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说出来的也都是这样的废话,秦以霜甚至有错觉他和林夙之间的关系疏远了。
“嗯。”林夙只简单回了一个字,他不敢再看秦以寒,生怕偏激的念头又涌上来。
“你真的那样想吗?”秦以霜支撑着手坐上床,揪着他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那样想?”林夙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闭了闭眼睛。
秦以霜松开手,泄气地推开他:“算了。”
林夙把他拉回来,忍住心中的浮躁柔声道:“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秦以霜扯开他的手,呼了一口气,收拾东西回去,“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我还有一张稿子没有画完,答应了人家姑娘今天出图的。”
秦以霜收拾东西从房间里出去,林夙拽住了他的衣角:“你要走吗?”
“乖,我晚上会过来的。”秦以霜把吻印在他额头上。
林夙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乖起来,他就不是这样的人,季乐祁说他恢复的很好,但秦以霜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好起来也不会显得很乖,他宁愿林夙是那副暴怒的模样。
不管是什么治疗也治不好林夙,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进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看着林夙这样他也难受。
林夙松开了手,看着秦以霜离开,情绪在眸子里翻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秦以霜回来的,但是又恐惧对方照顾了自己一个多月厌烦了,他看着秦以霜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麻木。
他走下床,打开桌子的抽屉,拿出小巧精致的透明玻璃瓶,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黄白药粒随着他的动作在瓶子中跳跃。
林夙又把袖子里的药粒滑出来,把它捏在瓶口上方,松开手,药物碰到瓶壁“叮咚”地落入玻璃瓶。
由于睡眠太差,他新换了一种药,他试过一次,这种药给他的感觉就是强制睡眠,即使再不愿意睡也只能不甘心的闭上眼睛,做出来的梦里都是光怪陆离的扭曲。
林夙有囤药的习惯,凭借着伪装的乖巧和秦以霜对他的信任,将药物偷藏起来,装进一个小瓶子里。他是一个很敏感没有安全感的人,食用半个月,当他发现这些药物过久服用会影响他思维的拓展,让反应弧变长变迟钝,他便因为恐惧而背着所有人停药了。
他不能被影响大脑。
他要思考很多事,那些和秦以霜的事,尽管这些东西会让他难受,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但他必须要想通,要不然就会难受得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咬皮肉。
停药的副作用让他情绪暴躁,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大脑想不通的事情让他偏激得快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情况越久他就越厌生。
盯着秦以霜太久,他会脱下乖巧的伪装皮囊,想要用虎口扼死对方,再用上次留下来磨尖的瓷碗碎片扎进自己的喉咙。
一开始试探的质问,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到了现在变成了恐怖的执念。
林夙已经后悔去逼问秦以霜让他跟自己去死了,这样会不会让他不高兴。醒来后他思考许久,将算盘打得啪啪响,秦以霜嘴里说了让他配合治疗,那他就乖巧地“配合”治疗,因为他不乖,秦以霜看见他的丑态肯定会离开。
等一下?……秦以霜好像已经看见了?有吗?他什么时候走的?他不能走!他说了晚上要回来……
怎么他又想不通了?他刚刚想到哪里了?找不到结尾又要从头开始吗?怎么从住进医院后他的思绪变得更混乱了?他在想什么啊,别抛弃他——
情绪变得高涨,林夙又开始自我贬低。
他颤抖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窗外墨绿色的天空传过来尖笑声,从玻璃折射进屋子,这些是秦以霜所不知道的。
屋子里没有摄像头,没人观察到暴躁的野兽如何发怒。
活了那么久,他只相信死人。
因为活人会骗人,他就这样。
……
秦以霜脚踩在水洼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望着水洼里自己淡淡的轮廓,把用过的锅扔垃圾桶。
少年并不高兴。
他将轮廓踩碎,疾步走出医院,来到熟悉的街道。
“这个大笨蛋!傻猪!蠢狗!”秦以霜用脚踢掉石头,他大可把林夙甩了,省得让他糟心,但他不甘心,他那么喜欢林夙,舍不得,他从来也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以后也不会有。
他经常光顾的甜品店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下,一只三花色的大肥猫趴在店门口,隔着玻璃朝他喵喵叫,邀请他进来玩。
这只猫很黏他,因为他出手大方,会把店里最好吃的零食买给它。它变得肥胖,秦以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胖,”秦以霜推开门抱起它,“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三花肥猫:“……”请你礼貌些,它有名字,但不叫大胖,请不要用肥胖侮辱它!
“这次就把最贵的买给你吧。”秦以霜付款后拿了零食给它,慢慢地蹲下喂它。
三花肥猫感受不到他悲伤的情绪,对着美味的零食大快朵颐,暂时原谅了秦以霜用“大胖”来侮辱它。
喂完猫,秦以霜走了出去。回到家中,他把所有该做的事做完,就连自己房间的卫生也整理地干干净净,最后他坐在电脑面前把手里最后一张稿画完,然后给顾客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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