眼皮。
    岑浔：“你亲我。”
    周楚：“干嘛，不可以吗？”
    岑浔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再来一次。”
    周楚：“……”
    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把你和我那光芒万丈的偶像联系在一起啊。
    怎么回事啊。
    但是她又很高兴，因为岑浔这次没瞒她了。
    她甚至有点雀跃，至少她和她，也有可能不是既定的那一个结局。
    “能不能再亲一次。”
    岑浔又说。
    周楚的主动向来珍稀，这人实在是别扭。
    周楚有点烦了：“你爸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