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琴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老祖宗真说了要将晚月姑娘赶回去?”
“嗯嗯,”墨香忙点头,而后笑道:“我现在倒真心希望, 晚月姑娘能再整出点事儿来, 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不用再看到她了。”
听完整件事,陶茱萸反而有些难过, 她奶奶还是很喜欢齐晚月的,现如今却放出话来,要将齐晚月赶回去,定然是心被伤透了。
她叹了口气, 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奶奶。”
不过,陶茱萸刚走到院门口,便碰到了齐文轩。
“妹妹,你回了, 刚好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陶茱萸便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哥哥,坐, 什么事儿?”
“你还记得我们在桃花林里看到的那些刀疤吗?”齐文轩脸色有些难看,“我查了两天, 没查到任何异常,昨儿晚上便跟爷爷说了。今儿一早,爷爷就带着人, 跟我去了那里。”
说道这儿, 齐文轩一拳头捶在了桌子上,“可惜我们去晚了。”
“我先前调查时没发现异常,是因为我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将离城门这么近的山头给挖空了, ”齐文轩神色里满是懊恼,“今儿早上,爷爷去山上走了两圈,便发现了问题,只是等我们挖一条通道进去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前不久里面应该还有不少人。”
“那现在该怎么办?”陶茱萸神色也有些沉重,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藏着大量带着武器的不明人士,想想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齐文轩叹了口气,“爷爷去骁骑营了,后面的事儿,应该会交给他们去查。”
“只能这样了,”陶茱萸拉着齐文轩站了起来,“家里的事儿,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奶奶吧。”
日头西斜,江南郑府里一片欢歌载舞。
“哈哈哈,没想到区区二十几万两银子,就将栾良砚给打发了。”郑友潜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眯着眼睛打量房中的舞姬,“江南真是个好地方啊。”
“是啊,是啊,害得我们白担心一场。”通判周源此刻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这时,一侍卫走了进来,将手里的画卷呈到周源面前,“大人,张之校女儿的画像已经带回来了。”
周源一只手接了过来,抖开一看,另一只手端着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到了桌上。
他跌跌撞撞地朝郑友潜爬去,“大人,大人,不好了,您看……”
郑友潜接过画像一看,晕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一把将酒杯砸在了地上,怒吼道:“栾良砚!”
屋里的舞姬乐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收拾东西,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郑友潜一脚踹翻面前的酒桌,“走,去天音阁!”
正在招呼客人的红妈,见郑友潜带着一大帮子衙役冲上了船,连忙迎了上去:“郑爷,这是咋了?莫不是我这船上上了飞贼或是水匪?”
郑友潜一把推开红妈,大声说道:“将这儿给我围起来,谁都不许离开。”
也不顾船舱里的骚乱,他一把掐住红妈,怒目道:“瑶姬呢?将她给我找出来!”
“瑶姬?瑶姬她昨儿晚上喝多了,到现在还没起来。”红妈一边带着郑友潜往后舱走,一边说道,“郑爷,到底出啥事儿了?您看,您将我的客人都吓到了。”
待到张瑶的房前时,郑友潜将房门一脚踹开,“给我搜!”
几名衙役闻声冲了进去,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大人,里面没人。”
闻言,红妈顿时哭天抢地起来,“这这,这不可能,瑶姬明明喝多了在房间睡觉,怎么会不见了?郑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带回去,好好审问。”郑友潜可没心思在这儿听她解释,便吩咐衙役将船上的人都押了回去。
“大人,您说,您说这可咋办?”周源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瑶姬肯定是被栾良砚带走了。”
他一边在屋里来回走动,一边语无伦次起来,“没想到这瑶姬就是张之校的女儿,她居然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栾良砚肯定已经拿到了账本,我们是不是就要掉脑袋了?没想到栾良砚居然将我们都耍了,对对对,我们还是赶紧告诉上面……”
“慌什么!”郑友潜冷呵道,“只要他栾良砚还没到达京城,我们就不算输。”
沉思片刻,郑友潜说道:“你立马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到京城,请上面派人沿途截杀,我们的人也立马出发去追。我就不信,前后夹击还不能让栾良砚消失在这运河上面!”
“不能再快些吗?”栾良砚盯着河面,皱着眉头问道,“我担心郑友潜他们已经发现张姑娘不见了。”
“大人,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想了想,卫甲又郑重说道:“大人请放心,就算是郑友潜他们追上来了,属下也定会护大人周全。”
栾良砚说不出让他们只护住账本就行这种话,京城里还有等着他回去的人,他满心的抱负也还未施展出来。
他重重拍了拍卫甲的肩膀,“有劳兄弟们了。”
五月初五,天刚蒙蒙亮,挽月苑就一片灯火通明。
“不行,不行,挑一套素一点的宫裙,妆也化素雅一些,”齐晚月对铃兰说道,“真是的,一点都没有芍药的机灵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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