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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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暄在下午把林春阳送回学校后，自己就再次回了青龙湖的房子，并把这个别墅区四处逛了逛，想找到一些警方可能错过的细节。
    他知道林春阳也非常关注陆雪的案子，和刑毅挂了电话后，他便马上给林春阳打了电话。
    林春阳此时还在图书馆里，因为傅暄，她便也在学校变得“知名”了，所以来图书馆上自习，也只得戴了口罩和帽子。
    接到傅暄的电话，她就离开座位，去了走廊上的角落。
    傅暄把从刑毅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林春阳，又说：“这个案子，其实挺简单的，是符天华和赵复东的概率那么大，警方偏偏说没有实质的证据。”
    林春阳叹道：“我看到网上骂陆雪的和骂你的几乎一样多了。但你们俩不是都是受害者吗？”
    傅暄不希望林春阳去看那些信息，他有些窘迫，道：“你不要去看，看了又有什么用，等警方把案子真相查明，也就好了。”
    林春阳闷闷道：“即使不看，我也已经知道现在大家在说什么啊。倒是你，被人诬陷攻击，你也难过，你完全可以发泄一下，让自己好受一点。”
    傅暄愣了一愣，这倒是第一个人对他讲这些，他说：“但那也没用啊。再说，对别人讲那些负面的情绪，不过是让身边在意的人也和自己一样陷入负面情绪而已，就是把难过乘以二了。”
    林春阳：“也不是吧，能为朋友分担一些心理压力，我也会觉得好受一点啊。”
    傅暄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只在手机里听到对方的轻微的呼吸声，林春阳慢慢就有些窘迫，小声解释道：“当然，也只是做一个树洞让你说些你的压力而已，可能也起不到其他作用。”
    傅暄赶紧说：“不是的。你这样已经让我很感动了。我是真的……很感动。”
    林春阳慌乱道：“不是，你不用觉得感动，好像我做了对你有帮助的事一样，其实我一点忙都没帮上，君君的事，我没帮上忙，你的事，也是的。”
    傅暄顿时意识到林春阳的心理负担比自己还重，不由对林春阳多了更多担心，他犹豫片刻后，探问道：“我可以去学校找你吗，我想和你聊聊天。”
    林春阳瞬间四处看了看，此时没有其他同学在走廊上，她才说：“你到学校，被人看到了，又要被包围了。”
    傅暄：“我换辆车，不下车，他们看不到我，可以吗？”
    林春阳思考了一下其中的风险，答应了。
    第三十一章
    傅暄把车停在图书馆侧面的一条偏僻车道上，林春阳根据他给的定位找过来，坐进车副驾后，傅暄赶紧把一杯热奶茶递给她。
    林春阳有点吃惊，接过奶茶后，问：“你去买奶茶，没被认出来吗？”
    傅暄无奈：“并没有那么多人认识我。”
    林春阳喝了一口热奶茶，才觉得自己暖和了很多。
    傅暄道：“你要不要吃宵夜，我们可以回去吃烧烤。”
    林春阳赶紧拒绝了：“这么晚了，我不吃了。”
    她又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说：“你想聊什么啊？”
    傅暄：“……”哪有这样催人聊天的。
    傅暄：“也没特别想聊的，其实不谈网上那些事最好，我不谈，你也不要去看。我不希望你去看。”
    林春阳低着头慢慢喝奶茶，说：“啊，这样吗？但是，想到总是很难受的。”
    傅暄思索片刻，说：“其实我没有那么在意被人诬陷辱骂的事啊，我真的没那么在意，所以你也不要去在意。”
    林春阳吃惊地看着他，眼神分明在说，“你不要为了安慰我而这样。”
    傅暄只好继续说道：“我并没有做过他们辱骂我的那些事，所以看别人骂我，我也没有真切的难过的感觉，好像他们并不是在说我，而是在说别人的事。”
    林春阳惊讶。
    傅暄再次强调：“真的是这样，所以你不要为我这事难过了。别人骂我，我根本没那么在意，但是你要是非常在意这件事的话，会让我很难受。”
    林春阳几乎无法理解他，说：“但是，被诬陷的话，不是应该更加难过吗？”
    傅暄：“……”
    傅暄安静地看着林春阳，思索了一会儿，道：“是吗？真的会更难过吗？”
    林春阳点头：“对啊，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同桌诬陷我偷了他的彩色铅笔，我就非常难过。”
    傅暄皱眉道：“那之后怎么样了，一只彩色铅笔而已，居然有人诬陷你。他是谁啊？现在在哪里？”
    林春阳被他连环发问，说：“太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他的名字了。不过那事的后续我还记得，君君拉着我去找了老师，说我没拿同桌的笔，是对方自己弄丢了，怕被他妈骂才说是我拿的。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吧。君君……”
    提到张君君，林春阳就又哽咽了，她沉默下来。
    傅暄知道张君君是林春阳的心结，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事对林春阳来说才是好的，他不可能去替代一个死去的人，或者说，他不可能去替代林春阳生命里的任何其他人。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傅暄又觉得让林春阳一直陷在张君君死亡的这件事里也极其不好，他才说道：“林春阳，我知道张君君对你的重要性，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在你之前的十几年时间里，你们一直在一起，有很多经历和回忆，她过世了，你肯定非常难过，当然，我也没有办法说，你不要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