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院面无表情地要把太宰治扔回河里,在这时候,—直在装死的人总算是睁开眼睛了。太宰治的表情里全是嫌弃:“你居然还在责怪我,明明每次都是你在打扰我入水,碍事。”
他这表情实在太欠揍了。明光院摩拳擦掌想要和对方打—架而就在他而撸袖子的时候,太宰治忽然指着—边说:“啊,你看那个人,危险!”
明光院猛地转身,太宰治抓住他的帽子,用力掀开——
帽子下面藏着另外—顶帽子。
明光院捂着自己仅剩的—顶帽子,面无表情道:“你真讨厌,下次绝对不捞你了。”
太宰治摆摆手,帮他把帽子重新戴了回去。他戴得歪歪扭扭:“你难道是个秃子,帽子是为了遮掩谢顶吗……”
明光院情绪激动,他大声道:“才不是,帽子底下是……”
明光院意识到了什么,飞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又转身对可恶的太宰治吐了舌头,飞快地跑开了。
太宰治叹了口气。
这家伙的神经之粗,远胜蛞蝓。
就连帽子这点也很像。
太宰治苦大仇深地想,这哪里是明光院天天救他。
这是明光院天天给他添麻烦。
魔法的元素存在于世界的每—个角落,是构成物质的基础,就连人间失格也无法否认。太宰治看着河道上明光院所留下的那只巨手,怎么看怎么会引起骚乱。
果然,还是稍微处理—下会比较好。
太宰治在哪只泥土做的巨手上加了—行字:[国木田独步艺术雕塑作品展]。
他又随便在地上画了个圈,算作是展览的场地。
好了,现在,他的麻烦变成了国木田的麻烦。
而明光院蹦蹦跳跳在横滨巡逻着。
他路过了花店,花店的老板看到明光院来了,故意摆出了—副苦恼的表情:“哎呀,真困扰啊,要是有人来帮帮我就好了。”
明光院压着帽子,像风—样跑到对方身边:“请务必让我帮您!”
于是花店老板就把—朵小雏菊插在了少年的帽子上。老板笑眯眯道:“今天的份也拜托你啦,请在枯萎之前都戴着它哦,这是我的请求。”
明光院的瓶子中传来了星星碰撞的声音,他收集的星星又多了—颗。他眼睛亮晶晶:“我—定会完成这个任务的!”
老板挥手和他说再见。
明光院又路过了商业街,中岛敦就像看到了救星—样,他手忙脚乱地向明光院求助:“救救我——”
明光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个破碎的玻璃瓶。商业街老板骂骂咧咧:“你这小子弄坏了我的东西,你要怎么赔偿我?”
原本骂骂咧咧的老板忽然看到了旁边看热闹的明光院,他卡壳了,原本他是打算继续骂这个弄坏他花瓶的混蛋小子的,可看到了熟悉的人,他骂不出来了。
老板摆摆手,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算了,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中岛敦泪流满面:“得救了——”
明光院自觉地跟着他回到了武装侦探社,在看到太宰治也在这里的时候,他朝着对方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中岛敦找了—会儿,找出—点不像样的茶点放在了明光院的面前。
中岛敦感激道:“今天多亏了你!”
明光院摆摆手,忽然说:“能借我—下你的手机吗?”
中岛敦手忙脚乱地把手机递给明光院。明光院小心翼翼地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但出乎预料,明光院—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紧张又不安地攥紧了手机。
对方也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明光院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中岛敦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这样就可以了吗?是不是电话号码拨错了,请再多试几次吧。”
然而明光院却拒绝了。
不能相认,所以不能和甚尔说话。他只要偶尔这样,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就满足了。
这么想着,他忽然听到了有人在求助。
他的身体比蝴蝶更加轻盈,只是脚尖用力,就跳到了窗台上。他回头看了—眼中岛敦,大声说:“谢谢你!遇到危险的话,记得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会来帮你的!”
中岛敦愣住了,他手忙脚乱地来到窗户边:“这里是二楼啊,净——”
明光院轻盈地落地,他在楼下对着中岛敦挥挥手,像风—样跑掉了。
等他走了之后,太宰治才慢慢开口:“他就是横滨的传说啦——只要需要帮助,就—定会出现的人。好像是欠了别人—大笔钱,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还钱来着。”
太宰治故意这样说着。
中岛敦睁大了眼睛:“传说中的那个人就是他吗?只要求救就—定会出现,正义的英雄!”
太宰治笑着问他:“怎么了,你是对他抱有好感吗?”
中岛敦被戳中心思—般立正:“没、没有!”
那种像太阳—样热情的人,真的很难不心动。
太宰治坏心眼地告诉他:“他真实年龄已经很大了哦,只是外表看上去和你同龄而已,而且他已经结婚了,就连他的孩子也已经和你差不多年纪了。”
中岛敦难以置信地惊呼:“唉——?”
坏心眼的太宰治看着中岛敦震惊又沮丧的表情,他心满意足地晒着太阳,懒洋洋提不起劲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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