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摇摇头,常校长,不是奖的问题。顿了顿,她说:我也愿意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提一提爷爷。
常校长眼中意味更深,既然如此你是觉得哪里不合适?
姜茶犹豫,半晌,抬起头,我是觉得,我不能白白地拿一个奖就因为我是爷爷的孙女。
常校长闻言显而是怔住了。
从方才到现在维持不破的笑意,头一回地僵住在了脸上。
我读幼儿园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我对他的了解不多,姜茶很诚实地说着幼儿记忆浅薄,她对爷爷的印象跟后来在课本上了解的不同。
在她的记忆里,爷爷就是个就着浪味仙能喝二两小酒的普通老头而已。
摇椅摇着,西瓜放在手边的椅子上,风扇吹着,浪味仙和二锅头不离手。
但即使是仅存的这一幕,在回忆中也是极淡极淡,比衣上的水渍还要淡上几分。
因为没过多久,爷爷就去世了。
她对爷爷生平的了解,多来自于父辈母辈,也不乏从课本上得知的部分。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就着浪味仙能喝二两小酒的老头,是曾经在无声的科学战场立下汗马功劳的伟人。
姜茶道:只是,我虽然对爷爷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做事情低调,对荣誉也看得比较淡。言及此,她抬眸看常校长一眼:常校长,所以我才觉得,我顶着孙女的名头去受奖,这种做法或许不妥。
姜晓生夫妻这一辈行事极其低调,任何关于姜老本人的采访都是能推就推了,按他们说的,老爷子不喜喧哗不喜人浮于事,生前立遗嘱亦道死后不立碑,尸身火化,一切科研成果上交给国家,不接受公开吊唁。
他们做晚辈的当然敬重他本人的意愿。
姜茶也正是出于这点考虑,才拒绝了常校长的提议。
一时间四下静了几秒,末了,常校长抬起头,对着姜茶微笑如常,我知道了,小姜同学。
姜茶坐那儿没走,常校长又道: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欠考虑了,你说得有道理。他有些感慨地道:姜老是能守得住清贫寂寞的人,对这种死后哀荣
他的话停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藏着掖着的意思也很明白。
能守得住清贫寂寞的人,还会在意这点儿死后哀荣不成?
格局大者不必如此,不会如此,更不需要如此。
姜茶知道他是同意了,松了口气,谢谢您,常校长。
作为校长,服务学生,倾听学生的意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常校长面色不改,笑意温然,小姜同学以后要是遇到问题了,不论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都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他偏首看莫莉一眼,找你们莫老师也可以。
见常校长对此无甚反应,在一旁的莫莉面上颜色这才纾解少许,忙见缝插针地道:常校长说得对,她一边说,一边冲姜茶使眼色:还不快谢谢常校长,姜茶?
常校长却道:不必了。只是找孩子们来聊聊天而已,也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
姜茶站起身,规规矩矩地鞠躬,那我走了,常校长。又转向莫莉,莫老师。
莫莉笑着点点头,心道快走吧快走吧可不嘛,本来是个水到渠成谁也不得罪的美差,她也能从中沾点光,谁料这女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想法,唾手可得的荣誉不要,愣是给原封不动地推给了常校长。
真是
门无声息地虚掩上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能小看。常校长的声音在此时温温地响起了,莫莉仓促转过头去,听他颇为感慨地道:看这孩子刚刚那一板一眼的样子,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了。
他如此唱,莫莉自然要和,跟着问道:是谁呢?
常校长目光虚停在不远的地方,却又似是凝着无尽的虚空,是姜书语。
莫莉闻言却是一惊,您见过姜书语本人?
甫一出言,她又觉得唐突,于是掩唇笑了声作为掩饰,这也不奇怪,毕竟您从求学时就一直在这里姜老应该也出席过我们学校的大型活动
常校长笑了笑,莫老师啊,你年纪小不知道,姜老爷子也在我们学校教过书的,不过是客座教授,不常开课,偶尔开一回讲座,也是全场爆满。
提及此,常校长脸上隐有怀念,那时候进校的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姜老那时日对外工作都是保密的,头一两次课那些刺儿头哪里拿他当回事情?后来老爷子发了火,不听课的通通拎到墙角站着去。
常校长看莫莉一眼,笑,当时我也好奇,这么个年轻老师,半点儿名气都没有的,论本事真还未必有底下的同学厉害牛个什么劲?结果呢,一堂课下来,我服了。
我服气了,那些刺儿头是当初刺得多厉害,后来就服得多厉害,下了课一个二个围上去一口一个教授,亲切得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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