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竟然丝毫不问对方为何会在这里,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毫无意外。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就凭你对燕北玉以往的了解么?你认为,燕北玉是那种对敌手软之辈?云狂眯起眼睛,冷哼一声。
丫头,你不用套我话,你不就是想问叶少秋是不是我亲生孩儿么?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到这种地步还忘不了你的心机,难怪这么多年内,连我也看走了眼。银面人撇撇嘴,冷哼一声说道。
呃云狂不由抓了抓脑袋,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套你话呢?少秋哥哥出了事,都是你害得我和他分开,难道我不该生气?
银面灰衣人没好气地又哼一声:jīng死人的鬼丫头,你脑子里的若是稻糙,早该再见一次阎王了!我们二人联手也斗不过拿着昆吾刀的燕北玉,白白送死你愿意?你又不是没看到燕北玉的态度,少秋顶多被抓走一段时间,正好可以让你喘息喘息再做提高,你不会算账才怪!我可没发现你这只小狐狸这么蠢,生气也得找个好些的理由,不甘或许是有的,头脑发热,却不是你柳云狂会做的事qíng,否则当年,你怎么能忍下雷门世家的那一口气,装个纨绔子弟?
云狂见被她识破,居然也不尴尬学着她的样子撇撇嘴,谦虚道:我jīng你也不笨啊!咱俩半斤八两,我也没能瞧出你的伪装,直到最近发生了种种事qíng才怀疑到你身上,你不是也一样骗了我这么久?甚至,我连被骗的具体时间也到现在才清楚,算起来还是你比较厉害嘛!
我再厉害,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不是一样对我勒索敲诈?银面人耿耿于怀地恨恨道。
翻翻眼睛,云狂很无耻地说道:这怎么能叫勒索敲诈呢?明明就是少秋哥哥的嫁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自个儿问你要了,我如此的善解人意,你居然不领qíng,是不是日后还想送我一份更大的礼物哇?唔,多多益善,我是不会介意滴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再藏着也没什么意思,哎,真不知道你这个怪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似无力再与云狂玩什么躲猫猫捉迷藏,修长手指在脑后一按,机璜脱落,银色的面具已握在了手中。
火光照耀下的,是一张清雅绝色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与叶少秋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却是一张云狂记忆之中从未见过的脸!
第171章穿越由来
看着那张陌生的绝色女子脸孔,云狂不由得微微一愣,惊叫着跳起脚。
咦?西月姑姑,你整容了?这张脸与她印象中柳西月的容貌并不相同,虽然模糊地轮廓大体相近,却有着不少明显差异!她突然有些发懵,难道自己猜错了?
灰衣女子揭开了面具,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耸耸肩帮笑骂:你好意思说我?你都能回去泰国转了一圈,变了xing,我变张脸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此话一出,云狂当下确定了她就是自己那位失踪的姑姑,叶少秋的老娘,柳西月,心里的疑点不禁更深。
难道是易容术?云狂有些恍然:你肯定是玉清源,但你究竟是不是我西月姑姑本人?
虽然云狂隐约感觉到了事qíng的大概,有许多细节,却依旧是一片模糊。
如今的柳西月,就是玉清源!也是一个穿越者,这点,几经试探,云狂早已肯定了!她不能肯定的是柳西月是在什么时候变成玉清源的,一开始就是,还是中途换了人?
玉清源是真的死了,死的gāngān净净,你看到的那副骸骨是真的,玉清源随风而去化为灰飞的心,亦是真的,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柳西月!灰衣女子淡然的笑容里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说的虽然玄乎,云狂却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这副身体,必定是西月姑姑无疑!
二人同时一笑,一抹jīng明的目光jiāo汇,传递着一缕聪明人之间的默契,有些东西,就那么一眼释怀。
空旷硕大的山腹,明亮的烛火,两个同样来自远方的女子,就如一对知心老友,放开了世间的争斗关系,彼此畅谈起来。
云狂两个水灵灵的眼睛瞅过去,看得仔细了些:唔,上回我们在天主墓xué里瞧见的那座超级大帅哥的雕像,与你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好像也没帅的那么人神共愤嘛!
哼,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艺术的亮点在于夸张和美化?一座雕像而已,我刻得再帅一些你们这些后人又能把我怎样?难道你不愿意让自己在后人的心目中帅得惊天动地?柳西月得意洋洋地说道,那表qíng相当的自恋和欠揍!
你你真是无耻!亏我还把你当成偶像来着!云狂幼小的心灵遭受了严重的摧残。
你也有资格说我无耻?柳西月很是质疑地看她一眼,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仿佛在说,全天下没人比你更无耻!
云狂汗颜地摸摸脑袋,岔开话题:可是小凤认得你那个雕塑,却为什么不认识你?
小凤认识的是我的气息,我在那儿呆过,又在雕塑上注入了很大的心血,她当然识得,只是现在她却已不再认识如今的我了,百年沧桑,早已经物是人非,除了那个一眼能够将我认出的人,谁还会记得我这个灵魂?小凤毕竟不是人,她的眼睛看不到复杂的人心能看见的东西。柳西月靠在墙上,盯着重重石壁,笑容突然有些苦涩。
很多事qíng,未曾经历的时候觉得有趣,但是真正当你经历过,才会发现其中的痛苦,世界之大,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好好听一听你的倾诉,因为只要你说出来,所有人都会把你当做妖怪,当做疯子。
你是说穿越?的确,穿越者生来就带有一种特殊的孤寂,大千众生中,仿佛只有你一人的灵魂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似的,那种滋味的确非常不好受。云狂耸肩一笑,一屁股靠着墙壁坐下,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了,倒不如把事实给弄清楚些。
顿了顿,云狂接着说道:不过,只要找到一个能够知你懂你与你灵魂相知的人,只要在这个世界拥有了亲人,这种孤寂的感受便会渐渐被温暖融化了。
想到此生遇上的那些对自己好的各种各样的人,云狂的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幸福。
你好像很容易满足?柳西月诧异笑问。
云狂认真而郑重地说道:因为我曾经落入过地狱,所以一丁点的喜悦和温qíng也可以感受得比任何人都qiáng烈,人得学会知足,知足常乐,野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感觉不到人世间美好qíng感的存在,就如曾经的你一样。
听云狂说道这里,柳西月却摇摇头,笑道:女人都是感xing的,并不是我想要争霸天下,而是qíng场失意,找不到自己的寄托,才会以争霸天下转移自己的心力,说到底,还是感qíng惹的祸。
可据我所知,雷帝到现在也忘不了你,上三宗内的摘星阁也是为你而建,你们应该是两qíng相悦,为什么直到今天明明再见了面,明明又认出了对方,却谁也不肯先诉说呢?让人看着都着急!云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qíng,心中暗想,阳爷爷,感谢我吧,我在帮你骗老婆呢!
不在局中,你体会不到局中人的心qíng,近人qíng怯,纵然彼此都清楚,要说出口,也还是太难太难,不是所有的有qíng人都像你和少秋一样,能够一直心意坚定地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也彼此知晓的,世界上的意外实在太多,很多都让人措手不及。柳西月淡淡说道,目光却如无回巨石般坚定,似乎已经想的非常清楚了。
意外?比如穿越吗?云狂暗叹一声,知道勉qiáng不得,只得作罢,转了个话锋。
穿越?唉,光是穿越也就算了,你说有哪个穿越者碰上过比我更加诡异更加倒霉的事qíng?前一刻还在感慨自己今生已了,平静地接受死亡,心身皆归尘土,念叨滚滚长江东逝水。正当我迷迷糊糊闭上眼睛,下一刻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chuáng上,肚子阵阵绞痛,周围混乱一片,居然是在生孩子!妈的,老娘两辈子加起来都还没结婚呢,居然就有儿子了!你说,如果是你,会不会郁闷得想要吐血?回忆起不堪往事,柳西月满面痛苦感慨频频地说道。
云狂简直哭笑不得,汗流浃背,差点真的喷出一口血来!
原来竟是这样!这也太无厘头了!
那种生死之间念头转换和突然冲击,是一种巨大震撼,这位前辈居然还来个二度穿越,穿过去生子,震惊自然是无与伦比。
柳西月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要将曾经数年的压抑都宣泄出来,神色愤懑破口大骂:妈的,更让老娘郁闷的是,老娘堂堂天主,竟成了一个小皇帝的皇后!而且根据血脉不相溶勉qiáng可以判断,少秋根本不是楚奕的孩子,我这个皇后居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何方神圣,长得是圆是扁。后来那个人的贴身近卫送来一叠积年累月的qíng书,告诉我他家主子已死,我才知道事qíng的大概,方才弄清楚自己的竟已来到了百年之后,这个孩子是今任魔门天尊叶少君的,这消息顿时又把我雷了个半死。
云狂同样满头黑线,忙不迭地点头:我现在真的有点儿同qíng你了,那时候在楚宫中,一定有不少麻烦。
孩子不是楚奕的,要掩饰过去,那时候司徒家族又还没有倒下,肯定得费上一翻手段,甚至先前的柳西月本人是不是自然死亡,谁都不好说。
那个和叶少君相恋的女子,却已随着她所爱之人而去了。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柳家和我所在的玉家在我那一辈就有些血缘联系,千年玄珠才会落到柳家手上,不过后来玉家没落,这个关系也就无人知晓了。当时我弄明白柳字世家的大概处境,想要暗中扶助一把,又查访到燕国一些内幕,心知燕国的水很深,燕北玉可能还没死,报仇心思作祟,我便打算恢复武功重回天主之位,才能与燕国抗衡,可是这回穿越后的身体,年龄已超过了十六岁。柳西月揉揉脑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练武之人一旦成年,所有的成就和练武速度都会下一个台阶,有生之年想要到达天竹境界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只得费尽心力洗髓易骨,让身体重临先天胎息。柳西月的容貌和我极为相似,或许是因为这点我才能借尸还魂。我担心燕国有高层探子认出我,为防万一,悄然一点一点用易容术伪装改变自己的容貌,花费了十年左右的时间,方才调整完身体的状态,重涉武学,更将一张脸在十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易成了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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