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瞳道,表哥抓到我,第一件事便会是用毒制住我的内力,你当我不知道,会再重蹈我娘当年的覆辙吗?
易卿阳顿住,你!
我先吃了解药了!沈墨瞳一招攻过去,虎虎生风,悍勇而凌厉。易卿阳恨得牙痒,一时也无所顾及不再客气,两个人游走了几十招,沈墨瞳踏步飞动,yù躲开他跳下瀑布,易卿阳哪里肯容,反手一捞便将沈墨瞳踉跄着甩了出去。
两个人同源南越王族,是一样的底子,但易卿阳的修为明显比沈墨瞳浑厚纯深了许多,这样徒手相搏,沈墨瞳无论如何占不到便宜。
沈墨瞳在不由自主斜飞出去的同时,努力稳心移步,均匀内息,终于在落地时不但没有摔倒,反而借势一点,欺身上去。
这次她没有直取易卿阳,也没有徒劳无益妄图用轻灵步法避开他,而是倏而向一旁的参天花树掠上去,折了一大条花枝在手。
墨瞳儿果然出息了! 易卿阳一声冷笑,劈手攻过去,沈墨瞳将手中柔韧的花枝舞动成龙蛇一般,一时之间风卷影动如同巨大的漩涡,花屑纷飞如涌。
易卿阳也懒得和她纠缠啰嗦,手中拈起一枚石子弹过去,说道,墨瞳儿还想着让表哥拿着花枝和你打架吗!
不想沈墨瞳未及中弹,便将那团花枝绕成的漩涡直直迎面抛转过来,易卿阳很自然地闪身躲,她一矮身,趁着那个空挡,滑手鱼一般欺过来跃下了瀑布。
易卿阳一声笑,凌空下俯,老鹰抓小jī一般将跃下的沈墨瞳中途抓起,然后三下五除二用衣带缚住双手,然后沈墨瞳领受了易卿阳第二个狠狠的大耳光!
将她打飞出去,撞在樱花树上,在晃动的枝桠纷繁的落花中,沈墨瞳撞得几乎吐血,有气无力地从树gān上滑落下来。
然后,接住她的不是青糙碎石,不是坚硬土壤,而是叶修单薄而殷切的怀抱。
墨瞳儿!叶修唤,温柔的手指抚上她面颊痛如火烧的伤口,他清凉的脸瞬间摩挲在她的额头。
一时之间,那熟悉的气息抱紧的qíng怀,乃至襟袖口鼻中淡淡的药香,直宛若是幻觉一场。
沈墨瞳不觉流下泪来,喃声道,相公
叶修已伸手解了她缚手的衣带,抱住她,贴着她瞬间红肿起来的脸,柔声道,墨瞳儿受苦了。
沈墨瞳突然便很没出息地哭了起来,在叶修的怀里她瞬间变得很是娇气和弱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但绝不是因为疼,绝不是激动,也不是委屈。
叶修吻着她挨打的脸,无声安慰。
易卿阳惊怔地望着那一对相偎相依的夫妻,那个水淋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叶修。
自己的人没有得手?这怎么可能?
他根本来不及分辨判断,他的暗器再如何快,在拥人入怀的刹那,他纵然是反应过来了,杀了人,可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
这是怎么回事!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如果连这样都伤不了他,那他叶修便不是人,而是鬼是神了!
沈墨瞳很快止住泪,伸手环住叶修的腰,埋头在他的怀里不吭气。夜里毕竟凉,叶修又是水淋淋的一身,被风一chuī,复开始咳。
他爱抚着沈墨瞳的背,沈墨瞳咕哝道,相公,别碰,,疼。
叶修的手一下子顿住,转而更加轻柔地揉了揉。
易卿阳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娇痴恩爱,也没有说话。叶修将沈墨瞳妥善安置在怀里,抬起头,目色清明平静地望着易卿阳,言语谦恭。
在下不速之客,闯入公子宅邸,易公子恕罪则个。
易卿阳笑了一下,没说话。
叶修了然他的疑惑,说道,公子计谋确是不错的,只是我曾与墨瞳儿约定好,她若能侥幸逃脱,下水之前先扔三块石头,表示我来了,故而公子的人一冒头,我便知道她不是墨瞳儿。
易卿阳于浓雾中望了望天,也不知道内心是失望还是恼怒,想到了他们会约好相见,怎么就没想到他们可能有暗号的!
墨瞳儿说过,那机关只能从内开启,不能从外攻入,故而公子的人一冒头,腿脚还没来得及全出来,我便趁着那空隙一下子扑过去,闪了进来。叶修浅浅一笑,说道,幸亏我足够快,要不机关关闭,我入地无门,可真要害苦我的墨瞳儿了。
易卿阳忍不住哼笑了一声,说道,叶先生您那好夫人,我的好表妹,可是跟我动上手了,巴不得您识破计谋,好在外面及时逃跑呢!
叶修伸手抚了抚沈墨瞳的头,说道,是她傻,我自知这次你定不会轻饶过她,怎么能不来。
易卿阳垂眸抱臂叹了口气,稀疏的樱花落在他的脚面上,他的声音显得轻而带着笑意。
想来你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她这般不要命和我打,怕的也是我关注着下面,知道你没死,在你一露头的时候取你xing命。这外观看起来就是个小瀑布,似乎一动轻功就可以跃上来,其中的内里玄机,也只有她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你们这般彼此顾惜,如此恩爱,在下才当真领悟,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易卿阳这般说完,很是认真地打量了叶修怀里的沈墨瞳一眼,对叶修笑着道,我还真就不懂,你到底是哪里好,这么会哄女孩子,无论妻子,还是妹妹,终身守寡也好,杀父之仇也罢,这都是常人最难以忍耐接受的事,为何到了你这儿,便都听你的,死心塌地不离不弃?
叶修也淡淡笑,静声道,无他,敢于爱人,才会被人爱。我没有资本,便只能加倍对人好。
易卿阳冷哼一声,对人好?怕是没这么简单!示人以恩,一样会被人恩将仇报!
叶修莞尔,你这般设定,便会这般提防,这般提防,那予人恩惠,也是为了自己有一天去利用,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用一点小恩小惠,妄想别人献出自己的忠诚乃至生命,这样做买卖,自然别人恩将仇报。
易卿阳道,那先生是如何做的?
叶修用下巴摩挲了下沈墨瞳的头,柔声道,我如何做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易卿阳突然无言。
他的心突而好像被什么东西,极其细微而尖锐地碰撞了一下,激起的感受却是五味陈杂极不是滋味。
易卿阳突然想起,杏花月夜他约会陆小悄的那个晚上,叶修派了众多高手眼睁睁看着自己勾引轻薄陆小悄,可是没有出手。其实那夜他做了十足的准备,他一直等着叶修的人尾随陆小悄而至,将他打伤,yù置他于死地。
这样陆小悄会恨叶修,恨叶修的利用、卑鄙、不择手段。
他当然不会死,他yù图的是那一战之后,陆小悄护着他,跟随他,勾起当年的杀父之恨,让叶修十来年的养育之恩,眨眼化作仇雠。
必须要把沈墨瞳引出来,他必须得得到擎天索。他的计划是得到陆小悄之后,再劝她回去假意认错,让她动用借口把沈墨瞳诱出来。
仔细想想,若是陆小悄能因为自己被利用,在一个瞬间憎恨叶修的话,那么他转过头再去利用小悄,小悄会不会更恨他,会不会彻底灰心失望?
如果陆小悄不听他的话,他会不会打她,骂她,bī她,彻底失去她?
或者如今日这般,两军对阵,他杀光她的兄长,陆小悄复想起八年的养育之恩,将qíng何以堪?
相比较还是叶修更爱她,他懂得尊重她,引导她,不动声色不着痕迹,温暖而安全地把她许给了李承影。
易卿阳心绪起伏,一时悲慨。
这时东南方有激烈的号角chuī响,震天而来,类似欢呼。易卿阳望天呼出一口气,似笑似叹,说道,洛欢和李承影并未攻进来,他们退去,叶先生,您倒成了我的瓮中之鳖了。
叶修小笑,说道,如此也好。
沈墨瞳侧过头,露出黑而清亮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易卿阳。
易卿阳道,叶先生当真是君子,信守承诺,暗器只用来she杀要杀你的人,我这般在一旁站着,您用暗器杀了我,正好和墨瞳儿一起逃出去。
叶修笑语,易公子这是在提醒我么?
易卿阳道,叶先生不妨试一试。
叶修低头对怀里的沈墨瞳道,墨瞳儿,这里是你所说的浮虚幻境,我们有没有把握,在这里杀了他?
沈墨瞳咬住下唇,有三成把握。
叶修道,若是他手下的高手赶来,杀了他我们全身而退的把握有几成?
沈墨瞳道,那不成了。
叶修遂笑了,笑容温柔而浓软。
他低头在沈墨瞳耳边耳语了几句。沈墨瞳变色地抓住他的衣角道,不!
如蝙蝠振翼,cháo水汹涌,易卿阳手下的高手已云集而至。
易卿阳笑道,叶先生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悄悄话,机会稍纵即逝,刚才您没动手,如今想动手却是来不及了。叶先生您,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负隅顽抗?
叶修抚了抚沈墨瞳的头,转头对易卿阳道,我想了想,束手就擒貌似不太好。
易卿阳哦了一声,叶修道,负隅顽抗也不太有必要。
易卿阳道,那先生意yù如何?
叶修淡淡地道,我虽是个病秧子,可也是个男人。既是让墨瞳儿冒险进来,便该把她平安带出去。
易卿阳纵声道,先生你竟qíng令智昏,痴人说梦了!你自己既是入得这瓮中来,便是踏入死境,再也出不去了!
64.第六十四章 反客为主
叶修看了一眼那合围的阵仗,说道,易公子切莫心急,有些事还是可以商量的。
易卿阳道,叶先生要商量什么。
叶修道,以我的猜测,易公子生长于南越国势倾颓兵荒马乱之时,资质上佳,众望所归,所受的教导自然是jīng深博大,除了那口耳相传的擎天索秘诀,易公子怕是早就jīng通你们南越嫡系公主一派的内功心法了,是?
易卿阳自负地昂起头,轻轻哼了一声。
叶修道,所以墨瞳儿说出藏宝秘密后,公子除了以她为饵诱我过来之外,再无别的用处了。
易卿阳道,先生果然心思缜密,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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