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8点，凌玉飞依约去了艺术楼四楼401。
    因为星期六晚不用上自习，凌玉飞出门的时候还接受了凌妈妈的一顿拷问，再三保证11点前一定回家才得以脱身。
    整个校园难得不见人影，仅有几对情侣手牵手偷偷摸摸走在校道上。教学楼的窗口零散地有十几个透着光。
    艺术楼在实验楼和物理楼之间。来自教学楼微弱的光都被实验楼挡住了，远远看去，艺术楼一片黑暗。连接的过道灯光暗黄，凌玉飞的影子在地上慢吞吞地移动。
    答应见面的原因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特别是这样的时间和地点。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是因为这些天他传达给他的直白的爱意和不知不觉生出的亲密感吗？
    凌玉飞趴在玻璃窗往里看，可惜有窗帘挡着，他连个影子都没瞧出来。
    他犹犹豫豫站在了401门口。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他越想越慌，全部的顾虑这时才涌上心头 。
    他是不是太草率了？万一他真的是变态呢？一言不合他冲动起来真的强奸他怎么办？他可没地方哭去……
    然后他又控制不住推倒自己的担忧。
    没事的!他一个大男人，动起手来谁强奸，哦不，伤害谁都不知道。而且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份他不会伤害他的底气。
    “有人吗？”他轻声问，“你在吗？”
    没有回应。
    还没来吗？他想。
    凌玉飞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凌玉飞惊得下意识想大喊。
    “是我。”有人说。
    下一秒，他整个身体被了拉进去，门在一瞬间就被关上了。然后他被反压在门上。
    他刚想说话，湿热的气息就扑向他的脖子。
    “别怕。”他压低嗓子在凌玉飞耳边说。
    凌玉飞还没来得及质问，他的耳朵就被整个含住了。
    这回他彻底丧失了语言能力。
    黏滑的舌头像泥鳅一样往他耳朵里面钻，搞得他全身好像通了电流一样，骨头酥麻酥麻的。
    他想躲，可是他正被那个人紧紧地压在门上，动弹不得。他的双手被扣在背后，稍微有什么动作就会碰到那个人的……那个，而且那个人还在故意耸动他的下半身。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头也只能左右转动，更像是迎合。
    凌玉飞真的害怕了。
    “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妈呀!这句话好恶心!
    那个人不接话，反而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
    ……他们接吻了。
    粘稠的水声在黑暗寂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凌玉飞脑子已经完全被从没体验过的奇妙的快感占据了。没有思考，他的舌头有自主意识似的和那个人的交缠在一起，四片嘴唇沾满了黏腻的口水，分分合合，牙齿偶尔有碰撞，很快又合上了对方的节拍。
    凌玉飞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手松开了他的下巴，从他的衣服下面伸了进去。
    身体上的皮肤被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有时传来被狠狠揉捏的痛感，他却觉得更加舒服了。
    还有乳头，他从来不知道乳头被摩擦也会有一种奇怪的快感。
    他的双手也被松开了，他无意识地把双手抵在门上，手指不住地挠门，发出的声音让他身体更软了。
    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圈住了他的勃起，轻轻套弄。
    “嗯啊……”凌玉飞发出的呻吟在这个空间荡漾。他自己都听软了，全身无力，像是化作了一摊水。
    “我受不了了……”那个人喘息着说。
    他突然放开了正在玩弄凌玉飞的手，把迷迷糊糊的凌玉飞移到墙壁，打开门，冲了出去。
    凌玉飞被迫靠着墙壁滑了下去。
    他听到急速的下楼梯的脚步声。
    凌玉飞脑袋放空，坐在地上发了好大一会呆。
    Oh shit!他是不是被骗了？!他猛的站起来。
    耳朵被舔了，嘴也亲了，身体也被摸了个遍，他不但人没见着，当时被他吓得丢了魂，连声音也根本没注意听。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害羞!
    而且他表现得好饥渴!!!
    亏大发了!
    凌玉飞靠在墙壁上，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猛扎那个变态的小人。
    过一会儿，冰冷的墙壁才稍微降低了他心里的愤懑。
    凌玉飞愤怒地掏出手机，打给那个变态。
    不过响了几下手机就拨通了，他直接开口大骂，“说见面的人不是你吗!连面都没见着你就动手动脚，又突然把人这样丢下，你不但是个大变态你还兼职骗子啊!”
    “你想我留下来强奸你吗？”
    凌玉飞完全没想到变态居然出声了，太震惊以致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这句话的内容和他压抑的喘息。
    他有听过这把声音吗？
    “好想直接上你。可惜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润滑剂和避孕套都没有。”他声音颤抖，“你也没有做好准备，我怕伤害到你。”
    凌玉飞完全石化了。
    “吻你的时候我就硬了。你好甜，比我想象中还要甜。我原本想只要能抱抱你就满足了，可是一碰到你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
    “我忍得要爆了。”对方接着说。
    他的呼吸急促，凌玉飞能听得到他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在那……那什么吧？!”凌玉飞猛然醒悟，暴躁地问。
    “嗯。”
    “……变态!你知道这是哪吗!”
    “我知道。”他闷哼一声，“跟我说话，不要停……”
    卧槽，今晚被变态夺取了身体多个重要部位宝贵的初次难道还要被迫phonesex吗？!
    尺度太大了他接受不了!
    “我……我要挂电话了!”他慌慌张张说。
    “别!你不是想见我吗？”
    “……我现在不想见了……”
    “我在厕所。”他没理会他的回答，“在我结束之前你可以来找我。这次没找到我你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跟我说话。”凌玉飞沉默太久了，他催促道。
    “……我才不理你，虽然我现在很想一拳打爆你的脸，但我才不会蠢到送上门!”凌玉飞对着手机怒吼。
    然后他听到像刚刚接吻时发出的声音传过来。就是那种粘稠的、啧啧的水声。
    凌玉飞简直热得要爆炸了。他一把按下挂断键。
    他又腿软了，跌坐在地板上。
    他盯着自己的裤子慢慢又拱起一个弧度，“你好没用哦，”他自言自语道，“这样就被他引诱到。”
    凌玉飞走出那间教室，夜风吹来，他才觉得自己的耳朵和下巴凉凉的，伸手一摸——尼玛!全是口水!
    他扯起自己的衣服，用力擦掉那些黏黏的液体。
    这个夜晚太刺激了，到最后，他内心只剩下这一句呐喊——“他连张纸巾都没有留给我!”
    他摇摇晃晃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冷水澡。
    好红。凌玉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被舔的那只耳朵就跟镜子旁边的红毛巾一样红，嘴唇也肿了，舌头有微微的刺痛感。
    皮肤的温度降下来了，但身体里还是好像有一团燃烧的火在乱窜，热得胸口闷闷的。
    他掩面下蹲，把声音压在嗓子里，不敢出声，用力长长地“啊”了一声。下次见面什么都不要想，直接冲上去揍一顿那个变态再说。
    “你觉得舒服吗？”变态的短信又来了。
    凌玉飞开着空调裹着被单，正躺在床上平复扑通扑通的心跳。它已经比平时更欢快地跳了三、四个小时了，现在毫无平缓的征兆。
    噢，它又加速了。
    “我很舒服。”
    “如果我今晚能睡着的话，我大概会梦到和你在教室做。”
    “我之前只做过我和你在我床上的梦。”
    “我好激动，好想回到那个时候。我不会放开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我和你面对面，然后我会脱下你的裤子。我还没好好看过你。”
    凌玉飞脸红心跳看着这些赤裸裸的文字。过了很久，他以为今晚他不会再发过来了。
    “你会答应我拍张裸照给我吗？”
    ……
    “变态!你去死吧！”
    变态发了一个笑脸过来，“乖，去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晚安，我爱你。”
    啊啊啊啊啊啊!!!凌玉飞在床上滚来滚去，他只是个纯洁的高中生，为什么最近的日子过得好像三级片啊!
    不知折腾了多久，他终于入睡了。
    正睡得迷糊，他感觉有人压着他的身体。他睁眼，想要挣扎，身体却不受控制，一动不动。有人拿着他的手，他碰到热热的一坨东西，同时身体生出了熟悉的快感。他的手自觉地开始动了起来。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间黑暗的教室，周围只有杂乱的呼吸声，他绷紧全身用力吸氧，好像置身一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