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神医就是神医,连治疗人的方法都那么清新脱俗。
我是不会告诉闵忧,我当时急得都想威胁医修再不治疗就把他团巴团巴丢轮回去。
小爷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小事必须是淡定的,至少要让别人觉得我是淡定的。
后来医修跟我说,他是看我太紧张想要开个玩笑让我放松放松。
他不知道他这个玩笑差点让他自己没命,我也没告诉他,只是微笑着表示感谢,但还是觉得很mmp。
84.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闵忧还有话没说,“你听我讲完我的身世之后想说什么来着?”
闵忧放下手中的茶盏,回忆了片刻:“我当时只是想要感叹一下,你本体竟然是灵芝,我还以为是青蛙。”
好奇没有了,只有一颗想要想要暴揍闵忧的心。
不用问为什么,因为“寡”。
我很气愤,在我回忆起了前世今生,在伤感和感动地时候,闵忧竟然在嘲讽我寡!
在孤寡一道,我们二人半斤八两,也不知道他在损我的时候会不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85.
闵忧可以做到把一切当做没发生过,我却不行。
既然是不公平的,凭什么我要忍耐?
身为煞神,阎王,我和他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他们。
可我的坚持换来的只有天界的打压。
或许闵忧早就知道继续坚持会是这样的结果吧,所以他才不声不响的。
我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变成他那样?对什么都可以平静接受,不再觉得不满,因为已经习惯了。
我不敢去看闵忧的模样,失落地低下了头:“我果然是煞神,就会让人倒霉。”
“什么煞神,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战神。”闵忧一改散漫态度,特别认真地看着我说。“我也争取过,也依旧没有放弃,只是在等时机而已。比起硬碰硬,我更愿意去跟他们赌漫长的时间。”
很不幸,我心动了。
闵忧是第一个也有可能是唯一一个否认我煞神身份的人,那是我一直在奢望的公平与尊重。
即便我伪装得在好,我也无法欺骗自己,其实我是在意的,在意他们一口一个“煞神”在意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我就闻之色变,在意那一桩桩一件件我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的事。
我叫林知,千年前人人敬佩的战神,如今的煞神,只因仙魔大战中以一敌百,击退妖魔无数,战场上的功绩在千年后的今日成了我的污迹。
他们说我杀人如麻,性格嚣张跋扈乖戾,迟早手刃身边人,是天界的不稳定因素,是毒瘤是隐患。
我只想说,放你娘的狗屁!
86.
我回了天界,总待在地府也不是办法。
闵忧又开始忙碌了,地府的事情总是很多,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恢复到了许久之前,井水不犯河水。
87.
我回到天界没多久,天界的人就按耐不住了。
“罪不可赦”派终于压过了“将功抵过”派,大概是因为我坚持要捉拿封归来。
怪不得我总觉得“他们天界如何如何”说起来比“我们天界如何如何”顺口,原来本就是我跟他们,界限分明。
我看向窗外,浩浩荡荡的讨伐大军将我包围了。
领导众仙的是许久未见的封归来,那个我想要掘地三尺揪出来的人现在就气势汹汹地站在我面前。
88.
我没想到我跟闵忧还会再次相见,以这样尴尬的方式。
现在想想,他当初说的那句话该不会是在暗示我封归来想要杀我吧?
什么我会爱上想杀我的人吗,我不反杀就不错了。
这个姓封的畜生!
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为了仙魔大战时的那点破事蛰伏了千余年,就为等我放下戒心,将我绳之以法。
这些年天界有两派,一派觉得我造的杀孽太重,应当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另一派觉得我虽然杀孽深重但我是仙魔大战中的英雄,将功补过不应责罚。
无论哪一派,都觉得我罪孽滔天。
我无语了,大无语。
原来我为天界领兵征战有错,早说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初就该载歌载舞欢庆妖魔的到来,绝对够热情够好客够友善。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我记住了。
89.
我光速逃命的时候撞上了准备去天界复命的阎王。
“你在晨跑?”
“我在苟命。”我真没有时间跟他扯皮了,要被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追上,我以后都别想开口了。
闵忧面色一白,突然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那些妖魔这么快就打上去了?”
“哈?”
闵忧朝我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机会来了。
90.
刚刚还说要杀我砍我,将我挫骨扬灰的老家伙现在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在我面前笑得仿佛龟孙,看我犹如□□。
椅子很软,高度合适,让人忍不住想要咸鱼瘫,让我还得挺直了腰杆,垮着一张脸,这大概是我这么多年来除了战场上,最像个煞神的时候。
闵忧意识到了什么,坐在一旁不发一言,面色不大好看,隐隐有发怒的征兆。看来他只知道妖魔异动,不知道我这混乱糟糕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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