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还是有些担心,“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也不知道大姑娘是个什么脾气,万一比挽月姑娘还……”
“不会的,不会的,”秋桂自信地打断了春桃的话,“我听前院儿的人说了,大姑娘长得和少夫人一模一样,少夫人那么好的人,大姑娘定然也不会差。”
“是吗?”
“哦对,你没见过少夫人,我跟你说啊……”
“事儿都做完了?有功夫在这里乱嚼舌根子?”从后院经过的千央打断了二人的话,严厉的看了她们一眼,“主子们的事,岂是我们能随意讨论的?”
两人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忙不敢再瞎聊,只专注于自己眼前的活儿。
近几天,敬国公府中类似于这样的言论屡见不鲜,原因无他,全在于陶茱萸的母亲纳兰氏,性子温和宽厚,对待下人又仁慈,府里不少下人都受过她的恩惠。再加上,有个时不时就爱打骂下人的齐晚月做对比,更是显得刚被迎回来的大姑娘难能可贵。
“可恶,可恶!”齐晚月恨的双眼通红,“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刚认回来的乡野村妇,凭什么祖父祖母疼爱她,大哥照拂她,连府里的下人都不会说她一句不是,还有纳兰哥哥……”
提到纳兰笙,齐晚月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哎呀,我的小祖宗,您这是发什么脾气?这是您这几天摔的第三副茶盏了,使不得,使不得。”刘妈连忙劝道。
见奶娘过来劝她,齐晚月气性更甚,“怎的?现在大姑娘回来了,我连个杯子都摔不得?”
“瞧您这话说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这儿动静闹大了,若是将老祖宗引了过来,看到你现在这样子,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刘妈跟在齐晚月后面,苦口婆心地劝着。
齐晚月一脚踹翻圆木凳,睚眦欲裂,“白费就白费,凭什么那村妇一回来,我就得靠边儿站?”
“姑娘真是这么想的?”
“我……”齐晚月张了几次嘴,最终没说出话来。
她怎么可能让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她才不要再回到旁支所在的那个小县城去。现在敬国公府孙姑娘的荣宠是她的,以后靖南王妃的尊荣也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姑娘,您急啥?老祖宗他们不过是因刚寻回那村妇,所以对她才如此热切,”刘妈见齐晚月冷静了下来,便将她散下来的头发拢在了身后,慢条斯理地说着,“一个在小山村里长大的人,能有什么礼仪教养?我们这种人家可不是一个村妇能混得开的,到时老祖宗他们见她举止粗俗,行事毫无教养,自然就会厌弃她,哪用得着姑娘您操心?”
闻言,齐晚月笑了起来,“对对对,奶娘说得对,我可是从小就有教养嬷嬷指导,私塾也上了好几年,她一个往日只会在田头刨食的村妇,如何跟我比?呵,我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她慢慢丢尽脸面,到时祖母他们就知道我的好了。”
“姑娘这么想就对了。”刘妈笑着点了点头。
此刻,齐晚月只觉心情大好,仿佛已看到了陶茱萸被赶出去的样子,“一个既没见识,又没教养的村妇,那还不好对付?稍稍动动手脚就行。”
栾府,刚起床的栾良砚正在给陶茱萸画眉,“我娘子真是天生丽质。”
陶茱萸在镜子里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相公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嘿嘿,好了。”栾良砚将眉笔收好,“今儿我休沐,陪你一起去看奶奶。”
陶茱萸从锦盒里拿出一只宫花,插在鬓边,“昨儿奶奶说她今日要去宫里陪太后,让我下午再去看她。”
闻言,栾良砚便拉着陶茱萸往外走,“那刚好,今儿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嗯?我们还没吃早饭。”
“街上有一家鱼饺不错,我们去那儿吃。”
“栾大人,早,”鱼饺摊子的老板显然认识栾良砚,见他来了,脸都笑出花儿了,“还是同往日一样,三两鱼饺?”
“哎,今儿下两碗,一碗少放些辣子。”栾良砚带着陶茱萸在靠里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好嘞,两位稍等,”那老板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将桌子擦了又擦,看了眼陶茱萸后,又笑道:“栾大人好福气,娶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夫人。”
“我也这么觉得。”栾良砚甚是赞同。
“哈哈哈。”那老板朗笑着去准备鱼饺。
陶茱萸看着栾良砚,好奇地问道:“相公和老板认识?”
“恩,在他家吃的次数比较多,再加上帮了老板点小忙。”栾良砚毫不在意的说道,而后从桌上拿了双筷子,用身上的帕子仔细擦拭了一遍,才递给陶茱萸。
栾良砚早朝前,一般是在家里用饭,只是有时头一天晚上,折腾陶茱萸折腾得太狠了,第二天早上便不让她起床,自己就在外面随意吃点。这家鱼饺的味道不错,一来二去的,便跟老板熟了起来。
“哪是帮了点小忙,若不是遇到栾大人,我这摊子怕是就摆不下去了。”那老板显然是听到了栾良砚的话,一边看着锅里的鱼饺一边说道,“前几日,有个客人在我这儿吃了一碗鱼饺,回家后拉肚子,便跑来大声嚷嚷,说我这里的鱼不新鲜,将不少客人都吓走了。后来还是栾大人出手,才还了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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