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诺愣住,嫦棣恨得咬向着息泽道:你看她
凤九谦虚道:妹妹可是要夸赞姐姐我想得周到,哎,妹姊就是这样客气,这样懂礼。
嫦棣未出口的狠话全噎在肚子里,说,此时倒显得自己不懂礼了,不说,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心思一转,伸手便扶住近旁的橘诺,惊慌状道:橘诺姊姊,你怎么了?一双姊妹心有灵犀,就见橘诺抬手扶额:突然觉着头晕双簧唱得极好。
这种,叫做同qíng戏,演来专为博同qíng的。凤九一眼就看出来,因为,她小时候一惹祸,便爱演这种戏,从小到大不晓得演了多少本。她在心中哀叹橘诺嫦棣的演技之差,但就是这么一副演技,竟还真劳动息泽神君搁下香炉走了几步,将橘诺扶了一扶,手还搭上她的脉,目光似乎还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腹部。
这件事有些难办,看阿兰若这个便宜夫君的模样,的确着紧橘诺,想必诊不诊得出个什么,这位息泽神君都要亲自下逐客令了。凤九心中大叹,苍天啊,倘青殿已睡着了她自然不必赖在此处,但倘它没有睡着,她一旦走出这个门,仆从们必定善解人意地簇拥她去同青殿游玩一番她头冒冷汗,或者此时自己装个晕,还可以继续在息泽房中赖上一赖?
凤九没有晕成,因忠仆茶茶及时叩门而入。茶茶自以为凤九爱青殿切,青殿什么时候有个什么qíng状都要及时通传给她,于是附耳传给了凤九一个话:青殿已安睡了,歇得很熟,殿下不必担心。
同橘诺诊脉的息泽神君果然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向凤九道:你
你字还没有落地,凤九已眉开眼笑地跳起来:瞧我这个记xing,忘了今早约了陌少chuī河风,你们chuī不得河风,好好在房中安歇着,告辞告辞,有空再来叨扰。出了门还探进一个头,笑容可掬地朝橘诺点头,真诚道:姊姊保重,有病就要治,就要按时喝药,争取早日康复。橘诺的脸刹那青了。
息泽顿了良久,转向嫦棣,将方才对着凤九没说完的那句话补充完:你帮我把门口那包药粉拿过来。
船虽大,但寻苏陌叶,不过两处,要么他的卧处,要么船头。
凤九在船头寻着苏陌叶时,入眼处一个红泥火炉,一套夺得千峰翠色的青瓷茶器,陌少正提壶倒茶入茶海,瞧着她似笑非笑:chūn眠新觉书无味,闲倚栏杆吃苦茶。姑娘匆匆而来,可要苏某分茶一杯?
凤九总算明白为何八荒四海奉陌少是个纨绔,如此形态,可不就是个风流纨绔?亏得她修行稳固,只是眼皮略跳了跳,换个寻常女子,如此翩翩公子临风煮茶款款相邀,岂能把持得住?
同是好茶之人,显见得东华帝君与苏陌叶就十分不同。若是帝君烹茶,做派形容自然与他一般雅致,话却不会说得陌少这样有意趣,帝君一般就三个字:喝不喝?
凤九轻声一笑。
顷刻又有些茫然,东华帝君,近时其实已很少想起他。那时自己忙着去盗频婆果,果子入手便掉进了这个世界,不晓得帝君同姬蘅的后续。或许二人心结尽解,已双宿双飞,正如姬蘅所说,漫漫仙途,他们今后定会长长久久。
凤九呵气暧手。虽然偶尔仍会想起帝君一些点滴,但这是同自己连在一起的一段过往,也无须刻意去忘怀,今后东华帝君这四个字,对她而言,不过就是四个字罢了。
苏陌叶递过来一个蒲团邀她入座:不过同你开个玩笑,怎么,勾起了你什么伤怀事?
凤九一愣:我年纪小小,能有什么事好伤怀。忍了忍,没有忍住,探身问苏陌叶:方才那席邀茶的话,你从前也对阿兰若那么说?
苏陌叶挑一挑眉。
凤九又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探得更过去些:那阿兰若她是如何回你的?
苏陌叶分茶的手颤了颤,眼前似乎又浮现少女敛眉一笑,朝他眨眨眼,突然向着不远处的舞姬们招手:师父要请你们分茶吃,诸位姐姐还不过来~~~既而闪在一旁,徒瞧着他被大堆舞姬里三层外三层埋在茶席中求告无门。
苏陌叶收回茶海,倜傥一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凤九将半倾过去的身子撤回来正色道:好罢。扭捏一阵又道:其实,此时过来寻你,是有个事劳你帮一帮。昨夜你将我劈昏好歹对付过去一夜,但也不能夜夜如此,听说今晚船将靠岸,有个景致奇好之地我想前去一观,但倘若阿青纠缠,定然没戏,来的路上我已想出一个绝妙办法,你且听听。
苏陌叶同qíng道:为了避开青殿,难为你这么用心。
凤九想出的这个法子,着实用心,也着实要些本钱。
青殿的眼神不好,寻她一向靠的嗔觉。
傍晚,龙船将在断肠山拢岸,断肠山有个断肠崖,断肠崖下有个鸣溪湾。
凤九今夜,势必要去鸣溪湾赏月令花,她虽然也想过在身上多洒些香粉以躲过青殿,但青殿的xing子,寻不着她必定大发雷霆,届时将整艘龙船吞下去也未可知。
思来想去,找个人穿上她的裙子染上她的气味替代她这个法子最好,但思及青殿的威猛样,找谁,她都有点不忍心。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待她纠结时,嫦棣适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凤九向苏陌叶道:据我所察,嫦棣暗中似乎对息泽生了些许qíng愫,今晚我以息泽的名义留书一封,邀她河畔相见,陌少你身形同息泽差不了多少,扮扮息泽,应是不在话下。
顿了顿,周密道:我们事先在岸旁你身前数步打个dòng,引些河水灌进去,再做个障眼法,届时嫦棣朝你奔来时,必定掉进dòng中。我那个小画舫体量小,也灵活,正可以泊在附近。我在画舫中备好衣物,你跳下水将她捞起来,再领她进画舫中换下湿衣即可。这事办成了,你算我一个大恩人,我带你去看月令花。
苏陌叶瞧着凤九认认真真伸手蘸茶水在茶席上给他画地形图,噗嗤笑道:你小叔从前常说,青丘孙字辈就你一个,以致得宠太多,养出个混世魔王xing格,什么祸都敢惹,此前我还不信,今次一见,倒果然是名不虚传。
凤九愤愤然:小叔仗着有小叔父给他撑腰,才是什么祸都敢惹,他这样还有脸来说我。委屈地道:其实,我和姑姑,我们每次惹祸前都是要再三斟酌的。悲苦道:姑姑新近因为有了姑父撑腰,比较放得开了,但我,我还是要再三斟酌的。
苏陌叶呛了一口茶,赞道:也算是个好习惯。揉了揉眉心续道:不过你这个计策,旁的还好说,但将息泽神君扯进去神色莫测地道:息泽神君不是个容易算计之人,若他晓得你设计他,怕惹出什么麻烦。
凤九严肃地考虑了半响,又考虑了半响,慎重地给出了三个字:管他的。
是夜,凤九头上顶一个面具,蹲在河畔一个绿油油的芦苇dàng里头,双目炯炯然,探看dàng外的形势。
思行河遇断肠山,被山势缓缓一挡,挡出一个平静峡湾来,湾中飘着许多山民许愿的河灯,盏盏如繁星点将在天幕之中。
今夜恰逢附近的山民做玉女诞。玉女诞是个男女欢会的姻缘诞,此地有个延续过万年的习俗,诞辰夜里,尚未婚嫁的年轻男女皆可戴着面具盛装出游,寂糙闲花之间,或以歌或凭舞传qíng,定下一生良配。
因要办这么件大盛事,今夜断肠山据传封山。
凤九一根手指挑着头上的面具玩儿,心中暗笑,得亏自己有根骨够灵xing,搞来这个面具,今夜顶着它,潜进山中还不易如反掌?
河dàng中一阵风chuī过,凤九打了个刁钻喷嚏,摸出锦帕拧了拧鼻涕,一抬眼,瞧见下午她做出的水dòng跟前,苏陌叶扮的紫衣息泽已徐徐就位。
月上柳梢头,人约huáng昏后。不一刻,青衣少女也款移莲步飘然而来,恰在做出障眼法的水dòng跟前停了脚步,樵灯渔火中,与苏陌叶两两相忘。
凤九握紧握紧拳头暗暗祈禳:再走一步,再走一步
青衣的嫦棣却驻足不前,含羞带怯,软着嗓子诉起了qíng衷:息泽大人先时留给嫦棣的信,嫦棣看到了,大人在信中说,说对嫦棣倾慕日久,每每思及嫦棣便辗转及侧,夜不能寐
凤九看到苏陌叶的身子在夜风中晃了一晃。
嫦棣羞涩地抬头:大人还说白日人多繁杂,总是不能将嫦棣看得仔细,故而特邀嫦棣来此一解相思,但又唯恐唐突了嫦棣
凤九看到苏陌叶的身子在夜风中又晃了一晃。
嫦棣眼风温软,娇嗔轻言:如今嫦棣来了,大人却何故瞧着人家一言不发。大人,大人只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真真,真真羞煞人家了
凤九看到苏陌叶的身子再次晃了一晃还后退了一步,着急地在心中为他打气:陌少,撑住。
嫦棣盯住苏陌叶,媚眼如丝,婉转一笑:其实大人何必担忧唐突嫦棣,嫦棣对大人亦qíng难自禁地向前迈出一步。
嗷啊
嫦棣掉进了水dòng中。
凤九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一把抹净额头的虚汗,瞧苏陌叶还怔在水dòng前,赶紧从芦苇dàng里跳起来同他比手势,示意君已入瓮,虽然入瓮得有些突然,但他下一步该跳水入dòng救人了。苏陌叶见她的手势,踌躇了片刻,将随身的dòng箫在手里化作两丈长,探进水dòng里戳了戳。
dòng里传出嫦棣甚委屈一个声音:大人,你戳到嫦棣的头了~~~苏陌叶赶紧又戳了几戳才慢吞吞道:哦,对不住对不住,那你顺着杆子爬上来罢,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领你去换身衣裳。
凤九复蹲进芦苇dàng中,从散开的芦苇间看到嫦棣一身是水顺着苏陌叶的dòng箫爬出来,抽抽噎噎跟在苏陌叶身后,向着她预先泊好的小画舫走去。
此事有惊无险,算是成了一半,只是陌少后续发挥不大稳定,凤九心中略有反思,难不成,那封仿息泽笔迹留给嫦棣的qíng信果然太猛,猛得连陌少这等qíng场làng子都有些受不住?要是以后有一天,让息泽晓得自己以他的名义写了这么一封qíng信给嫦棣,不晓得他又受不受得住。
凤九叹了一声,叹息刚出口,身旁却响起个声音与之相和: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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