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了很多日,终于到他的预产期。男性因为盆骨不够大,所以都是剖腹产。他害怕地握住我的手,猫眼溢着泪水,“你不要走……”我回握,“不会走开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让我离开,说生产的时候样子很丑。有的alpha见过omega生产的样子抛弃omega的。
我无奈地亲吻他的额角,“我到时候蒙住眼睛。”
埃尔顿抽泣,“混蛋!我给你生孩子,你还嫌弃我……太没良心了……呜呜……”
“你让我怎么做我怎么做。”
“我让你跳楼你也去哦?”
我明智地闭上嘴巴。
生产的过程很快。医生用精微机器手划开肚皮,拿出婴儿,然后缝上。他说之后的几日埃尔顿会比较难受,让我多多照顾他。
面色苍白的埃尔顿将婴儿抱在怀里。克莉丝有着黑发黑眼,还未长开的五官已经可以看出凯茜的精致。她的脸皱巴巴的,红扑扑的,怎么也称不上好看,埃尔顿却视若珍宝。
父亲带着我的母亲来医院看望克莉丝。他们不在乎埃尔顿和我,相当疏离地打了个招呼后观察克莉丝,好像能看出她的未来似的。父亲硬朗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克莉丝是他的第一个孙子。他送了纯棉衣服和各种玩具给克莉丝。
霍兰夫人和他们错开来医院,先是感谢我的怜惜,而后和埃尔顿说私密的悄悄话,临走前看了看克莉丝,送了许多珍贵珠宝。
在埃尔顿生产后公司给我批了半个月的假。现代社会的ao家庭一般是alpha负责工作,omega在家。而大众一致认为alpha要阳刚,也就是绝不能因为omega放弃工作,所以陪产假极其短,大多是叁天至一周。我怀疑是资本家的阴谋。
到了公司,大家都在祝贺我,我笑的脸都僵了,匆匆跑到地下实验室。淡漠的甲乙丙让我产生极大的亲切感。
“恭喜你有了孩子。”甲向我点头。
我揉揉太阳穴,“你们有小孩吗?”
乙丙举手。
“那个……有小孩后还会和以前的炮友或者情人联系吗?”我别扭地问。
他们面面相觑。乙没好气地唾弃,“渣滓!”
我承认我是渣滓……
都问出口了,那就问个清楚吧。我继续说,“就是啊,我的伴侣不是生孩子的omega,而是另一个。虽然我最近和生孩子的omega相处的不错,但是没到可以为他放弃别人的地步。他在我眼里更像是撒娇的弟弟?乙你的鄙视视线穿透面罩了……我承认,我和他做了。不要身体语言嘲讽我!医生说可以做爱的,而且是他先的!呃,扯远了,总之,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他好像对我有什么期待,可我回应不了。”
丙犀利地问:“如果他没怀孕,你会要他吗?”
我摇头。
“和他说清楚吧。”甲一锤定音,“误会和拖延会导致坏事。所以下班了去和他说清楚你的感受,至于现在,上班第一天你就组织起闲谈会,想必精力充沛。”
于是,我回家和埃尔顿开诚布公。他的身体在我的言语中越来越僵硬,几乎成为木雕。
“你……喜欢我吗?”埃尔顿泪眼婆娑,“之前的一切只是在可怜我?”
我低眸,“还可以。没有。”
“为什么现在说出来呢?是因为忍耐不了我了吗?”埃尔顿声音越来越大,吵醒了克莉丝,她看着我们哇哇大哭。埃尔顿没有管她,“到头来,我只是你的性爱玩具和生育工具是么?你太虚伪了!不,你很诚实,不想要我所以直接和我说……”
“你冷静一下。”我扶额,“我从来没把你当作物品。也不是不想要你,只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我不可能放下他们。”
“恶心……”埃尔顿目光呆滞,“你太恶心了。Alpha怎么能喜欢alpha……”
我抿唇,不欲和他争辩这个问题。
实际上,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蹲下,脸埋在掌心里哭泣。半晌后,沙哑的声音传来,“孩子长大前我不会离开。但是我也不想看见你。请你离我远一点。”
“好。”
我向公司申请调去梅特拉城区。变态问我原因,我说想出去走走。
【别忘了回来。】他说。
我将这件事发到阿道夫的私密邮箱。
卢收到消息后,和我说,【我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
至于甲乙丙,显然觉得我不断给他们添麻烦。因为他们也要和我一起去。
“我觉得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的,而是领导认为的。”甲如是回复。
梅特拉城区的楼房都很高,高达百层,鳞次栉比,几乎遮住了阳光。各色招牌层层迭迭,眼花缭乱。人们穿梭在大楼的阴影之中,无形之中透露着压抑的氛围。
这是个和葛沃夫城区截然不同的地方。忙碌,焦虑,抑郁,构成这座城市的主旋律。
到分公司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正好去吃午饭。
我想先去洗澡。空气湿度较高,皮肤因此黏糊糊的。午饭是咖喱味的营养胶囊。我查了一下,只有高档酒店才会出售昂贵的仿真菜品,更别说真材实料的饭菜。
交接工作耗费了一个下午,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职员宿舍。我住的一等职员宿舍,大约是我在葛沃夫城区的公寓的叁分之一大小,一厅一卧一卫。卫生间没有淋浴设备,马桶也不是冲水的。第一次使用洁净光线,据说比洗澡干净,但心理总觉得不对劲。
唔……我尽量振作起来,向神像出发。
神像坐落于梅特拉城区中心,堕落时代结束后建造的。它是圣教的唯一神。因为不可直视神等宗教原因,神像的面容极其模糊,仅能看出五官的位置。
参观神像的人大多是本地的信徒,他们虔诚的跪在神像脚边,默默祈祷。我在外圈仰视神像,高大巍峨的压迫感压得人踹不过气。还是从葛沃夫城区看的舒服。
纵然第一天就察觉出众多不适应不喜欢的缺点,我还是努力去接受它们。比起这些缺点,我更害怕面对埃尔顿。他被诊断出中度产后抑郁症,毫无疑问和我有很大关系。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违心的说只要他一个。希望他早点康复吧……
至于克莉丝,每周日我可以回葛沃夫城区看望她。她有几个专业的保姆看护,不用担心。
我在神像附近的商贩那买了叁个纪念品,分别寄给变态,卢和埃尔顿。
夜晚的梅特拉显露出疯狂的一面。霓虹灯大片大片的亮起,各种颜色互不相融,强硬地撞进视线里。路边的摊贩展开铺子,卖生活用品和食物——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食物,闻起来倒是蛮香的。站街男女衣着暴露,浓妆艳抹,与路过的人调情。高楼传来响亮的音乐声,摇滚朋克之类的风格。空中飞过非法悬浮摩托。
这些在葛沃夫是看不见的。葛沃夫的夜晚表面是静谧的,而梅特拉大方地展露出她的热闹。
生活的气息嘈杂琐碎,却意外的吸引人。让人觉得自己不再孤独。
我拒绝了站街男的邀请,漫步在街道上,想象拉比里城区是什么样子的。然后,思绪飘到了某位黑户,背后说人坏话的眼镜男身上。
说起来,今天没看见他。是离开了,还是藏起来了?
“小姐!今晚开业大酬宾,进来玩玩吧!”
我突然被一个兔女郎装扮的人拉住,她身后是震耳欲聋的夜店。
“有什么?”我饶有兴致地问。
她凑近我,将乳沟挤得深深的,“脱衣舞哦。”
哇哦。我交完入场费,踏入未曾涉足的领域。里面光线昏暗,唯有U型台的光明亮些。顾客挺多的,坐在U型台边上,一边喝酒味饮料,一边起哄。靠边的区域则有珠帘遮挡,顾客可以选择拉起来还是放下。那些区域可以单独招脱衣舞娘或舞男过来表演。
在吧台兑换了叁千点数的塑料券,端了杯粉蓝渐变的鸡尾酒饮料坐到U型台空余的位置。一个舞娘来到我这边。她穿着细绳胸罩,两团黑色的毛绒罩在白皙的乳房上,中间有个蝴蝶结,下面是蕾丝比基尼内裤,没有阴毛。
她开始跳舞,重点突出乳房和大腿。忽然俯身,乳房几乎贴到我的鼻尖,她慢慢抽开蝴蝶结,两团D罩杯的奶子被释放出来,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摇晃。她从容地脱掉胸罩,起身蹭着钢管,红唇轻启。然后,她背对我摇晃丰满的臀部,性暗示意味浓重。
我摸摸鼻子。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很喜欢大奶的人吗?怎么一个个都冲我展示那儿……搞得谁没有一样。在她脱掉内裤前,我赶紧将一沓塑料券塞进她的内裤绳子里。
我咳嗽几声,去吧台定半封闭式包厢,并指明一个男性beta舞男。我描述到:要那种跳舞热烈成熟有野性的家伙,千万不要长相阴柔或者稚嫩的。
酒保冲我眨眼睛,“绝对给您安排最好的。”
梅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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