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鬼差大人,”莫居的脑袋微微歪斜,像只好奇的小猫,“在你心里,我到底……嗝,是什么地位呢?”
柳易稍显无奈,没有回答莫居的问题,起身走到他身旁打算扶他起来。
“你喝醉了,去床上歇会吧。”
莫居一把挥开柳易的手,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抬头仰视着柳易,气鼓鼓地说道:“我没醉!你才醉了!”
倘若他不是对着空气说出这句话的话,那还是挺可信的。
“好,你没醉,是我醉了。”柳易倒也依着他,伸手虚虚地环抱着他,生怕他猛地站起会不小心跌倒,“去床上躺会儿?”
说着柳易就牵起莫居的手,准备带他去床边。
莫居很安静地任他牵,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柳易又变成黑色的身影,眸间染上了迷惘,就好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挣扎着看不到前路的光明。
柳易一回头便瞅见了他的这幅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缓和了语气,问道:“怎么了?”
气一阵难过一阵又迷茫一阵的莫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一听到柳易和缓的语调就忍不住心生委屈。
“柳易,”莫居第二次当着柳易的面喊他的名讳,“在你看来我到底算什么呢?你明明有你挚爱的人,甚至是因他而死,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明明身为鬼差不能离开地府,却偏要跑到人间来找他。
明明生性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却那么温柔地说出“没事了,我在”。
明明知道了他今年不会再来,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备好了酒。
这到底……算什么呢?
过分的希望往往会把人拖入更无尽的深渊当中啊。
“你明明就有莫清安了啊……”莫居低声呢喃着,声音里是说不尽的落寞。
直到此刻柳易才终于知晓莫居自从在人间见到他之后都在难过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心情和回答。
见柳易不回答,莫居却以为他是在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他自嘲地笑笑,喃喃道:“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是么。”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但又蓦地被拉入一个怀抱当中。
“笨蛋,你就是我的小清安啊。”
——
次日,莫居是在头痛欲炸当中醒过来的。
“嘶……”
他一手撑床坐起,一手按揉突突疼的太阳穴,回忆着昨天他到底干了什么。
似乎就是把画卷送给了柳易,然后喝了一杯酒……喝酒以后又发生什么了来着?
不记得了……但愿没有失言吧。
“莫居儿你醒啦!”
一袭蓝衣的温棠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
“温棠?”莫居微歪脑袋,似乎好奇温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还在柳易的小木屋里。
温棠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鬼差去交差啦,他让我来看看你。喏,醒酒的。”
莫居道了声谢,接过瓷碗小口地喝下。
温棠走到桌旁坐下,一手托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莫居儿,你的记忆有一点恢复了吗?”
“嗯?”莫居喝完最后一口,放下碗,摇摇头,“没有啊。”
温棠面露疑惑,又问:“那你回人间拿什么东西?每只鬼隔三年才能拿一样自己生前触碰过的东西。你记忆又没恢复,能拿什么回来?”
莫居闻言一怔,似是不敢相信。“你说……只能拿自己生前触碰过的东西?”
见到莫居这反应,温棠可算是明白了,哭笑不得地说:“不是吧莫居儿,你不知道的呀?”
莫居却已经听不见温棠在说什么了。
那副画卷确确实实是已经被他拿回来了,那这是不是说明他生前触碰过这幅画?是不是说明他生前……也是莫府的人?
再联想起老妇人和柳婉最初都将他错认成了莫清安,莫居心底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或许他生前……是莫清安的兄弟?
又或者……
最后一个猜测莫居不敢继续深想下去,但这么胡乱猜也终归不是个头,他当即掀开被子,匆匆往屋外赶。
“诶莫居儿你去哪儿?”
温棠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连忙问了一句。
“我去奈何居找孟婆大人!”莫居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跑得飞快。
想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最直接了当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恢复记忆。虽然孟婆汤没有解药,但说不定孟婆大人就有什么其他法子呢?
莫居抱着这一丝侥幸,心里头愈发着急。
中元节一过,地府里头又恢复了冷清。黑漆漆的道路旁只挂着几盏散发着幽暗黄光的灯笼,衬得四周更为阴森。
前往奈何居的路并不好走,莫居前前后后一共摔了不下五次,一身的广袖橙衣沾染了泥泞,更显狼狈。
可他却像是不怕痛,跌倒了就爬起来继续,再跌再起。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弄清楚,他生前和柳易究竟是什么关系。
奈何居离鬼门关很远,等莫居终于看见刻有“奈何”两个字的石碑时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他一手撑着石碑,缓了好几口气之后方才抬起头打量着周围。
而这一抬头,他便被惊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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