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越近天气越差,倾盆大雨在他们出火车站到瞬间落下。
阮念牵着池叙的手心口有些发闷,“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好?”
“什么不好?哪里不舒服?”池叙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将人揽过,低头贴了贴她的额头。
“不是,”阮念推开他的脑袋,望着连成串的雨突然有些悲春伤秋,“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
池叙拦了辆出租车将她塞进车内,“乱想什么,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要吃什么?”
雨打在蓝绿色的出租车上,在玻璃窗上滑落下一条条水痕。
出租车连居民楼都未开到就停下。
池叙皱了皱眉,正想开口问司机怎么不往里开,司机就转头指着前方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哈,里面进不去了。都是些豪车嘞,小伙子你们自己走两步吧。”
说着还主动下车帮他们拿下行李箱。
一排黑色豪车停在路边,让本就不宽的路变得更加狭窄。
阮念打着伞走在前面,不可避免地踩上几个水坑,将穿着凉鞋的脚浸湿。
楼梯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沉着脸一言不发,跟个门神似的。
那两人打量了阮念一眼就继续相对而站。
阮念心惊地停下,太奇怪了,这天气他们穿成这样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下意识地转身找人,“池叙···”
“怎么了?”少年嘴里叼着棒棒糖,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牵过。
“谁家的客人,这么大牌。”他淡淡道,提着行李箱让她走前面。
楼道的声控灯应声亮起。
这个时间段往常家里最多也就阮建国在家,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口站了几个和楼下门口一样的西装男。
“爸爸?!”阮念惊声喊着,出火车站时的心惊仿佛成了现实。
屋内的场面却和她想象中不一样,她爸爸并不在家,在家的是她妈妈。
还有坐在椅子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看上去倒是精神矍铄。
“念念,小叙,回来了···”阮妈妈局促地起身,在她出声的瞬间老人看了过来。
他眼角边的皱纹挤在了一块,拄着拐杖起身走来。
眼神还清朗非常,走到池叙身边打量了几眼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
池叙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抓着肩不放,“好,好啊。”
“你哪位啊?”少年皱着眉挥开他的手,拖着行李走到了阮念旁边。
“爸爸呢?”发生这么大动静,她爸爸要是在家怎么也会出来的。
阮妈妈搓了搓手,望着阮念的眼神泪光闪烁,“念念,你爸爸他···”
四个人,叁人站在一起,刚好与老人划出了界线。
他也不介意,挥手让保镖倒水,闲情到像是在他自己家。
“池少爷,”保镖递来一杯茶水,喊的话让池叙一皱眉,“邓云长先生,是您的爷爷。”
保镖恭敬地双手摊开指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老人,继续道,“这是您母亲曾经与您父亲纠葛的资料,还有您与邓老先生的亲子鉴定。”
保镖音色清冷,带了些不近人情。
池叙只觉得自己的手有万斤重,快要抬不起来。
他说的字他都懂,怎么和在一起的句子他听得这么迷茫呢?什么邓云长?什么亲子鉴定啊?
池叙撇向一边,看到同样呆愣的阮念,还有默默流泪的阮妈妈。
“你胡说什么!”池叙不敢接过那一沓资料纸,封面上的亲子鉴定四个字都看的他脑袋发晕。
他现在就阮念是他的家人啊,哪里来的爷爷?!
天花板上挂着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池叙看见那自称他爷爷的老人家皱了皱眉,像是对着环境极度不满意。
“念念,你爸爸他病情恶化了。你高考的时候没敢跟你说,怕影响你成绩···”她说着说着又流下眼泪,抽了张纸巾擦干才继续开口,“医生说得换肺,不然你爸他就只能···”
阮念不知道眼前这一切她是不是在做梦,她是不是还在那个可以闻到咸咸海风的民宿内做着梦。
只是这梦对她来说不太友好,她爸爸病情加重,她的男朋友好像要离开她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像在旋转,阮念双腿一软,差点倒下。
扣在她腰间的手是支撑她身体的源泉,还未站好阮念又听到了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阮先生的病,等池叙跟我们回去以后,肺源也该到了。不用过于忧心。”
池叙抱着阮念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他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不乖乖跟他走,那阮建国的病他就可以‘无能为力’。
“走?去哪?”阮念抓着池叙的衣袖,仿佛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整个人都发麻。
老人呵呵一笑,“自然是认祖归宗。”
阮建国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戴着呼吸机,整张脸都肿了不少。
阮念不懂她怎么出去两天回来,家里的天都变了。
“别哭,叔叔会好的。”池叙安慰着趴在病床边默默哭泣的人儿,大手轻轻在她后背拍抚。
病床上的人闭着眼,两鬓发白,短短几天,看上去像是老了不少。
池叙知道他那个所谓的爷爷在逼他做选择,他要是不肯走,那就是一条人命。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渺小过,在资本的势力下,他连选择都做不了。
早上保镖来通知,最迟明天。他们已经申请了明天的航线,在飞机落地之前,阮建国就能被推进手术室。
如果错过了,再想找匹配的肺源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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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够本了以后就要跟老婆分开的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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