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几月泽北同学经历了什么,竟瘦了好多,人也黑了些。
这学期学校安排她教授高等光学,正好是墨泽北的专业课老师。
几节课下来,墨泽北冷然寡淡的样子,总能让泉韫在不经意间想起时舒。
时舒是泉韫带的第一个研究生,同时兼具聪慧和沉稳两种特质,是泉韫特别钟爱的一个学生,所以她投入大量精力,花费心思培养她,时舒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不仅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了业,还去了普林斯顿大学继续攻读物理学博士。
一切都很好,如果没有那封邮件,如果时舒没有向自己告白……
“妈咪……”泉樱揉揉眼,扯了扯泉韫的衣袖。
泉韫敛起神色,微低着头:“宝宝,怎么了?”
“想去洗手间。”
泉韫温柔地摸抚了一下泉樱的小脸,接着抱她去了浴室。
这夜,泉韫很晚都没睡着,酸涩的遗憾盈满了她的胸腔。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不会拒绝时舒,也不会因为世俗的眼光,顺从父母的期望,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可吃。
第二日,泉韫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她挽起发,煮了两杯美式咖啡,一杯自己喝,一杯静置放凉再倒掉,这样的情景和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泉韫依稀记得,结婚前夕,她与时舒的最后一面,是在一家咖啡馆,店里摆放着颜色各异的鲜花,花的香味融合了咖啡的浓郁气息,诱人扑鼻,耳际缓缓流淌着悠扬的钢琴曲……
时舒坐在最右侧靠窗的一角,黄昏时分,淡金色的晚霞映在她的脸上,为这人清冷的性子褪去了几分凉薄。
她说:『泉韫,新婚快乐。』
她还说:『自此一别,从此天涯陌路,永不相见。』
那是时舒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她的名字,以往都叫她泉老师。
算起来俩人差不多五年没见了,离婚之后,泉韫去国外找过她,只是那人早已不在,音讯全无。
陷入回忆里的泉韫被一声甜软的妈咪唤回神,她抹去眸底的湿润,弯起嘴角抱着泉樱去了洗手间。
“妈咪,今天下午还是那个北姐姐来接我吗?”
“不是,师阿姨会去接你。”泉韫一边给她穿袜子,一边低声解释。家里请的阿姨昨天有急事,走不开,所以泉韫才拜托了墨泽北。
“那……北姐姐晚上还会来家里吃饭吗?”
泉韫轻轻摇头。
泉樱哦了下,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泉韫眸里涌出几分愧疚。她当初因为坚持离婚,并且固执地生下孩子,惹得爸妈不满,后来又因为不肯再婚让父母对她失望透顶,所以这几年来几乎都是她自己带孩子,不敢叨扰家里的长辈。
她心里清楚,比起她的幸福和真实感受,爸妈更在意他们自己的面子和尊严。从小到大一直优秀出色,懂事听话的女儿不再顺从,忤逆他们,做出他们认为的不光彩之事,他们自然难以接受……
穿好衣服,收拾利落后,师阿姨也做好了早饭。
吃了饭,泉韫便开车去了学校,孩子的上下学由师阿姨接送。
周五晚上,泉韫给课题组的学生开组会,墨泽北也过去了,只是坐得比较远。
会议从四点半开始持续到六点半,基本都是学长学姐做汇报,然后泉韫讲评或者提出问题,她也偶尔让大家一起讨论,发表意见。
内容过于深奥,有些东西墨泽北完全不了解,她想着回去私底下再查查资料。
会议结束后,泉韫叫了声墨泽北的名字,示意她留下来,组里其他人闻声下意识看向墨泽北,目光里有羡慕也有嫉妒,还含了几分胡乱的猜疑。
只要不是个瞎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泉韫对墨泽北的偏爱,不说别的,单说她和墨泽北一起吃过中午饭,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泉韫老师待人温和并不亲近,除了每年放假前的两次组里聚餐,私底下,她鲜少与学生们接触,更别说一起吃饭了。
“这几本书还有这个优盘你拿回去用,”泉韫将东西递给她,“不懂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微信留言。”
墨泽北双手接过:“谢谢老师。”
书是旧的,书页的空白地方还做了标注和笔记,优盘是新的,里面有大量的文献资料和PPT文件。
墨泽北在书房里看到半夜,凌晨十二点还没回卧室。
木晗曦掀被下床,去了楼下。
“你什么时候去睡觉?”木晗曦从身后搂住她的脖颈。
墨泽北摸着她的手背,退出电脑屏幕:“这就去。”
十月一国庆,木晗曦没休假,她去国外出差了,墨泽北在家认真阅读文献做笔记。
五号,晚上九点左右,墨泽北给泉韫打了电话,本来是想向她请教一个问题,结果听见了那端泉樱的哭声。
“老师,小樱怎么哭了?”
电话开了扩音,泉韫一边哄慰泉樱,一边和她说话。
“樱儿突然发高烧了,”泉韫声线不稳,语气听起来有些急切,“我现在要带她去儿童医院看看。”
顾念着她一个人带着发烧的孩子开车不安全,墨泽北没做犹豫:“老师,您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开车过去。”她去楼上拿了钥匙,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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